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夜晚,一個人,一首歌,一份心情,一段追憶。听著歌,流著淚,追憶那個曾說過再也不願想起的誰。有時候一首對了感覺的歌,會像一把鑰匙,不經意的打開了回憶的門,任往事一幕幕的閃現。
愛是無奈的,思念是痛苦的。就像一塊不小心掉進溫水里的冰,不想融化,卻由不得自己,直到失去了本來的自己,終于和水融為一體的那一刻,水卻冷了。再也回不去心動的剎那,再也沒有了曾經的纏綿和眷戀,一切都化為了烏有。
終于鼓起勇氣提起筆來想要記錄這段心情,卻發現不知從何說起。似乎曾擁有彼此的每一刻都是值得留戀和紀念的,又似乎曾互相擁有的每一刻都帶給了我們無限的無奈與傷害。愛是一件讓人那麼勞心費神的事情,我們卻甘願為它沉淪。直到精疲力竭後,才開始懷疑著自己也懷疑著他,讓我們耗盡所有的究竟是那個想起來就會讓自己心痛的人,還是只是那看似美麗卻傷人的「愛情」。
總能在別人的文字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卻很少有人能看透我文章里要表述或存心想要隱匿起的情緒。我們可以用最華麗的文字記錄最感人的故事,也可以用文字去感動天下人,然,卻感動不了自己,這是否是寫字者的悲哀?當愛到荼蘼,亦是愛情最後的花期,絕美卻傷懷,與其兩個人痛苦,不如把手放開。一個淡定從容的微笑,一個看似華麗卻悲涼的轉身,我們能夠留給對方的,除此無他。然,更多時候,我們卻無法說服自己主動的放棄。也許仍會心有不甘,明知早已沒有可能,卻還在留戀,企盼會有奇跡的出現。放手需要太大的勇氣,誰又能輕易做到呢?很多時候即使明知無望,卻沒有勇氣去說,只等著別人的宣判,坦然的接受傷痛。
不知何時起,變成了習慣被傷的人,即使是痛,也不願將傷害的話說出口。很多時候,我們寧願做被傷的那個人,雖然同樣是痛,但至少不會有負疚感。這樣的選擇是不是很自私?愛本是如此,要麼得到相互的愛,要麼是相互的傷害。一遍遍的听著《愛多深痛多久》,看著不同版本的「兩只刺蝟的愛情」,眼淚一次次的流著,是動容,也是悲傷。為冬天里刺蝟的愛而感動著,也為自己這只自私的「刺蝟」而難過。刺蝟擁有最強的保護,滿身的刺可以讓它不受任何來自外界的傷害。卻也因為這滿身的刺,使它沒有辦法和同類靠的太近。即使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擁抱,這在其他種類中最簡單容易不過的動作,對刺蝟來說都是一種互相的傷害。因為它們身上的刺會刺傷彼此。刺蝟是寂寞的,卻仍渴望著溫暖。即使住定孤獨,也仍向往著能在某一天里和自己相愛的另一半緊緊依偎,縱使疼痛,也是最大的幸福。當一只寂寞的刺蝟遭遇了愛情,它會怎麼做?是毫不猶豫的拔掉身上的刺,還是轉身痛苦的離開?如果一個深深擁抱的溫暖要用血肉模糊的痛來換,那麼刺蝟又該如何選擇?
很慚愧的,如果我是刺蝟,我做不到那樣的犧牲,更不願看到愛我的對方為我這樣的付出。將自己那顆脆弱而易碎的心luo的呈現在心愛的人面前,那是一種冒險的滿足,是一場用生命去賭的幸福。當愛情百孔千瘡,自己遍體鱗傷,那麼我們的愛是否還能長久?也許你會說你不在乎,但我卻不能熟視無睹。短暫的愛也許絢爛,卻是讓人想起就會疼痛的。如果愛就是要傷害自己和對方,那最好的方法,便是保持距離。關于刺蝟的愛情,一直很喜歡那句話,兩個人在一起,就像兩只刺蝟。分開痛苦,在一起也痛苦。為了對方能快樂,就只能忍痛拔掉自己身上的刺。而為了自己不那麼痛苦,雙方都要拔掉一半的刺,才能擁抱。
而我們只是兩只不願拔掉身上刺的刺蝟,注定了傷害,于是我們選擇遠離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