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一秒鐘,你會用來干什麼?有利。
我會,大概我會微笑著死去的,因為我不會讓大家傷心,難過。
那就是說這一秒鐘你會用來微笑嘍?
是啊!保魯夫拉姆,你今天好奇怪啊,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就在保魯夫拉姆問完這句話之後,真魔國和瑪隆開戰了,魔王涉谷有利卸駕親征,孔拉德,古音達魯,浚達,村田大賢者,全都隨行,只有保魯夫拉姆留守血盟城,雖然他是非常非常想去,不僅是因為想上戰場殺敵,更多的是想保住他那個笨笨的婚約者有利,而商量出的結果卻是古音達魯冷冰冰的一句︰「你留守血盟城,不得有誤,這是命令。」
保魯夫拉姆沒有再說話,因為它不僅是有利的婚約者,他也是一名軍人,他明白命令的權威性。于是他听從命令,留守血盟城,看著笨蛋有利愉快的跟他道別,保魯夫拉姆心里一陣陣刺痛,離開我,讓你如此高興嗎?有利。看著那騎在馬上漸漸遠去的身影,心里隱隱有不祥的預感,好像他這一走,他們兩人之間便永遠不會再有交集。
結果,證實他馮比雷費魯特卿保魯夫拉姆的預感是正確的,從前線上傳來的消息,說魔王陛下涉谷有利因為瑪隆的國王貝利爾的攻擊不慎擊中頭部,造成部分性失憶,他忘記了與保魯夫拉姆有關的一切,並且,有利愛上了他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人——威拉孔拉德。
一切都如無聊的肥皂劇劇情一般,只有切身實際的當事人才能感受到自己的難過。于是,保魯夫拉姆做了一個任性的決定。
他帶著他直屬部隊的人直奔戰場,一眾美少年在忙碌的戰場上尋找著真魔國的軍隊。這時,一個有著猖狂笑聲的人,騎著馬緩緩走近,正是瑪隆的國王,貝利爾。
他看清楚來人是一身寶藍色軍裝的美少年,眼神立刻就變得猥褻起來,貝利爾笑得很猖狂的說︰「美少年啊,那個魔王有利忘記你了,是不是?不如你就跟我回瑪隆,我會好好好對待你的,不如這就作為議和的條件好了,你就忘了那個笨蛋魔王吧!哈哈哈……啊!」
然而在他還沒有笑夠的時候,一柄寒氣森森的寶劍已經插入了他的月復中,只見保魯夫拉姆一向清澈的碧眸此時布滿了憤怒,白皙漂亮的臉因憤怒而變得微微泛紅,顯得英氣而嬌悄。他咬牙切齒地說︰「你記住了,貝利爾,叫那個家伙笨蛋的權利,只有我才有!」說完把瓖嵌著寶藍石的長劍拔了出來,貝利爾瞪著雙眼緩緩從馬背上滑下。
「保魯夫拉姆!你在干什麼?!」只見古音達魯和浚達快速狂奔過來,當看見倒在地上的貝利爾時,古音達魯的青筋都爆了出來,他一揚手,一個巴掌狠狠地扇在了保魯夫拉姆白皙如玉的臉上,立刻就出現了五個鮮紅的手印,浚達也是滿臉嗔怪的神色。
古音達魯大聲吼道︰「你知道嗎?本來這場戰爭已經結束了,已經在議和了,而現在你卻殺了他們的國王,你認為現在戰事還能停止嗎?!」
保魯夫拉姆不語。這時,一個輕快的聲音響起︰「啊!美少年哎!孔拉德,他是誰啊?啊!」有利大叫一聲︰「貝利爾,他,他怎麼死了?」
保魯夫拉姆看著有利,純黑的黑謀和黑發,一點也沒變,只是他的手緊緊拉著孔拉德的手,看自己的眼神變得陌生。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呢?他的腦子已經處于停滯階段,連古音達魯下令把他押下去都不知道,只呆呆的想著有利那充滿陌生神情的眼楮。
保魯夫拉姆不知道自己在監獄度過了幾日,他只知道這里好冷好黑,好可怕。他努力的把身體縮成小小的一團,金黃色的腦袋埋在雙膝中,溫熱的眼淚一滴滴的流了下來,他痛苦的低喃,為什麼?為什麼呢?為什麼忘了我?為什麼不認得我?為什麼喜歡孔拉德?為什麼不愛我?我的心因為你已經碎成一片片的了,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是只忘了我?!
不知過了幾日,他被人粗魯的帶到了血盟城的議事大廳里,他因為這幾日的關押臉色有些蒼白,但是他並沒有因為這樣而有損他的美貌,只是少了幾分英俊,多了幾分縴細之美。保魯夫拉姆有些欣喜,終于要放他出去了嘛,難道……難道有利想起他來了,想到有這種可能性,他的心情可以用歡欣雀躍來形容了。
然而,當保魯夫拉姆來到議事廳時,所踫觸的只有一雙雙或憂郁或憤怒的眼楮,而其中最憤怒的一雙,便是那濃郁的黑眸,而他的主人涉谷有利正狠瞪著保魯夫拉姆,他一步走上前拉起保魯夫拉姆的衣領,眼神憤怒的仿佛下一秒就能噴出火來,他狠狠地說︰「為什麼啊,為什麼你要殺了貝利爾?本來戰爭都可以結束的,就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多少人又要流血犧牲了!全部都是因為你這個陌生人!」吼完,還把保魯夫拉姆狠狠往地上一鄭,保魯夫拉姆便象被丟棄的破女圭女圭般摔出地面好遠,但他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靜靜的呆在那里,像個絕美的,一踫就會碎的瓷器女圭女圭。
「冷靜一些,涉谷君,」大概在場的唯一冷靜的就只有大賢者村田了,他推了推眼鏡,「先宣布一下對馮?比雷特費魯卿的判決吧!殺了貝利爾,象征性的懲罰還是需要的,所以宣布審判書吧!」
古音達魯點了點頭,一向冰冷的眼神此時更是冷了幾分,不知也是因為也是保魯夫拉姆殺了貝利爾,還是別的什麼,總之它眼神很是冷淡,沒有意思溫情。古音達魯沉聲說︰「現在宣布對馮比雷特費魯卿的審判。第一,擅離職守;第二,私自殺害瑪隆國王貝利爾,綜以上兩條,判決馮比雷特費魯卿保魯夫拉姆革去十貴族之名,廢除其繼承領地的權利,取消其與第二十七代魔王涉谷有利陛下的婚約,一個月後,發配其鎮守邊關二十年。以上,完畢。」
孔拉德似乎覺得判決有些過分,他剛要開口說話,只見村田就對他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眼鏡閃了幾閃,「怎麼,威拉卿,對我判決不滿意嗎?」
孔拉德只得退下,不再說話。村田又把目光轉移到半伏于地上的保魯夫拉姆身上,他黑色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光芒,但被他巧妙的用眼鏡遮住了,他故作輕快的問︰「馮?比雷特費魯卿,有什麼不滿嗎?」
保魯夫拉姆沒有說話,還保持著剛才那個姿勢伏在地上,村田又說︰「既然馮比雷特費魯卿沒有異議,那就執行吧!先把他帶入監牢吧!」說完就和古音達魯一起走了出去,有利看著那漸漸被押走的有著耀眼的金發的人影,心口不由一陣疼痛,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消失了一樣。
村田和古音達魯走在走廊上,村田輕笑著說︰「想說什麼嗎?」
古音達魯沉聲說︰「猊下,你不覺得有些過分嗎?對于保魯夫拉姆的審判,明明不是都已經計劃好要殺貝利爾的嗎?而保魯夫拉姆雖然做法魯莽,但他卻殺了貝利爾呀!」
村田微笑著說︰「難得見你流露感情的時候呢!其實,」他的目光望向窗外,「我又何嘗舍得呢?馮比雷特費魯卿和他長得那麼像,而且還是他最喜歡的後代,我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傷害他呢?」
「那麼」古音達魯揉了揉太陽穴,「那為什麼判決得如此過分呢?」
村田一向睿智的黑眸浮現出點點憂傷,他依然保持微笑著說︰「我是在保護馮比雷特費魯卿呀!他殺了貝利爾,一定會有好多瑪隆的保王派要刺殺他,現在這個時候,讓他呆在密不透風的監獄里自然是最安全的,只要撐一個月就好,一個月的時間,我有把握能夠誅殺所有的余黨,到時候,放馮?比雷特費魯卿出來,洗清他的全部罪名就可以了,我相信他的堅強,應該……應該沒事吧!」
古音達魯也點頭同意,他相信他自己的弟弟的堅強,只是,聰明如村田也估計錯誤了一件事,對于保魯夫拉姆而言,有利時他的全部,可是今天有利對他粗暴的態度,還有有利忘記了他這個事實,甚至是今日與有利解除婚約這件事,已經磨去了他所有的生存意識。
涉谷有利躺在床上,腦中不斷重復著那個金發美少年被帶走時的眼神,他從沒見過那樣漂亮的眼楮,是如翡翠般的綠,如水般清澈的眸子,只是,他的漂亮眸子中是絕望和沒有絲毫生存意識的神色,像個沒有生命的絕美女圭女圭般,等等,沒有絲毫生存意識!那他,豈不要……想到這里,有利連鞋都顧不及穿就沖了出去,正撞到巡邏的孔拉德,孔拉德看到這樣的有利下了一跳,他柔聲問道︰「陛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