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楚欣然就帶著丈夫和兒子坐飛機離開北京飛往紐約。但飛機起飛後不到兩小時楚皓遠就接到一個噩耗,飛機發生了墜機事故,機上乘客生死不明,但很可能已經集團遇難。賀蘭芝听到這個消息當場就暈了過去,楚皓遠這個在戰場上經歷了太多生死的老軍人也傻了。
楚皓遠先後派出了五架直升機到事發海面進行搜救工作。直升機發現了躺在一個去了蓋漂在海面上的大皮箱中的唐篁。
唐篁能夠在這場劫難中存活下來是幸運的,但也是不幸的,因為他是這場空難的唯一幸存者,也就是說唐篁剛出生一個月又七天就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當痛失愛女的賀蘭芝看到大難不死的唐篁時,所見的不是白胖的外孫,而是一只渾身長滿白色條紋,額上還有一個「王」字花斑的白虎。賀蘭芝認準了唐篁是白虎星降世克死了唐風和楚欣然,甚至表現出了扼殺唐篁的傾向,多虧楚皓遠發現的及時,不如唐篁沒有死在空難中卻死在了自己的外婆手中。
楚皓遠撥通了唐凌海的電話,兩個親家在悲痛中見了第一面。唐凌海沒有跟楚皓遠多聊,接了孫子就直接飛回了紐約。
唐凌海回到美國後立即召開家族會議,宣布隱退,由長子唐御接任統領唐家。同時還宣布他一直在暗中為唐風和唐御兩兄弟積備的兩百億美金將來都由唐篁繼承,但這筆資金要在他死後才可以動用。對此唐御並無異議,能夠執掌唐家他所得到的不止兩百個億。而且唐御與唐風的關系一直和睦,對于佷子唐篁他也是又憐又疼。
唐凌海對于唐篁是絕對的偏愛,用有求必應來形容並不為過,但又絕不是溺愛。唐凌海計劃將唐篁培養成心目中最完美的人才,所以唐篁自懂事起所接受的教育就不是嚴格一個詞所能概括的。唐凌海特意聘請了最好的鋼琴老師和最好的繪畫老師來教授唐篁鋼琴與繪畫;建立最完善的私人馬場,購進血統最純最優良的馬匹,雇用最好的騎師來教唐篁騎術;另外還有禮儀、舞蹈、茶道、插花、交際等都是唐篁所要修習的課程。在唐篁八歲時唐凌海甚至還請來了伯萊學院的副院長並一位混跡政壇五十多年號稱政治常青樹曾經當選過聯邦參議員的老人來一起教導唐篁。唐凌海在對唐篁的教育上可以說已經到了不遺余力的地步。
對于唐凌海要求的課程唐篁雖然一直都在用心學習(事實上也是被逼的),但他最感興趣的還是和管家張爺爺練武。從四歲起唐篁就開始扎馬步綁沙袋,練習基本功,雖然很辛苦,但在孩子的心目中卻始終向往著有一天可以像張爺爺一樣一拳打破那個大大的沙袋。
自從唐風夫婦失事後賀蘭芝的身體狀況一直不好,而且尤為听不得唐篁的名字,一有人提起就會立即變得異常激動,所以唐篁一直都沒有再回過中國大陸。只有楚皓遠在想孫子的時候會偷偷打個越洋電話。
賀蘭芝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終于在唐篁十一歲的時候病重難返駕鶴西去。
賀蘭芝去世後,楚皓遠給唐凌海打了電話。一來老人確實想外孫,二來賀蘭芝畢竟是唐篁的外婆,現在去世了,唐篁應該回來奔喪。
唐凌海雖然不喜賀蘭芝但與楚皓遠的關系一直不錯,所以他答應的也頗為爽快,但還是故意拖延了一個星期,避開的賀蘭芝的喪事。
唐篁在張管家的陪同下出現在首都機場時面對的是一片等候已久的綠色。
為了迎接十一年未見的外孫,楚皓遠難得的高調了一回,拉了十五輛軍用吉普組成一個車隊到機場來接機。
楚皓遠的大兒子楚思誠在成都軍區任職,現已是大校軍餃,擔任某軍軍長;二兒子楚思源從政,現已是上海市市委秘書長。
這兩位都是大忙人,原本計劃等賀蘭芝下葬後就各歸各位,不想都被楚皓遠硬扣了下來。
楚皓遠是一個很開明的人,但越是開明的人犯起倔脾氣就越難辦,他一句不許走,楚思誠和楚思源就得乖乖地等著跟老爺子來接機。
看著已經與自己齊胸高根本人不出來的外孫楚皓遠的眼楮就是一陣發熱,把唐篁摟在懷里說不出一句話。半晌老人的眼里滾出兩顆淚珠,輕聲道︰「孩子,你終于回來了。」
楚思誠兄弟倆站在一邊也是眼圈發紅,當年楚欣然就是全家的寶,兄弟倆最疼這個妹妹不過,不想紅顏薄命,芳華早夭。自從楚欣然去世後賀蘭芝不僅身體每況愈下,精神也有些失常,每逢過年過節就將自己鎖在楚欣然的房間里誰也不見,看著父親頭上漸多的白發,兄弟倆知道這些年他心里的苦。
回到家楚皓遠的兩個兒媳準備了一大桌飯菜。那一晚已經戒酒十多年的楚皓遠喝醉了。第二天楚思誠兄弟倆實在沒法再耽誤了,向老爺子告個罪先走了,不過他們的妻兒是帶不回去了。
張管家說要去訪一位舊友,要了一個可以自由出入的憑證也走了。
楚思誠的兒子叫楚玉騏,楚思源的兒子叫楚玉麟。楚玉騏比楚玉麟大了一歲,楚玉麟又比唐篁大一歲。楚思誠還有一個女兒,名叫楚欣夢,說是楚思誠在女兒出生的前天晚上夢到的妹妹,故而起名為欣夢,取夢到欣然之意。楚欣夢比唐篁又小了一歲。
在北京軍區首長大院有一個不大也不小的荷花池,那里是孩子們夏日里的天堂。吃過午飯,楚玉騏和楚玉麟就提出要帶表弟出去玩,楚夢欣也要跟著,卻被楚家兩兄弟以不帶女生為由拒絕了。
楚玉騏和楚玉麟帶著唐篁叫上幾個玩的最近的哥們跑到荷花池里游野泳。這幫野小子在河里打水仗、捉迷藏、模磚頭,玩的興起還比起了憋氣,一個個潛入水里不冒頭。誰也沒注意到他們放在河邊的衣服被統統偷了個干淨。當然他們也是想不到居然有人敢在軍區大院偷社會主義的衣服。
楚夢欣賊笑嘻嘻的躲在一棵大柳樹後面,在她身邊放了一大堆偷來的衣服。
楚欣夢正得意地偷笑,忽然有人在她身後問道︰「欣夢你在這里干什麼呢?」
楚欣夢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代看清來人後她又笑了,拉起對方的手得意道︰「雅思姐姐,你都不知道我哥哥他們有多壞,他們帶表哥去玩都不帶我。我就趁他們在河里憋氣的時候把他們的衣服都偷了過來,看他們等一下怎麼回家。哼!」楚欣夢越說越得意,就像剛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來人是北京軍區副司令宋簡章的孫女,名叫宋雅思,與唐篁同歲。宋雅思看著楚欣夢得意的小臉不無擔憂的提醒道︰「要是讓玉麟哥哥他們知道是你偷了他們的衣服,那你可就要倒霉了。」
楚欣夢的小臉一下就皺了起來,顯然沖動的小女生在行竊之前沒有想到所要承擔的後果。但很快楚欣夢就抬起了自信的小下巴,捏著嬌女敕的小拳頭道︰「哼,我才不怕他們呢。誰讓他們不帶我一起玩?他們要是敢欺負我,我就去告訴爺爺,保證讓他們吃板子。」
宋雅思指著地上的衣服道︰「那這些衣服怎麼辦?如果不還給他們,他們就得光著回家了。你讓他們丟這麼大的臉,到時候就是有楚爺爺護著,他們也肯定不會放過你。如果你給他們送回去,恐怕還沒回到家你的就開花了。」
楚欣夢眼珠一轉計上心來,自信滿滿地對宋雅思道︰「放心吧,我自有辦法。雅思姐姐,回去我請你吃巧克力怎麼樣?」
宋雅思將楚欣夢看上上下下看了個遍,又看了看天道︰「今天怎麼了,是你腦子壞了,還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居然要請我吃巧克力,你不搶我的我就阿彌陀佛了。」
楚欣夢撅著嘴道︰「人家哪里有搶過?--好嘛,不就只有那一次嗎?--兩次--好了,一共是三次。」
「嗯哼?」宋雅思嘴角噙笑看著楚欣然,心中慨嘆這妮子的臉皮著實厚的可以。
「對了,雅思姐姐,我表哥來了耶,我說過沒有?」楚欣夢很聰明地沒有再在零食的問題上糾纏,沒辦法,實在是太心虛了。
宋雅思問道︰「這次又是你哪個姨媽家的表哥?」楚欣夢有幾個姨媽,她們的兒女時常會到大院里來玩,但宋雅思並不喜歡他們,所以現在也只是興趣缺缺地隨口一問。
楚欣夢得意道︰「這次你可猜錯了。不是我姨媽家的表哥,而是我姑姑的兒子。」說起來她也不喜歡姨媽家的那幾個表哥,覺得跟他們走近些都難以忍受。
宋雅思從沒听說過楚欣夢還有一個姑姑,不解地問道︰「你還有個姑姑嗎,我怎麼沒听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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