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聖彥道︰「能有多大的作用?在雙方實力相當的時候,一個頂尖的狙擊手,足以給以敵方造成巨大的威懾和心理壓力,而且在關鍵時刻完全可以起到一錘定音的作用。至于在小規模的局部戰斗中狙擊手能起到的作用我想就不用我說了吧?」
劉虎生道︰「到底唐篁的成績怎麼樣,讓你這麼看重?還頂尖的狙擊手。」
琳聖彥依然是伸出三根手指道︰「三十環。」
宋簡章不解道︰「那不是比你差遠了嗎?恐怕是所有人中最差的了吧?」
琳聖彥搖搖手道︰「關鍵在于唐篁只開了三槍,而且打的還是移動靶。」
「移動靶?!」劉虎生叫了出來,「他以前是不是練過?」大部分特種兵在第一次練習射擊活動靶的時候,連靶子都踫不上。能夠擊中移動靶的靶心已經是特級神槍手的水平。
琳聖彥道︰「唐篁說他爺爺常帶他去打獵。不過有他這麼好槍法的就是在偵察連也找不到幾個。雖然他用的槍有點特別。」
楚遠問道︰「篁兒用的是什麼槍?」
琳聖彥道︰「一把狙擊步槍。」
劉虎生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雖然狙擊手在射擊時要考慮到溫度、濕度、重力、風速、地面反光及環境變化對瞄準鏡的影響等許多問題,但用一把帶有精確的光學瞄準鏡的狙擊步槍在靶場400米距離擊,各種因素導致的誤差實相對小很多。雖然用的是移動靶,但明顯比普通步槍要容易的多。
琳聖彥看出了劉虎生的想法道︰「怎麼你當狙擊步槍就容易了?我告訴你,唐篁那小子用的可不是普通的狙擊步槍,那是軍魂教官自己改的槍。我試了試,後勁十足,唐篁只開了三槍,膀子都給頂腫了。」
楚皓遠一皺眉問道︰「軍魂的教官怎麼也摻和進來了?」
神劍是中國最強的特種部隊,而軍魂就是專門訓練神劍戰士的秘密軍事學院。為了增強各軍區特種兵的戰斗力,每個軍區都有二十個軍魂教官特別訓練篩選各軍區篩選出來的最好的特種兵,北京軍區自然也不例外。所以踫到軍魂的教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林聖彥嘻嘻笑道︰「他剛好也去靶場打靶。」
林聖彥忽然用一種相當嚴肅的口氣說道︰「老楚,我跟你說,那個教官是看上唐篁那孩子了。說唐篁身體素質很好,槍法也已經相當不錯了,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一股狠勁又頭腦靈活,只要送到軍魂中去,將來肯定能成為頂尖的狙擊手。乖乖我還我還從沒听過哪個神劍教官這麼夸人呢。其實我早就計劃送我們家林沖進軍魂,怎麼樣老楚讓唐篁也一塊吧?」
楚皓遠把臉往下一沉道︰「不行。」
林聖彥踫了個大釘子,面上有點掛不住,道︰「老楚我知道你是疼孩子,但進軍魂也不是一件壞事。從軍魂出來的都是真正的男人,是神劍的戰士,是英雄。」
楚皓遠道︰「但軍魂的訓練同樣也是最嚴酷的,他們每年都有百分之五的非戰斗減員指標,也就是說每年都有百分之五的學員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倒在訓練場上。而且神劍也是任務出動率和死亡率最高的特戰單位。」
楚皓遠嘆了口氣繼續道︰「我不是疼孩子,咱們都是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我也不想我楚皓遠的孫子是長大了是個孬種。你要是說讓玉騏和玉麟去軍魂我絕不攔著。但篁兒絕對不行。我就欣然這麼一個閨女,他們兩口子死的早就留下篁兒這麼一個苦命的孩子。因為我那口子,篁兒一直跟著他爺爺,十一年了,這是第一次回來,我能就把他送到軍魂里去嗎?他要真有個好歹,你讓我百年之後怎麼去見欣然他們兩口子?再說……」
「再說我家老爺也不會同意的。」忽然有人在一旁插嘴接了楚皓遠的話。
四位將軍同時嚇了一跳,他們都是在戰場上歷盡生死從硝煙里燻出來,時刻保持警惕早已是戰場上培養出來的本能。雖然沒有武俠小說里眼觀六路耳落八方那麼夸張,但也絕不會讓人接近到如此近的距離而沒有發覺。
四位將軍甩臉觀看,那人乃是一個身穿早已絕跡的藍色文士長衫的中年人。
林聖彥見來者面生而且穿著特別,起身問道︰「請問先生是哪位?我看您面生的很,似乎不在這附近居住?」
除了楚皓遠劉虎生三人心里都犯嘀咕,這里可不是一般地界,不是任人隨便進出的公園,外面明崗暗哨一大堆,這人是怎麼進來的?
楚皓遠站起來道︰「我給大家介紹,這位是張管家,這次就是他陪篁兒來北京的。張管家口中的老爺正是我的親家唐凌海。」
經楚皓遠這麼一介紹,林聖彥才猛然想起,不只是他劉虎生和宋簡章也想起來了,唐篁不只是楚皓遠的外孫,同時還是美國唐家的孫少爺。
他們這些軍界大佬雖然在國內一個個分量十足,但到了美國就未必比得了唐凌海。唐家這個向來低調的家族所蘊含的能量永遠比人們所看到的要巨大,從來沒人敢輕視這個被稱作「臥龍」的家族。唐凌海能同意他的孫子去當一個腦袋系在腰帶上的神劍大隊的狙擊手?林聖彥三人覺得問出這樣的問題都是可笑的。
楚皓遠想請張管家入座,張管家卻一擺手道︰「我已經找到要找到人了,他不會在北京逗留太長時間,少爺回來我就馬上帶他去見那人。」
楚皓遠道︰「沒問題,就快到午飯時間了,篁兒也改回來了,你們吃了飯再走。」
說話間,唐篁拎了一把三稜軍刺從外面走進來。
張管家道︰「飯我們回來再吃。要見的這人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要是讓他走了再找就難了,我們馬上就走。」說罷,拉起唐篁的手轉身就走。
張管家拉著唐篁腳步走得並不快,但眨眼已在十幾米以外。原本對張管家的太度不滿的林劉宋三人都是吃了一驚,身處他們這樣的位子自然見過一些常人所不知的高手,一看就知道張管家是一位高手,而且不是一般的高。
張管家帶著唐篁來到北京西便門外的白雲觀。白雲觀最早是唐玄宗時建造的玄元皇帝廟,後改為「天長觀」,由于丘處機的關系而成為全真道首府,被視為全真道龍門派祖庭。新中國成立後,中國道教協會、中國道教學院和中國道教文化研究所等全國性道教組織、院校和研究機構先後設在這里。所以白雲觀在中國道教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白雲觀後院為一個清幽雅靜的花園,名雲集園,又稱小蓬萊,在其西面有一座妙香亭。此時妙香亭中坐著一個豐神俊貌身著灰袍的老道士。在老道的身後還站著一個身穿道袍的小道童,看樣子也就比唐篁年紀略大,粉雕玉砌一般,頭上綰了兩個發髻頗為可愛。小道童的背後斜背著一柄長劍,由他的右肩頭探出刻著古樸花紋的劍柄。這一老一少這麼古味的裝扮在如今已經基本絕跡了,如果他們走到大街上,保證馬上成為焦點。
張管家上前對老道打了個稽首道︰「無量壽佛,師兄我把那孩子帶來了。」
老道向張管家還了個禮,然後轉頭打量唐篁。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足足打量了一百零八眼,而唐篁就站在那里,身子不稍動也不發一語,任他打量。
老道看罷暗暗點頭,對唐篁道︰「孩子,你可知我是誰?」
唐篁把頭一搖道︰「不知道。」
那小道童聞此言怒目圓睜狠瞪著唐篁,仿佛與唐篁有多大仇怨一般。
老道淡笑著繼續問道︰「那你知道我師弟將你帶來這里是為了什麼?」
唐篁搖搖頭看向張管家,張管家卻不發一語。
老道道︰「我姓張名天雲,乃是武當派當代掌門。今日師弟帶你來,是想讓我為你尋一位師傅,傳授你劍道。你可願意?」
唐篁還是一搖頭,道︰「不願。」
根本沒有遲疑,唐篁回絕得十分干脆。
那個小道童氣得劍眉倒豎,似和唐篁有深仇大恨一般,恨不得將這個毫不尊敬師傅的小子斬成碎片,但在師傅面前又不敢放肆,只能強自忍住。
老道仍不該臉上和煦的笑容問道︰「那是為什麼?」
唐篁揚起小臉驕傲地說道︰「我已經打倒三個所謂的劍道大師了,比起劍道,我寧願跟張爺爺學拳法。」唐凌海確為唐篁請過日本的劍道老師,但自唐篁跟張管家學了拳法之後就漸漸的看不起那些虛華的劍道了,加之擊敗了幾個劍道老師後就更是興趣缺缺,只一心隨著張管家練拳了。
老道笑道︰「你所說的劍道即使在東倭武道中也不過是末技而已,根本都沒有登堂入室。你那幾個劍道老師也都是花架子,根本沒有得到劍道的精髓。真正的劍道可是很難學的。」說到日本劍道老道的眼中浮現一絲不屑,日本劍道即便是那些大成的名家又有幾人能入他的法眼。
張天雲,中國太極第一人,他有說出這樣蔑視整個日本武道的的話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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