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的一聲,一支手里劍被格開入旁邊的一棵的櫻花樹的樹干中,但千羽次郎卻緊跟著發出一聲悶哼。原來唐篁擲出的是一支手里劍和一枚飛蝗石,一前一後,千羽次郎只格開了手里劍,待發現緊跟在後的飛蝗石時已來不及格擋了,只能側了一子避開了要害,但唐篁的手勁極大,千羽次郎這次吃了個不小的虧。
趁你病要你命,唐篁決不是謙謙君子,這些年的血腥生活把他的心鍛煉的足夠堅硬,根本沒有遲疑,唐篁就又纏上了千羽次郎。千羽次郎雖然受了點傷,但畢竟是成名多年的高手,只是一時不慎被唐篁出人意料的手段偷襲得手而已,現在的他還有一戰之力。在千羽次郎的身子四周忽然冒出五個白色的煙團。唐篁的劍刺進千羽次郎的身體時正好煙氣散盡,里面竟是五個千羽次郎,而唐篁刺中的那個千羽次郎則化成了一團煙氣散盡了,顯然唐篁剛剛不過是殺了一個忍術制造的分身而已。
「有意思。」唐篁看著五個一模一樣將他圍起來的千羽次郎笑道。猛的他將手中的長劍一揮,一片劍光中竟有五個劍尖分取五個千羽次郎。五個千羽次郎同時提劍格擋,五聲劍響如一聲發出。唐篁的嘴角卻邪魅的翹了起來。他的腳下忽然發力向一個千羽次郎直沖過去,手中的長劍連刺三劍,前兩劍都是一刺即收,但卻留下了劍影不散,第三劍就壓著前兩劍的劍影向他認準的那個千羽次郎直刺過去。那個千羽次郎臉色大驚,向後飄退,同時另外的四個千羽次郎都欺上身來合圍唐篁。唐篁卻對他們不管不顧,認準了那個千羽次郎一往無前。
後退的那個千羽次郎並沒能退出多少就被唐篁追上了,他無奈的舉劍擋在身前準備硬接唐篁的這一擊。
「叮」的一聲唐篁的劍刺在了那個千羽次郎的劍脊上,然而同時另外四個千羽次郎也刺中了他,只是唐篁在最後時刻身子突然怪異的扭了一下,避開了身體的要害。
正面硬接唐篁這一擊的千羽次郎渾身一震,身子已經向後拋飛出去,而圍攻唐篁的四個千羽次郎也同時身子一震化作煙氣消散了。
唐篁不顧自己的傷勢,甩手又打出一支手里劍。手里劍正好打在千羽次郎的左肩上,千羽次郎的身子也猛地加速向後倒飛出去。
唐篁很清楚以自己的手勁再大也不可能憑一支手里劍就將千羽次郎帶飛出去,要說打穿千羽次郎的左肩還差不多。而且他很清楚,在剛剛的交手中,千羽次郎雖然受了傷,但對他來說還稱不上十分嚴重,他們比試的才剛剛開始。看著已經倒飛出櫻花林的千羽次郎唐篁的嘴角向上翹起,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不過顯然他不是這個陰謀的對象,但可以預見,就快有有趣的事情發生了。櫻花林里兵器爭斗的錚鳴聲驟然一停,這一秒短暫的停頓仿佛時間都停滯了,然後是一道人影忽然透過花海急速的倒飛出來打破了停滯的沉寂。倒飛出來的正是伊賀流第一忍術宗師千羽次郎,他右手拄著手中的草稚劍左手捂著胸前原本屬于他的手里劍插到的地方以半跪的姿勢在地上倒滑了十余米才停下,他的眼楮緊盯著花海,一道刺眼的鮮紅由他的嘴角淌了下來。
唐篁的嘴角噙著勝利的笑容施施然從櫻花組成的花海中踱出來,他的衣衫被鮮血染紅了一片,那是剛剛硬接千羽次郎的分身的攻擊時受的傷,但看他那副悠然的姿態顯然沒有把這點小傷放在心上。手中的古樸長劍依然裹在一層妖異的紅光之中,襯得唐篁的笑容也有些邪魅的味道。
比試的結果很明顯,年老的千羽次郎沒能博得勝利女神的歡心,被無情的拋到了一邊。
唐篁輕彈了一下手中的長劍,輕靈的鳴響若水波般輕輕的漾開,他和它仿佛都在興奮的等待著即將上場酣暢大戰。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一柄湛廬劍已經足以挑起這個卑劣的民族的貪念。
忽然唐篁轉頭看向左側的一株高大的櫻花樹,在開滿粉紅色櫻花的枝頭飄然站立著一個身著奇異的神服長袍的女子,清絕的氣質,絕美聖潔的容顏,一個站在神台上受萬人敬仰的女神。尋緣玉綺,唐篁馬上想到了這個女人的身份,所有日本人心目中的精神信仰,與陰陽師世家安培家的當代家主一樣在日本神一般的存在,和陰陽師一樣古老而神秘的巫女的傳人,一個手持聖劍叢雲的絕頂高手。沒想到她居然也來了。雖然與分別號稱日本武泰斗和武神的藤原東海及矢野不二相比尋緣玉綺的實力或許稍遜,但即使遜色也絕對不會相距甚多,而就影響力來說,藤原東海他們兩個肯定比不上尋緣玉綺,這在男尊女卑近乎到畸形的日本社會來說不得不算一個異數。事實上這個現象到也好解釋,正像日本人對尋緣玉綺的尊稱「神女」所顯示的那樣,尋緣玉綺在日本人的心目中已經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神。
論美貌,尋緣玉綺在唐篁所遇到過的眾多美女中絕對可以排的上前三,但唐篁不是一個見到美女就想上的種馬,也沒有要將天下的神女都狠狠推倒的偉大志向。事實上唐篁的眼神在看到尋緣玉綺時雖然也有驚艷的感覺但卻沒有在她那絕美的玉顏上過多的流連,他的目光更多的是停留在了她背後的那柄古劍上。傳說中殺死魔物八歧大蛇的聖劍究竟有多鋒利?唐篁覺得自己體內的鮮血在沸騰,他的眼神開始變得炙熱起來。
唐篁轉向尋緣玉綺笑問道︰「你也想試一試我的劍鋒嗎?」他那熾熱的眼神已經表明了自己的心跡,就算尋緣玉綺現在說自己只是踫巧路過這里,唐篁也不會隨便放她走了。
尋緣玉綺的朱唇輕啟,淡淡道︰「有何不可?」她將背後的長劍輕輕取下,但目光卻從唐篁的身上移開轉向唐篁身側的一株高大的櫻花樹。
白衣勝雪,青絲飄舞,在那株櫻花樹上此時孑然站立著一個美貌不在尋緣玉綺之下,只應在曹植的《洛神賦》中出現的神女一樣的清絕女子。她若處子一般靜靜的站立在枝頭,竟給人一種不惹凡塵遺世獨立之感,仿佛隨時都會隨風而去。沒有人知道她是何時到來的,但她背後負著的那柄古劍向眾人昭示著她的武者身份。能在這麼多的高手眼皮底下無聲的潛伏進來,沒有人懷疑她的強大,但卻沒有人知道她究竟有多強。
尋緣玉綺看著白衣女子輕輕的皺起了好看的細眉,握著劍柄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如此反復三次,最後將長劍插回背後,看了看唐篁又看了看白衣女子,然後轉身離開了。尋緣玉綺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深居簡出的人,所以她的到來讓岡村正雄等人都有點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而看著尋緣玉綺原本已經取下叢雲劍準備與唐篁一決雌雄……呃,他們本來就是一雌一雄,那就一決高下好了。原本尋緣玉綺已經準備好與唐篁一決高下了,卻因那個白衣女子的突然而轉身離開,這更讓在場的所有日本武者大惑不解。
唐篁並沒有追上尋緣玉綺去,他在看到白衣女子的剎那就撤去了滿身磅礡的戰意,就連他手里的那柄長劍周圍的紅暈都不見了。唐篁走到湛廬劍旁邊將之拔起,看著在場的各大高手,傲然道︰「我知道你們現在在打什麼主意,只要你們覺得自己有能力承受可能引發的後果,就不妨來試一試。」他輕輕搖著手中的湛廬劍,仿佛在引誘那些人來爭搶一般。
仙野秀吉看了白衣女子和唐篁一眼第一個轉身離開,然後岡村正雄、矢野不二、藤原東海也都依次離開了,最後千羽次郎也走了。雖然不知是什麼原因,但既然連尋緣玉綺都放棄了,這些比狐狸還要精三分的家伙們是不會輕易去嘗試從而使自己陷入險境的,哪怕前面有極大的一塊利益蛋糕,而這份謹慎和面對利益的誘惑時的自制力正是他們能活到今天受人敬仰的重要原因之一。
日本頂尖的高手們都走了,剩下的那些普通高手也就都自動的散了。千羽家的人都走了,只留下千羽雪姬一人,她是父親賭輸給唐篁的彩頭。
唐篁將手中顯出本來面目戾氣沖天的長劍隨手一甩,那柄長劍便筆直的射入櫻花林中。一聲「鏗鏘」傳出,長劍已經歸鞘。夜雨、燕飛鷹和烏羽從櫻花林中走出來,在夜雨的手中持著一柄黑鞘的長劍,正是唐篁剛剛甩人林中的那柄。
唐篁輕輕躍上枝頭,伸出手很自然的摟住雪衣傾城的美女的肩頭,眉開眼笑的問道︰「你怎麼會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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