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近倒是有一股勢力比較引人注意,乃是在杭州的毒狼幫。前不久毒狼幫的二把手董老二在浙江第一大幫華南幫的慫恿下想要犯上作亂,不想華南幫偷雞不成蝕把米,毒狼幫的狼王不但反手做了董老二,更向華南幫發起猛烈的反攻。
面對毒狼幫的咄咄攻勢,華南幫居然抵擋的十分勉強。兩天前狼王還派人來上海也青幫的人接洽,想來浙江的大勢應該快成定局了。華南幫風光了那麼多年,現在也該是牆倒眾人推的危急關頭了。若是青幫不肯援手,再過不久浙江怕是要重新洗牌了。」柳凝香繼續說道。
「我對那個什麼毒狼幫沒興趣。」唐篁的嘴角輕笑︰「你在上海混了這麼久,有沒有听說過炎黃的消息?」
柳凝香一笑,像毒狼幫這樣剛冒出來的幫派,就是稱霸一個省份也難入這個男人的法眼。恐怕也只有炎黃這樣的龐然大物或青幫這樣的老牌勢力才能讓他認真對待吧?
柳凝香心中想著事情,嘴上卻沒有遲疑的把所知的信息娓娓道出︰「炎黃雖然一向神秘,但終歸是要和道上的人打交道的,所以一些消息也是瞞不住的,上海幫派的上層們都知道一個很重要的秘密。」
柳凝香略停頓了一下,聲音稍低了些︰「朱雀靈主就在上海的青竹園。」
「哦∼?」唐篁對這個消息倒是有些驚奇,睜眼問道︰「上海不是東方青龍的轄區嗎,怎麼南方靈主會在這里?」
「這個說起來就要引出炎黃的一段往事。
原本現在的這個朱雀靈主不該但當靈主之位的。原先的繼任者因為執意要迎娶一個日本女人而被罷免繼任權做了一位護法聖使,而現任的朱雀靈主卻是由炎黃長老院直接任命的,到底什麼來歷也沒人知道。
我曾有幸見過朱雀靈主幾面,您肯定想不到她竟是一個年輕的女孩。總是一副清淨淡雅的樣子,面對她很容易就讓人蕩去心中的浮華和煩躁,卻絕生不起一絲的不敬之心。我在她的面前也不敢有絲毫的放肆。
這個朱雀靈主看上去有些柔弱,但手段卻是沒有一絲的柔和味道。直到現在,她當初繼位後血腥鎮壓南方黑道的騷動仍會讓人談之色變。說起來,那個毒狼幫也是當初借了她那次血腥屠洗而造成的杭州勢力真空期才得以崛起的。」
「那個舍了靈主之位家伙倒也是一個真男人,有機會定要和他把臂暢談一番,對了那人叫什麼名字。」
唐篁不問那朱雀靈主,卻對成了護法聖使的男人感興趣的多。女人評女人才能入木三分,同理,男人看男人方能見其真意。
柳凝香倒也明白這種老爺們之間的惺惺相惜,老實的答道︰「那人被稱為傾情聖使,姓秦,名叫秦子吟。據說他劍道修為之高已可與赤瞳聖使雲無影比肩。」
唐篁輕笑道︰「像雲無影那樣的男人已是幾百年難得一見,要是再出一個能與之相較長短的男人還讓不讓別人混了?不過想來那個秦子吟就是比不上雲無影,也應該不會差到哪里去。」
唐篁自己卻是不知道,自己在西藏已經和秦子吟見過面,只是當時雙方並沒有言語的交流。而現在秦子吟已經被炎黃就近派去香巴拉參加龍隱法王的成佛儀式,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
「那個青竹園是什麼地方?我想去看看。」
「上海有名的俱樂部一共有四個,我這里算一處,青竹園也是一處。其實青竹園乃是一家私人會館,想來應該為朱雀靈主所有。據說在沒有當上靈主之前她就已經在打理這家會館了,所以才會現在也呆在上海。主人您要是想去的話,最好還是晚上去。朱雀靈主雖然不常在青竹園露面,但每次露面都肯定在晚上。」
唐篁伸了個懶腰道︰「好吧,那就今天晚上去青竹園。你有什麼事就快去忙吧,我一個人去逛逛。」
柳凝香雖然恨不能黏在唐篁的身上,但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而且她每天也確實有忙不完的事,只好給唐篁辦了一張不思蜀最高級別的貴賓卡就匆匆去忙了。
柳凝香離開後唐篁打了個響指。
夜雪的身影立即出現在唐篁的面前。
唐篁輕笑著問道︰「那個小妞昨晚怎麼表現的看清楚了嗎?」
夜雪點頭。
唐篁戲謔的說道︰「學著她做一遍。」
夜雪再次點頭,然後轉身走開。
唐篁奇怪的問道︰「你去哪里?」
就是在客廳害羞想要去臥室,方向也不對啊。
夜雪指著一個關著的房門道︰「去浴室,等……您進來。」
唐篁一愣,隨即一笑︰「你做戲倒是全套,算了,我沒興趣了。難的來一次上海,總要去黃浦江看看。」
寧肯相信這個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那張破嘴。夜雪是說不出這麼有覺悟的話的,但她還是被現實教育以後還是很清楚的認識到一點︰這個主人的話可信度極低。
說著要帶夜雪去看黃浦江的人,只遠遠的掃了黃浦江一眼就拐進了外灘的一家花店。
花店的地上是用圓潤的鵝卵石鋪就的窄路,在滿眼的紅花綠葉中到有幾分曲徑通幽的味道。在花草圍繞間還有一個微型的小噴泉,流水叮咚別有趣味。最可貴的是在嬌艷的花朵之間有幾只白色的蝴蝶翩翩飛舞,平添幾分生趣。而花店里的精心擺設則處處展現著他主人的玲瓏心思。
唐篁在花店里隨意的走著,最後在一大堆特別嬌艷的玫瑰前面停住。
在玫瑰的花朵上放著一支短簽,短簽上用很秀氣的筆體寫著一首《竹枝詞》︰「隙地生來千萬枝,恰似紅豆寄相思。玫瑰花開香如海,正是家家酒熟時。」
這原來就是唐篁定名為最相思的玫瑰,而這家花店不想可知定是秦婉的店面了。
倒是秦婉竟能記住當初的詞句並附在花邊很有些出乎唐篁的意外。
「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嗎?」
一個柔柔的聲音在唐篁的身後響起。
唐篁轉過身來不由一愣。
一頭黑亮的長發,一對細長的柳眉,一雙清澈的眸子,挺翹的瓊鼻櫻桃口,還要加上凹凸有致的誘人曲線,這是一個嬉笑怒罵喜怒哀樂都能牽動人心的美人兒。
中國文人自古對女人就是很刻薄的,但一個紅顏禍水一個紅顏薄命卻又道盡了無數美貌女人的不幸與苦澀,這是宿命,是天妒。頗有些不成魔不能活味道的,好像紅顏唯有成為禍水才能不薄命。
看著坐在輪椅上矮了一截的女人的清麗容顏,唐篁很自然的想到了紅顏薄命這個詞語。
隨即卻又為她感到慶幸,若非如此,小心眼的老天怕早就給她斷了個夭折的天命吧?她失去一雙腿,卻極可能因此而得到這越來越浮躁的社會中愈顯可貴的那份寧靜與淡泊。失得之間就未必虧了人生。
唐篁輕輕一笑︰「最相思,這花的名字很特別。」
女人柔柔的一笑︰「這花是我們老板找回來的,品種十分特別,整個上海現在好像也只有我們一家在賣。花名的由來好像也有一段掌故,只是老板不說,我也不知道。不過單從那闕《竹枝詞》來解也是有幾分意境的。先生是要買花送給女朋友嗎?」
這女人的聲音柔美,帶著幾分吳語的糯軟,听在耳中連骨頭也要輕上三分。秦婉的性格溫婉,但言行中還是難掩幾分的倔強。年少而孤,性子里終是難免帶些孤寂的,那是這類人心里最脆弱卻也是最堅硬的所在。
而這個女人卻是完全的柔軟,沒有絲毫的稜角,好像水,不知不覺的就讓人徜徉其中,不願自拔。
唐篁一笑:「如果我說我不是來買花而是來找你們老板的你相信嗎?」
「我信。」
女人柔柔的一笑,她好像做什麼事都是那麼的輕柔和煦,像極了春天的風。
「那麼她在嗎?」
女人搖搖頭︰「老板剛出去了,她是拿著包走的,今天可能不回來了,先生您要是有什麼事可以留個口信,我會轉達的。」
「是不是每個試圖接近秦婉的男人你都這麼應付?」
「啊?」女人一愣,隨即搖頭︰「老板真的不在。」
唐篁一笑︰「請問小姐貴姓。」
「免貴姓夏。」
「夏小姐,等秦小姐回來後請你轉告她,就說父輩的鄰居來過了,我明天會再來。」
女人點頭道︰「我會把話帶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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