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體浴場
我率先走到luo泳區,一邊進入,一邊開始月兌衣服。帽衫、比基尼,當月兌到的比基尼時,听見秀天在後面「呀呀!!呀!!!!」
我將月兌下的比基尼勾在手上,回頭看著他。
秀天雙手叉腰皺著眉頭看著我,「呀!這麼多的男人,你怎麼月兌得這麼自然!」
我將手上的比基尼扔到他身上,「天體浴場是一種信仰。是向往自由的體驗,是一種天性的釋放,你如果不喊都沒有人注意我,看你一喊多少人看我!」
秀天看著周圍看著我們的目光,一個一個用眼神逼視回去,一邊月兌衣服一邊耍賴撒嬌道「哎呀,你這女人怎麼非得要上這來玩?」
我伸了個懶腰,舒展身體向蔚藍的海域走去。這里很多的人,不單有年輕人,還有滿頭銀發的老人;有皮膚黝黑的非洲人;有美麗的少女;也有身材走樣的中年婦女。
但是這里亞洲人真的很少,幾乎沒有。我和秀天一進來,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他們的注視不染,完全是對我們的好奇。但是看在秀天的眼里就不是這麼回事了,他被突然的一大片的玉體橫陳嚇得不輕。看著這個壯觀的景色說不出話來。
這時一個俄羅斯的美女走過來,高興的和我打招呼「你好,我叫謝爾薩,很高興認識你們。」謝爾薩是那種純陽光的美女,金色的頭發,碧綠的眼楮,有著東歐人特有的熱情。
我開心的回應她,給她個燦爛的笑容。謝爾薩轉而看著秀天,熱情的道「要和我們一起嗎?」他指著一邊一群年輕人,幾個年輕人有拿著吉他的,有喝著酒的,看見我們望去,對我們揮著手。
我點頭。跟著謝爾薩走過去,秀天在後面皺眉道「什麼人,認識嗎就過去?」
我笑著對他說「我不認你的時候就和你L了。」
秀天听到馬上停下,打量著那群人中每個男人。
我回頭沖他笑著,忽然覺得這樣的秀天透著無與倫比的可愛。
我和謝爾薩的朋友們坐在一起,有一些是搖滾青年,還有一些是學哲學的學生,我們要用英語交談。
他們在討論著人生。一個一頭黑發,灰色眼眸的男孩,一直默默的注視著我。秀天看著他,黑發男孩對秀天說「你很幸運。」
謝爾薩點頭道︰「你的女朋友很漂亮,你真的很幸運。」
黑發男孩說「不是漂亮,幸運的是其他。」
他看著我說了莎士比亞的一句話「愛所有人,信少數人,不負任何人。」然後起身,去了海邊。
謝爾薩笑道「別理他,他這個地方有些怪。」她指了指頭。
我笑笑,回身看著那個少年,他瘦弱的身影投入到海里。
這樣的一句話在這一天听到,深深地我心靈的深處,我短短的23年負了很多人,至少我在這最後的幾天或幾個月中,能做到不負任何人吧
我看著那個少年出神,忽然秀天踫了我一下,指著遠處問道「他們在干嗎?」
是一對老年夫妻,開著小型卡車,到了這片海域後,便將身上的衣服全部月兌掉,拿著喇叭大聲的喊著。
「他們在呼吁我們撿起身邊的垃圾。」我起身撿著身邊的垃圾,秀天跟著我,沿路撿了垃圾送到那個卡車中,然後我隨意的拉著秀天的手「走,我們去買些喝的。」
秀天被我溫情的舉動弄得有些無措,開心的看著我,眼楮閃亮閃亮的,唇邊帶著特有的傻笑。
我們喝著冰鎮的啤酒,一邊拉著手沿著海邊散步,秀天看著藍色的海面「你要是總這麼乖,天天來這也不錯。」
我看見前面圍了一群人,便拉著秀天走去,是一個畫家在做人體彩繪。他很認真,手中拿著很多彩筆,嘴里還叼著一支,他在一個老婦人身上作畫,花的是一顆凋零的向日葵,倔強卻不得不枯敗的悲哀。仿佛那婦人身上的彩繪如她的靈魂一樣滲透在皮膚上,雖然粗獷,卻透著細膩的悲哀,那麼奪人眼球。
我看得入神,直到他畫完,端詳著自己的整個作品。他的眼中也透著悲哀,他看著那個婦人,給了她一個擁抱「我感受的就是這樣。」
婦人看著身上的彩繪,笑道「親愛的孩子,你真的可以看見人的靈魂。」深深的回了回了他一個擁抱。然後步履蹣跚的走掉。
我很好奇,他看見我的靈魂會是怎樣的,于是,我走上前去,輕輕的問道「可以給我畫一幅嗎?」
那個畫家緊緊的端詳著我,他的胡須很密,歐洲人特有的眼楮很美。他看了很久,笑道「請坐。」
他在我的後背細細描繪,冰涼的顏料漸漸鋪滿我的後背,然後慢慢到我的肩頭,蔓延至我的鎖骨、前胸、、大腿。在夕陽的余暉中,畫家完成了他的作品,秀天抱膝認真的看著我。
我的身上是一個黃發的白衣天使依偎在一個黑色翅膀的蒙面人懷中,她長長的衣袍蜿蜒在我的身體上。
我笑著問他「你看見我的靈魂是什麼這個樣子。」
他看著我「一半地獄,一半天堂。」
我笑著重復道「一半地獄,一半天堂……」
我謝過他,和秀天走到一片夕陽的海域,這個時候,人群漸散。我望著金黃的余暉,「一半地獄,一半天堂……不負任何人……」
我閉眼重復著這兩句話,慢慢沒入溫暖的海水,身邊浮起絢爛的顏料。我睜著眼楮仰面漫漫下沉,看見消散的顏料,仿佛我的靈魂,慢慢離開了身體,漸漸遠去……
一只有力的手將我拉起,拖出海面,我睜眼,是秀天焦急生氣的眼神「呀你在干嗎?」
我笑的燦爛,著他生氣的眼楮「你以為我在干嗎?自殺嗎?」
他被我看的不好意思,在我的注視下不自然的笑了,拉著我上了岸。
一天的行程讓我很累,我窩在車上漸漸睡去。忽然一聲巨大的踫撞,我的身體猛的前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