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眸艷姬
我靠在床頭,嘴邊綻起微笑「病了?」婷兒見我竟然笑了,嚇得收了眼淚,點了點頭。我一口口的喝著粥。喝完,將碗遞給婷兒,「走,帶我去看看。」
婷兒本想勸我,看我的反常舉動,嚇得不太敢說話。給我披了件厚衣服,扶著我來到鴻的房間。
自從,上次花秀。我便搬到後院,和傾城住在相對的兩個院落里。鴻住在前面的院子,我一路走到她那兒,距離不近。
走到一半,我就見了汗意。婷兒擔心的說道「小姐,回吧才吃了藥好些,這病這麼折騰要重的」
我笑著看她,她不在說話,扶著我的手更加用力。
我一路來到鴻的房間,她的門口堆了一群人。有幾個和她走的近的眼楮紅紅的。見我來了,對著婷兒說道「作死的她正病著,把她帶來干嘛」
婷兒沒敢說話,低著頭扶著我進了鴻的房間。
舞姨坐在鴻的床邊,拉著她的手。幾個大夫在地上來回忙著
舞姨回頭看見我,責怪的看了眼婷兒嗎,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我走近些,才看清鴻。
她蒼白的躺在床上,本來他的臉色就白,現在的樣子白的仿佛白紙。她微微皺眉,金色的發絲貼在臉上。
身下的被褥是艷紅一片。血流的觸目驚心,那血染透被褥,竟然有些流在地上。
「怎麼回事?」我抬頭問著鶴舞。
鶴舞嘆息的站起,伸手理了下發絲。眼楮中是紅紅的血絲,明艷的她蒼白了許多「記得跟你說的話嗎?讓你保護好自己,不要流血、不要流淚。我們流血流淚不為人知……」
她停了一停,「鴻她遇人不淑。」
我眨了眨眼,明白了舞姨說的話。貴族的外衣下,有很多齷齪、變態的靈魂。種種不可說的秘密。而鴻遇見了一個這樣的變態。
我走到鴻的床前,俯看著鴻。她睜眼看見我,竟然虛弱的沖我笑下。鴻看著我的樣子,眼神中滿是欣慰「放心,我還好」她說不出聲音,只是用口型說著。我拉著她的手,瞬間笑的艷若玫瑰。
婷兒看著我的笑顏,「小姐」她不明白為何在一片淒風苦雨中我笑的如此開心。
我看著鴻,緩緩的和鶴舞說道「舞姨我中了花選,可要為我慶祝?」
舞姨強打精神「也好,沖沖著愁雲慘淡的日子。」
婷兒拉著我的衣角,她不明白為什麼我要在這個時候提這個。她看見其他的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我,心里很不好受。
鶴舞將我身上披的衣服往上拉了拉,「你還病著,快回去歇著吧」
我點了點頭,在婷兒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小姐……你本來都不想慶祝的為什麼偏要在那個時候又提慶祝的事大家心里都正不好受呢」
我笑著拍了拍婷兒的手「無論發生什麼事,生活不都要繼續嗎?」
婷兒咬著唇要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卻沒說。
「鴻今天是被誰接出去的?」我邊走邊問道。
「還不是那個黃四!仗著他是帝都尉的獨子就胡作非為早晚不得好死。」
「黃四?」
「恩,在中口碑最壞了。不知道怎麼就看上鴻了」
我嘴角含笑,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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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妓縴穠,名聲一時無兩,花開正濃。
前幾日,剛剛封了花選,按規矩是要大肆慶祝一番的,等了很久,卻遲遲不見動靜。帝都的名流貴族也都爭相邀請,卻也不見美人半點回應。
許久,大家才知道,原來是這美人病了。這病來的蹊蹺,許久都不見好。
這日,縴穠去國安寺上祈福。半路車駕的馬忽然驚了,四處沖撞。幸好遇見了帝都尉的兒子黃露,黃四爺,英勇的將縴穠救下。
黃四爺對美人一見傾心。而縴穠也為黃四爺的驍勇無比的氣魄所迷。巧笑倩兮的邀請黃四爺後日去參加煙雨樓為她舉辦的花慶。
黃四欣然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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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縴穠不擅詩詞、不擅歌舞。于是花慶就邀請大家一起飲酒,不醉不歸
一時帝都因為縴穠,酒價飛漲。原來都已詩詞歌舞為雅,現在倒是覺得能把酒言歡才顯灑月兌。帝都的們也紛紛效仿
一時,能縱情豪飲也成了的一門技藝了。
花慶這日,高朋滿座。都想看看這縴穠還能弄些什麼驚世駭俗的舉動。都想听听她還有沒有一時傳唱帝都的艷曲。
「舞姨,看好你的‘艷姬’」傾城倚在門邊懶懶的對著鶴舞說道。因為縴穠冰藍色的眼眸,冶艷的作風。帝都都叫她‘藍眸艷姬’。
「她怎麼了?」鶴舞一邊接過梳女遞來的今晚要用的酒水品試,一邊問道。
「她的舉止不得體啊」傾城笑著說道。
「怎麼了?」鶴舞停了下。
「剛剛就一直在喝酒,現在醉在床上還沒醒。」
舞姨接著品著酒「是嗎?我看這樣挺好」
「她在你眼里就沒什麼不好」傾城笑著。
一切準備停當,花已經開始了有段時候,卻遲遲不見縴穠獻身。慢慢的有些人就開始著急。
坐在下面的黃四最為著急。「那日縴穠親自對他邀約,想是美人芳心暗許。今夜可能最有戲發生點什麼。雖然听說縴穠還未,但是若他真想發生點什麼也沒什麼不可以。」
遲遲不見人,有的賓客便開始催促。
在人聲漸漸鼎沸的時候,忽然從後面抬來一個偌大的檀木香床。上面粉色的絲綢遮掩,在緩緩行進間,不時露出帳內艷麗的人影。
只穿了間白色的里衣,酣然入夢,,甚是撩人。
一旁的場官說道「縴穠嗜酒貪睡盡人皆知。」場下一片笑聲,不是嘲笑卻含了幾分寵溺。場官也跟著笑道「在花慶之前,竟然喝醉了我們怎麼叫也不得轉醒就讓給位貴賓一試吧,如果誰能叫醒縴穠,樓主鶴舞允諾讓縴穠今夜陪君一游
各位貴賓,只可在帳外。三聲如果不醒就換他人。」
「甚是有趣」大家紛紛應和。逐一來到帳前一試,卻沒人成功。
其實,大家顧著身份也沒有人大聲叫喊。這時輪到黃四,他來到帳前,看著帳子里面的縴穠,清了清嗓子,巨大不比的喊了聲「縴穠——」
聲音之大,讓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帳內的縴穠也如小貓一抖,緩緩的翻了個身。
「呵呵,醒了」黃四高興的說道,就要上前。
「黃四爺,可不要著急」場官笑道。
黃四心情不錯,想著今夜美人在抱,也不用著急,回身坐了回去。
我漸漸轉醒,在帳內看著外面的黃四。一手支頭,翻過身來,隔著粉色紗帳看著黃四笑的曖昧不明。
黃四看我看他,更加得意。杏林這次坐在遠遠的包房,同座似乎坐了他顧忌的人,行為收斂了許多。但是看見我看著黃四,還是露出了不悅之色。
我翻了個身,趴在床上,讓人拉起帷帳。雙手托腮的笑看著黃四「為什麼那麼凶?」
美人初醒,雙頰緋紅、眼神慵懶,加上姿態雖然透著孩子般天真純情,卻不知為何骨子里透著媚態。
清純的浪蕩最是吸引人,在座的賓客都被縴穠所迷。黃四一想今夜就要將這美人入懷,心情不比開心。
「那里就凶了?」他笑的春風得意。「舞姨許了你今夜要陪我一游」
我看著他,笑意更深。「好啊但是,我可是沒睡夠,你要將我的大床一起請去才行」
「這有何難」
他吩咐下人,將縴穠和那八尺大床一起抬出了煙雨樓。
婷兒看著縴穠被黃四抬出去,擔心的不得了。「舞姨」
鶴舞衣襟內的手也攥緊,面上卻什麼也沒說,有些東西那孩子總要自己經歷。
傾城看著縴穠出去的一刻也眉頭微皺,跟著出去了,卻往相反的方向。看著應該是去了東方王府。
鶴舞知道傾城要做什麼,應該阻止的。可是伸出手,想了想卻沒有說話。
就在同一時刻,在花塢的綠的茶杯跌落地上,「什麼?!她作死嗎?」他惶恐的站起身,也不顧身上狼狽的水漬。「備車我要出去。」
匆忙中,竟然都忘了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