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的艷若玫瑰,笑著向後,靠在藤椅的軟墊上閉上了眼楮。我這樣一個女人只會招惹,不會維系。所有的感情與我來說都是負累
這已經成為習慣其實,我真的希望每個曾經和我有牽絆的人都幸福。
他見我閉上了眼楮,輕輕的坐在我的身邊。
「其實,我也可以做好」杏林的聲音很小,仿佛飄散在這冬日的空氣中。
「什麼?」我閉著眼笑道。
「我也想過,如果這樣,我也可以做好這莫名其妙的兄長。在旁邊看著你,守著你,這樣,也是一輩子。」他忽然朗聲說道,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
我睜開眼笑道「沒有誰可以許誰一輩子杏林,過些時間,你就會覺的縴穠不過是過眼雲煙,什麼都會淡了」
他學我的樣子靠在藤椅上,「好,我就等,等著你成為過眼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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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八,相府千金司空縴穠嫁往蟄素,迢迢萬里,由其哥哥司空杏林一路護送。
扶桑東側是琉璃古國。北側是白石王拓跋的封地亦環,再往北是一片草原,渺無人煙。西側和南側均是臨海,最南側就是東方的封地蟄素。看來先帝真的是很疼東方,蟄素這個地方四季如春,經濟富庶。
初八這天早上,我們一行人打點完畢。初冬的早上,讓一切都覺的很蕭瑟。我穿著大紅的喜裝,由眾人扶著來到正廳跟司空圖拜別。
「我兒此行一去遙遙萬里,以後勿以家父為念,需謹記家訓,相夫教子為重。」司空圖輕聲叮囑道。
我眼角含笑,輕輕一禮。
我與司空圖眼神交匯,淡然一笑。從今開始,我這人生又開始了游戲。
前世,從我懂事開始,人生便開始倒數。所以每一天便盡情的放縱著。
今生,這漫長的人生不知盡頭,反而有種茫然我不擅于計劃,這漫漫人生就隨遇而安吧
我們的車駕一路穿街過巷,紅色的隊伍延綿百里。
經過帝都最繁華的街道,我掀起車廂的窗簾,向外看去。煙雨樓最高的樓台上一抹慵懶的身影。倚在柱子上,端著傾城般的微笑。看見車中的我,將手中的酒杯舉起,遙遙的對我一禮,眼角含笑的將酒飲盡。
翻滾的紗簾卷起,我看見綠的消瘦身影。喜愛艷色的他竟然穿著一身素衣,清清冷冷的坐著,柔順的頭發,瀲灩的大眼。毫無表情的坐在哪兒,低垂著眼眸,縴細的手指一手捏著酒杯,一手拿著毛筆,不知寫些什麼
可是為了我穿素?
我已經離開煙雨樓快半年的時間,除了將婷兒要來我身邊,對其他人都宣稱縴穠已死。
當然,傾城知道我究竟去了哪兒
我收回綠身上的目光,回頭望著傾城,展開艷麗的笑容。傾城,很好你究竟多深的心機?每天看著綠如此?
我不知司空圖是怎樣把縴穠銷聲匿跡的。一時‘藍眸艷姬’縴穠如昨日黃花,在無人提起。從來瀟灑來去的我,忘了有些人需要我留下一個交代。
比如舞姨,比如尚武,比如綠
原來,我應該學的事情還有很多
我放下窗簾。笑著閉上眼楮,于舞姨、于綠就當縴穠是個過客吧
尚武……
綠說的對,我是個沒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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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路向南,越走氣溫越溫和。這一行,我們已經走了快兩個月。我依然是過著晝伏夜出的生活。與杏林真好相反,他每天都要領著車隊向前,打點一切事物。這一行也沒什麼交集。
這夜,我坐在樹上,看著星空喝著酒。杏林拿著一壇酒來到樹下,笑著說道「就知道你會在這」
我坐在樹上望著他「怎麼今夜不用睡覺嗎?」
「明天就要到達蟄素了,我的使命完成。明天可能無法好好的話別,今夜來與你話別。」
「我們不是別過很多回了?還有什麼可話得?」我喝了口酒,笑著望著星空。
「你是否真的沒心?」杏林將酒封拍開,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說道。
我收回目光,看著他笑著不語。其實,我對眼前的男人沒,沒感情,連敷衍游戲的心情都沒有,有些人真的只能陌路。
他靠在樹下「你我春風戲碟,不必當真今夜,就讓我陪你一夜吧」
這夜,他坐在樹下,一口口得喝著酒。我坐在樹上,望著前方叫蟄素的地方,滿心只有茫然
清晨,露水漸重。我跳下樹,俯身看著杏林,他靠在樹上,白衣端莊的睡顏。這回你我一別,真正的後會無期
我笑著轉身,緩緩的走在晨曦中,迎向我的下一個身份,東方王妃。
回到營地,來接我們的人已經到了。婷兒為我梳洗一番,我便坐上東方派來的車駕,緩緩的駛向蟄素的都城。
進了車廂,便感覺到東方其人極盡奢華。我來時的車駕已經十分寬敞,起行坐臥十分方便。
東方派來的車駕,可以說是一個移動的房屋,十六匹馬分作兩排,不疾不徐的緩緩而行。
上了車,我便躺在軟榻上補眠,婷兒在一旁打理著我的嫁衣。婷兒忽然望著外面,輕聲說道「小姐杏林少爺……」
我趴在軟榻上向外望去,杏林身騎白馬追趕著車駕。看見我猛地一勒馬韁,停在了原地我沖他笑笑,閉目一吻,當做話別……
如此,走了兩日終于來到蟄素的都城。
進了城,一眾人等排在門口。我掀開窗簾,看見一個老頭騎馬站在城門中間。
我承認,我真的嚇了一跳司空圖的佷子應該沒有那麼老吧?
我的車到了城門,中間的老頭上前一禮「恭迎王妃在下燻禮,奉東方王之命來迎接王妃車駕。王爺偶染風寒,請王妃府中相見。」
我點了點頭,車駕直接來到東方王府。
因為正好是清晨來到王府,正好是我睡覺的時間。我也沒有精神下了車直接去往東方安排的住處,準備睡覺。
東方的奢華體現在任何地方。下了大車,便上了王府內通行的小車。小車全身都是檀木所造,馨香無比。
我靠在車上剛要睡著,便听見外面笑聲不斷。我拉開車簾,看見路邊是一片寬闊馬場,一群人似乎在打著馬球。
只見一個穿著粉色騎馬裝的女人說道「王爺,剛剛真是好球」
我打量著鮮衣怒馬的男人,只是驚鴻一瞥,車便交錯而過
我唇角含笑。神采奕奕,真是不想偶感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