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紅(上)
進了城門,東方抱著我下了馬我看向城外黑暗中的突襲者,見我們已經入城便隱匿于黑暗間,沒了蹤影
我背對著東方,唇角含笑的問道「沖著你來的?」
我回過身看著東方的眼楮。東方將手中沾了血的軟劍扔給一旁的侍衛,接過絲帕一邊擦著手,一邊笑著回看著我。
不承認也不否認
我笑著收回目光,走到東方身後的連戰身邊,伸手從衣角撕下一段白綢。我伸手欲給他包扎傷口,他抬眼看了一眼東方,低頭向後退了一步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笑著往前一步。他似乎又想推拒,我看著他的眼楮,將手上的白綢覆上他的傷口。
「誰也沒有讓誰用性命保護的權利你今天用性命護我,我記在心里還有那些我沒來的及知道名字就死了的兄弟……」
我將他的傷口包扎好,退了一步對他笑道「謝謝你能活著讓我對你說這番話」
說完,我轉身看著東方。他歪頭笑著看著我的舉動,看見我回身,笑著走過來拉著我的手,用手中的絲帕擦著我的手「愛妃一路勞頓,隨本王回府休息吧」
我抽回手,笑著看他「難得回帝都,我有很多故人要見就先不和東方回府了」
東方雙手背在身後,笑著看著走在前面的我。
「隨王妃保護王妃周全」東方對跟在他身後的一個侍衛說道。
我走到連戰的身邊,一邊走一邊說道「等連戰養好傷,把他給我吧」
「好」身後傳來東方的聲音。
我走到車駕前,剛要上去,忽然想到綠和婷兒,轉身對東方說道「對了,如果燻禮回來,馬上派人到右相府來通知我」
東方笑著轉身,「愛妃的要求真是很多」
……
來到右相府的門前,看見門口站著的杏林。
我一手提著白綢里衣下了車,垂目將衣服扔在腳下,抬眼笑著看著杏林「好久不見,杏林」
天邊白光咋顯,杏林唇角揚起勉強的笑意「能在听見你叫我杏林,真好」
我笑著從他的身邊走過,我其實討厭杏林身上像言情劇男主角一樣的特質。我不討厭情話,可是情話從他的嘴里說出來,我總有些許的不適應
「右相醒了就來叫我,我先去睡會」我邊走邊說道。
「父相已經在等你了」杏林在身後說道。
我听見杏林的話調轉方向,朝著右相的住處走去
進了門,便看見右相精神熠熠的坐在里間的桌邊喝茶,還是一身灰袍,看見我將茶杯放下「回來了?」
我看著他的眼楮,笑著走到他的身前。他看著我,眼中透出些許慈愛的光輝「倒是清減了」
他是我掛名的父親,我對他釋放的善意有些許不適應。對于親情,我太陌生
我垂著眼睫坐在他的對面,下人奉上一杯茶。
我伸手著茶碗,張口慢慢說道「右相,我想知道我回來的路上是誰企圖偷襲」
「東方來到帝都之後,皇上曾幾次三番的試探他是否……還是當年的皇弟東方」司空說的很隱晦
「只還是驕縱閑散的樣子你可看出有什麼異樣?」司空問道。
我笑著搖了搖頭,一邊著茶碗一邊說道「除了路上有人試圖偷襲如果不是皇上授意……」
我頓了一下,我抬眼看著右相,接著說道「那就有些問題」
右相皺眉低頭沉吟,「企圖偷襲?」
我起身,笑著對司空說道「我想見見煙雨樓的故人」
司空想了一會,「挑要緊的見見吧」
我點了點頭,走出司空的院子
身上涌來濃濃的倦意卻異常清醒。剛剛經歷一場生死的追逐,而且,綠和婷兒還沒有消息。我現在也睡不著。我對身邊的下人吩咐到「備車去花塢。」我現在想念綠的溫泉。
我上了車,「如果東方王府有消息來,馬上送到花塢給我」
「是」
我閉上眼,車駕搖搖晃晃的走著我的思緒翻飛,不知想些什麼
忽然,車駕忽然停下,然後上來一個人。
我沒有睜眼,聞到熟悉的馨香,唇邊揚起笑意「好久不見啊傾城。」
傾城挨著我的身邊坐下,沒有說話。只是望著場外,唇邊端著他那傾城般的微笑。我卻聞著熟悉的味道,漸漸睡去。
……
到了花塢我在車駕停下的瞬間醒來,看著身邊的傾城一笑,下了車駕,傾城在我的身後跟隨,我們一前一後的來到溫泉旁
進了溫泉的範圍,綠的下人們便止了步
我一邊走一邊月兌著身上的衣服,當身上只著一件薄如蟬翼的單衣時,我踏進溫泉。薄薄的衣服在水面飄起
我閉著眼楮靠在岩石邊傾城在我的身邊蹲下,伸手撥著水「許久不見,沒什麼跟我說的?」
「沒有」
「怎麼一臉風塵?」傾城將水淋在我的肩膀。
「在回來的路上遇到突襲」
傾城的手一停,「誰干的?」
我睜開眼「不知只是……」
「怎麼?」
「我在好奇一件事情」我笑著說道。
「什麼事?」
「對于綠的下人來講,我應該是個死人剛剛我進來的時候,他們怎麼沒有一點詫異?」我笑著回頭看著傾城。
傾城歪頭垂著眼睫,微微翹起「是哦」
「看來愛妃要見的故人是他」我循聲望去,東方站在溫泉不遠的一棵樹下,笑著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