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個劉大個,你輕點還不好?」
「劉大個?」
「是啊,就是你,個子那麼高,力氣還這麼大,明擺著欺負柔弱小姑娘嘛。」
「柔弱小姑娘,你是說你自己嗎?」
「那還有誰,難道是那個白毛毛?」
「白•••白毛毛?你•••你大膽!」劉蒙趕緊恐懼的看向安陵禹灝。
「本來嘛,一頭銀白的頭發,怎麼會生的這般的漂亮呢?」她無辜的說道︰「那這個名字不喜歡,我就再換一個,阿白怎麼樣?阿白!多麼樸實,平易近人的名字啊!」
「你,你放肆,你怎麼可以如此稱呼小皇子,當誅九族。」
「對不起,我還真沒有那麼多親人給你們殺,我是孤兒一個,被拋棄的孤兒。」一股悲傷充斥在話語間,是深不見底的哀愁,暗淡的眼眸,卻在瞬間就被壓制在心底,就那麼一瞬間而已。
「罷了,劉蒙,還是要她盡快帶我們去山頂吧!」
「我說劉大個,看看白毛毛,才沒你那麼小氣呢,雖說勝之不武吧,那你也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
安陵禹灝听出她的諷刺,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邪邪的看了她一眼,對于她的屢次冒犯,他卻莫名的沒有什麼敵意,反正勝利了,什麼君子小人的,在他安陵禹灝眼里,一切都無妨。笑了笑,便自顧自的前行了。
「你•••」平時意氣風發,金戈鐵馬的劉蒙盡然紅了臉。
「我怎麼?哎呀•••輕點,你不知道女孩子細皮女敕肉啊?還那麼用力?你听不見我說話嗎?你是木頭嗎?喂•••長路漫漫,回個話啊,不要不理我,劉大個,我給你講個上次我在山上踫到的的趣事,那天••••••」
須彌峰山頂
本來處處是迷局的山峰,在粉衣女子的帶領下竟然步步為贏,仿若剛才那些障礙都不存在一樣,安陵禹灝發現,破迷的關鍵竟是根據五行辨別,五行之間存在著生、克、乘、侮的關系。土生金,所以下一步必然是走向土路,金生水,所以河流便是正確的方向,至于木生火,自然沒有火,然而火卻能代表光、熱,自然是向陽而走,依此類推,就會出現平坦的山路,蔥郁的樹木,怪石嶙峋,泉水伶仃,好一派人間仙境。
「小皇子,前方好像就是個道觀。」劉蒙伸手指向屹立在山頂的房屋,仿若接受著自然的洗禮般肅穆純淨,它只是普通的院子大小,質樸簡約,似不食人間煙火的靜謐,遠遠望去,卻與天地融為一體,依山傍水,愜意非常。
「嗯,沒錯,就是那里。」仿佛看到了希望,安陵禹灝的眼中充滿了關懷與期待,像個長久離家的孩子般急切的盼望著到達終點。
終于到達了道觀的門口,門「吱」的一聲開了,一襲白衣,白紗遮臉,不沾凡塵般的優雅散發出的氣質令人安然陶醉,卻讓任何人都不忍去打破。
「安陵皇子,駕臨寒舍,實在是三生有幸。茶水已備好,請便。」
「了塵道長,您莫非已知我今日回來?」安陵禹灝驚奇的望向道長。
「那是自然,世間萬物的玄妙,就沒有了塵師傅不知道的事。何況你們這區區的小事?」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人們才注意到這個被劉蒙一直押解的姑娘。
「嗯?夢兒,你又調皮了?讓你去接迎二位公子,怎會?」
「師傅,你見過客人這麼對待主人的嗎?」她此刻的表情,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的模樣。
「什麼?你們•••接迎?了塵道長,她哪是接迎啊?分明是要我們的命。」安陵禹灝裝出一副委屈的模樣。
「安陵皇子得罪了,夢兒是貧道的頑徒,不懂規矩,終日玩耍,不學無術,調皮至極,自恃聰明,哪里知道江湖的險惡,毛腳功夫,也敢四處招惹,今日的大錯,實在該罰。」雖是了塵不容置疑的的語氣,卻透漏著父親般的寵愛。
「師傅偏心,你應該很清楚你的身體,夢兒就是擔心你,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這里,你求的就是一份安靜,不理世俗,修身養性,如今不僅救回了一個人,現在有多了幾個難纏的家伙,你身體怎能吃得消啊?」說著,眼楮不屑的瞥向他們兩個。
「喂,你個小毛丫頭,你說誰是難纏的家伙?」劉蒙忍不住的反 道。
「哼,這里一共才有幾個人啊?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還覺得自己聰明呢!」
「夢兒,住口,來者即是客,注定的緣分,縱使相隔千里也必有相聚一天,造化弄人啊!你還不回書房反省。對了,安陵皇子,失禮了,請!」
安陵禹灝也全然不理會這個小丫頭幾次對自己的不敬,他的那點心思,恐怕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哼,師傅就會用這些大道理欺負人,夢兒不理你了。」說罷轉身院內。
「哈哈,小毛丫頭要去書房思過啦,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啊!」劉蒙看著她的倩影戲謔的大喊,夢兒猛一回頭,嘟著嘴,使勁的瞪了他一眼,那嬌嗔的模樣,惹得大家又氣又愛,這樣絕傲仿若仙女般清靜的女子,恐怕這輩子都不會陷進紅塵俗世的深淵中,會這樣一直無憂無慮的快樂下去嗎?
花謝花飛,葉魂葉銷。驀然回首間,那個不小心誤入凡塵的,又會揮灑出怎樣絕戀?緣聚緣散,恍惚間,已是百年,刻骨的記憶,兩不相欠,徒留下,心鎖千秋的牽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