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眼楮里有著恍然大悟的理解,最後,他投降了,往後退了一步。
孫皓趁李銘妥協的當會,帶著葉婧離開了酒吧,只剩下葉雅和他面對面站著。
「坐下來說吧!」葉雅的表情很平靜,但內心卻在看到李銘的當會就開始鼓搗了起來,她在他面前沒辦法做到心平氣和,他總能不經意的觸動她心里的怒點,但她對他又是毫無辦法的,因為到目前為止,她幾乎沒有一次在同他的爭論中獲得勝利,她總覺得他望著她的眼神里有著一種猜測和懷疑,甚至帶點嘲諷的味道。
「你說什麼?」李銘呆站在那里,臉朝著酒吧外面,有點心煩的說。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這麼快就跟孫皓結婚的原因嗎?難不成,你以為用你那黑不溜秋的眼楮那麼眨幾下,就能讓我重新愛上你吧?」葉雅盯著他看了一會,眼中的痛楚愈加的明顯,然後她像是放棄了,挑了挑眉,故意刺激他。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選在這個地方度蜜月,但如果你們要再傷害葉婧的話,我會讓你們後悔的。葉雅,我不是說著玩的。」那個聲音就像一把刀,銳利而又寒冷。
「我知道,我們到這里是來解決事情的,並不是來傷害誰的,好了,還是說說我們的事吧!既然我都結婚了,就沒什麼不可以說的了。」
他面無表情,眼神堅硬的問道︰「你還要告訴我什麼?」
「我愛你,李銘。」她注視著他的臉,朝他的臉頰伸出一只手去確認他的存在。卻被他揮掉了。
「我想,你要告訴我的應該不是這個吧!」李銘冷淡地說。
「好吧!那天晚上,我們分手後,我一直都沒收到你的任何信息,我不知道你心里面的想法。」
「是你要離開我的,我有什麼想法似乎沒那麼重要。」
「不,對我來說很重要,你的反應直接決定我的選擇。」她的臉比剛進來的那候更加的蒼白,而且蒼白之中充滿了無助。
「你離開之後,我以為你不會再回到我的身邊,其實,我是希望你有一天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當兩個星期過去之後,我就想著一個月,一個月後你會主動來聯系我,其實,我自己也沒有底,我不知道你要不要回來。分開的這段時間里,我們各自都走了一段我們以前想都沒有想到過的道路,你橫沖直撞,一直閉著眼楮往前沖,而我一直都在原地打轉,走的非常艱難而又緩慢。為什麼?葉雅!為什麼要走的這麼急?」李銘的聲音里有種強烈的譴責。
「我離開你,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我以為你會很高興從此擺月兌了我。」「為什麼你總是這麼的自以為是?」他回敬她。「好吧!我放棄你,離開你,是因為我不想再一次又一次的因為找不到人合租以及怕還不起銀行的帳單而煩惱了,為你,我已經浪費了太多的青春,我想要結婚,可你給不了我答案,離開你,我想了又想,做了很大的努力,下了很大的決心。我一直都能確定自己對你的感情,可是卻始終都無法確定你的。這幾年來,我只是圍著你轉著,只要你開心,我也就開心,可是當有一天,我看著身邊認識的人一個個都結婚、生孩子;看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卻依然沒有歸宿;看著你同我一樣的掙扎,我很難過,很心痛。我無法給予你快樂和幸福的一切,除了是你的包袱。我不想再繼續彷徨下去,你知道,我最愛的還是你,雖然我很想給你一個童話般地浪漫愛情,可我沒有築夢的資本,我是個一無所有的女人,你要知道女人在這個社會上一直都是個弱勢群體,她們需要男人的疼愛和呵護,可是你讓我感覺不到這些,我沒有安全感和存在感,我累了,再也沒有勇氣跟你一起走下去,是的,以前我們之間是有過承諾,但現在看來,那份承諾早就被我們自己丟棄了。」
爐火的光照在葉雅的臉上,那樣的清晰,她凝視著他,表情奇怪。他回盯著她,感覺自己正听著一個離奇的故事,慢慢地,他的視線開始變得不再清晰,他突然發怒了。
一種陌生而又遙遠的聲音鑽入他的耳膜,他覺得渾身發冷。
過了好一會,他才分辨出來那是他自己的聲音,他分明一再的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但他做不到。
「可以不要弄得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好嗎?也不要再為自己辯解什麼了!那樣只會讓我瞧不起你,葉雅,我什麼都知道了,我已經不再欠你什麼,你不要再讓我背負這種罪惡感了,我已不再相信你,你選擇了孫皓,那是因為你打心底里想在這個世界上留下點什麼,走到今天這一步,是你逼的,你不知道我因為你失去了什麼,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李銘在沒遇到葉雅之前,有一段時間,一直在琢磨,琢磨著自己哪天再見葉雅,他準備怎樣的奚落她一番或者狠狠地傷她一次,可是見著面了,他就覺得自己已經不再生她氣了,可是嘴巴上還是不願意放過她。
听著李銘的話,看著他的樣子,葉雅害怕的事情終于出現了。他果真把她看成了一個騙子;一個偽裝純真、善良的惡婦。但她不想承認,這種事情怎麼能夠承認,再說,她並不是他想像的那樣啊!她不想讓他誤會她,如果這個時候她軟弱、哭泣的話,那就表示她就是他所說的那樣的人啊!她呼一下站了起來,邊伸出腳去踹了他一腳邊沖他吼道︰「好像你自己有多吃虧似的,你不要又把原因歸到我頭上,你這個木魚腦袋。」李銘一臉痛苦,狹長漆黑的眼楮帶著點怒火。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為什麼講不過就動粗,你不要跟我說,你跟孫皓結婚也是因為我,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影響力了。」李銘邊說邊用手揉自己的腳。
「像你這樣的男人應該選擇去寫書,很多稍微經歷一點事情的人就覺得自己的人生可以寫成很厚、很傳奇的一本書了,事實是每個人的生活都大同小異、五味雜陳。但我相信你是不同的,李銘。」葉雅擠出一絲幾乎不易察覺的嘲弄,然後帶著小小陰謀得逞的勝利表情朝他開心地笑了。
「寫書?我寧可去喝醋。」李銘一臉反感地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