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翅膀飛翔 11、哭泣的蝴蝶

作者 ︰ 蔣偲昕

課堂上,老師的嘴一刻也沒有閑著。那一串串的字母、數字猶如洶涌的海水迎面撲來,直打得我頭昏、耳鳴、眼花。唉!這日子何年是個頭呀!

一只五彩斑斕的蝴蝶慢慢地、慢慢地飛了進來。她猶如一位嫻靜而又貌美的少女慢慢地飛著、舞著。陽光因她而暗淡,時間因她而停止。慢慢地,她輕輕地落在我眼前的茶杯上,好美呀!

蝶兒,你是誰?你可是我早逝的童年的化身。噢,對了,一定是的!不然,你為什麼卻只對我情有獨鐘呢!在那繁華似錦的百花叢中盡情地玩耍、嬉戲。你是那人間仙子,百花園因你而榮耀,蜜蜂因你而自豪,小鳥因你而歌唱,草木因你而茁壯。在那百花叢中,你盡情地飛舞,盡情地歌唱,青蛙為你擊鼓,蟋蟀為你彈琴,蜜蜂為你吹笙,知了為你吹簫,綠葉為你襯底,鮮花為你伴舞。你是多麼高興,多麼快樂,多麼自由,多麼灑月兌,多麼榮耀,多麼清閑。假若有神仙在場的話,也會毫不猶豫地月兌口而出︰「只羨彩蝶不羨仙。」然而現在呢,葉落了,花凋了,蜜蜂飛走了,而風韻依舊的你就只有遠走他鄉。于是你就來了這里。

不,你不是我童年的化身,我的童年比你還淒慘。但你究竟是誰呢?我分明見你眼楮里噙著晶瑩的淚水。你那圓圓的臉蛋、婀娜的身段怎麼會有——噢,你想必定是祝英台靈魂的輪回。想當年,你也曾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也許這太俗套。假如用李白的詩來形容你是再好不過了「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花濃」。雖然當年你未能和「梁兄」雙宿雙棲,但成蝶的你卻能和他「比翼雙飛」。這是你們愛情的結晶,是你們的真愛的回報——有情人終成眷屬。是你們的事跡被傳為千古佳話,你們的真情被譽為真愛的典範。你們在那樹旁、花叢中、小路旁自由自在地飛翔,多麼愉快,多麼舒暢。沒有了世俗的束縛,沒有了封建的綱常,浩瀚的天空任你飛翔,多麼令人羨慕呀!

然而,現在美貌的你為何哭泣?難道是你的梁兄棄你而去?

不,不是的。真愛是不容懷疑的,這不是她們應有的下場。因為真愛的路上總有美麗相隨,因而你不是英台的輪回。

那麼,你究竟是誰呢?難道是一朵鮮花的輪回?噢,也許吧,在那淡熱的夏天里你盡情地展現你那的外衣。為了向每一位匆匆過客送去迷人的芳香,為了這塊大地有件美麗的衣裳,你在烈日下依然開放。你從來不要求什麼回報,從來不顧及自己的健康。在一個狂風怒號、暴雨傾盆的夜晚,你獨自靜靜的枯萎,變成泥,變成灰!

你在為你的遭遇而哭泣,你在為你的孤獨而悲傷。哭泣,哭泣,不停地哭泣。

蝶兒呀蝶兒,你不要再哭泣。孤獨的你加上寂寞的我將不再會無趣。讓我的靈魂也變成彩蝶和你一起去嬉戲。從此你將不再孤獨,不再哭泣,讓我們一起飛舞吧!在那百花叢中愉快地飛舞吧!讓自己為我們襯景,讓鮮花為我們喝彩——時間頓時停滯,陽光也要時間凝聚,全世界只有你我在那里飛舞,哇,好愉快呀!

「——同學,Pleaselistentearefully!」我的耳朵又被刺了一下。我下意識到是在警告我。當我再次低下頭時,她卻不見了。我忙舉目四顧,她又慢慢地朝窗外飛去。我依稀看見她眼中仍含著淚水。蝶兒呀,請慢走,請帶上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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