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泉水滑過肩膀,疲憊的我頓時有了一種暢快淋灕之感。紫依柔若無骨的玉手在我的肩頭上輕輕的按著,閉上眼楮,我愜意的享受著這美妙的時光。
「紫依啊,你是什麼時候進的宮?」我隨口問道。
背後的她一陣沉默,爾後慢慢答道︰「奴婢自幼家貧,十二歲的時候便被父母送進了宮。王爺,您怎麼想起問這個?」
「哦,沒什麼,想多了解你一點。」我漫不經心的說道。水有些涼了,紫依又舀起一瓢熱水倒在盆里。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好像有些慌亂,顫聲道︰「王爺,您……」我笑了笑,將她拉到了我的面前。
「進來。」我緊緊的盯著她。
紫依抿著嘴羞赧的一笑,緩緩拉掉了腰上的絲帶,薄如蟬翼的紗衣瞬間滑落,潔白無暇在**毫無保留的展現在我的面前,仿佛一尊玲瓏的玉雕。我清楚的感覺到身體的某個部位有了迅速的變化。靜靜的看了好一陣子,我突然一把將她拉入盆中,緊緊的摟在了懷里。細滑的身子蛇一般纏住了我,紫依夢囈一般叫道︰「王爺,輕一點,輕一點,您弄……」不等她說完,我已經伸出了舌頭封住了她的嘴,她只能一邊纏著我,一邊發出「嗯嗯」的聲音。
我的手悄悄的搭上了她的背部,按在了左肩胛骨的下方。這里,是心脈的所在。懷中忘我的紫依好像沒有感覺到我的內力已經開始源源不斷的進入她的體內,只消片刻,她的心脈就會被震斷,從而平靜的死去。
我松開了口,她喘著大氣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喃喃的說道︰「王爺,奴婢,奴婢的心里,悶得慌呢。」
「沒關系,一會兒就好了。」我輕聲說道,說話間,手上的內力又加了兩層。
「紫依。」我在她耳邊低低的叫喚,她已經沒有知覺,無力的靠在我的肩上。我收回了手,如果她會武功,在如此性命悠關的時候肯定會使出來以求自保的。看來,的確是我誤會她了。這時,我的心里面突然覺得有些愧疚,或許我不該這麼懷疑她的。
我輕輕的抱起她,放到了床上。
「王爺,梁小姐來了。」我剛安頓好紫依,王洪就在門外輕聲說道。我一愣,這姑女乃女乃怎麼又來了?
穿好衣服,來到大廳,梁婷玉依舊一身紅色的繡衣,手里還拿著一根精致的馬鞭,高貴華美。她正坐在客位上,無聊的踢著腿。
「玉兒,怎麼又來了?」
梁婷玉蹦了起來,小鳥一般撲到我身邊,歡快的叫道︰「漠然,我爹說你今天早朝的時候可威風了,是這樣嗎?」
「呵呵,你爹那是故意夸獎本王,哪兒有那種事兒?」我笑著坐到了主位,端起茶懷輕輕呡了一口。
梁婷玉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麼,低下頭在我身上聞了聞,突然臉色大變,恨聲道︰「李漠然,我問你,你剛才在干什麼?」
「完了。」我心里暗叫一聲,賠著笑臉道︰「剛才,剛才我在沐浴啊。」
她好像不相信,冷笑道︰「不止你一個人吧?」
「怎麼會呢?本王沐浴的時候,向來不需要奴才侍候的。王洪,對嗎?」我趕緊將這燙手的山芋扔給了王洪。
「是是是,王爺沐浴的時候,從來不要奴才侍候的。」王洪趕忙幫我辯解,看來,他對這個任性的丫頭也是十分頭疼。
「你騙人!」梁婷玉揚起手中的馬鞭,狠狠的抽在我旁邊的桌面上。天啊,母大蟲發威了!我生怕她再鬧下去只怕真要拿鞭子去抽王洪,連忙岔開話題︰「對了,玉兒,你爹跟你說過沒有我們成婚的事兒?」本來這檔子事兒是我最不願意提的,可現在情況緊迫,我也顧不了那麼許多了。果然這招奏效了,梁婷玉一听便將剛才的事兒拋到了九霄雲外,瞪大了眼楮道︰「沒有啊?怎麼?皇上過問我們的婚事了?」
「父皇日理萬機,或許還沒有想到,但梁大人總該提一下吧?」
梁婷玉抿著嘴作沉思狀,突然兩眼放光,轉身就跑,邊跑還邊叫著︰「漠然,我先回去了,那兩棵人參你記得吃啊。」等話說完,早已經不見了蹤影。我這才注意到桌上擺著一個盒子,想來里面就是人參了吧。
「有妻如此,夫復何言?」
轉眼過了一月有余,這一個月中,我這平日里門可羅雀的景泰宮發生了天大的變化。往常都不拿正眼瞧我的二哥和三哥親自登門拜訪,說什麼以前皇兄忙于國事,疏忽了對五弟的照顧,現在想來真覺得汗顏,還望五弟不要介意才好。一個個溫情脈脈,言真意切,听得我差點掉下淚來。
可我心里知道,他們的態度之所以有這麼大的轉變,完全是因為這一個月我在朝中的表現。我猜想得到,這一個月里,父皇給我創造了種種機會讓我表現,但凡朝中之事,事無大小,必會問過我的意見。我也沒讓他失望,任何事情都經過仔細分析,方才提出意見。
蜀都暴亂一事,朝中大臣都主張派兵剿滅,而唯獨我主張用釜底抽薪之法……暴亂之所以迅速擴張,很大程度上給逼出來的。百姓沒有吃的,不可能在家里等著餓死,而朝廷派發下去的賑災錢糧多半地方官員中飽私囊。要想迅速平息叛亂,必須先贏得民心。父皇根據我的建議,派出兵部侍郎許文興為欽差大臣,統領五千御林軍前往蜀都。這五千御林軍不是去平叛的,而是監督放糧賑災。任何人膽敢從中作梗,無論官階大小,就在處斬。許文興前往蜀都省之前,專程派人給我捎來了一份大禮,一對潔白的玉璧。朝中大臣們都知道,許文興家中有家傳寶玉一對,完璧無暇,價值連城,據說我二哥平陽王李安然多次索取不成,于是將這許文興閑置不用,一用賦閑在家。這次經我提議,他再次得到起用,也難怪感激涕零,連家傳寶玉也送給了我。坦白講,我真的很喜歡那對玉璧,可君子不奪人所好,我還給了他,並讓他用心辦差,勿負皇上厚望。
這一個月里,二哥到我景泰宮來了三次,三哥來了兩次,秋波頻送。我心里明白他們其實是在拉攏我,可又不能得罪他們,只得逢場作戲。好在這是我的強項,倒也不難,哄得他們滿心歡喜,朝野上下對我也是一片稱贊之詞。
而唯獨劉義這老鬮人卻是按兵不動,沒有任何表示。見到我還是象以前那般不冷不熱,擺明了不將我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