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極其瀟灑的姿勢落地之後,我故意不放開她,而是裝模作樣緊張的望著四周,好像是怕人追來。她在被我緊緊摟在懷中,一動也不動,她的頭正在挨著我的脖子,如蘭的氣息直往我脖子上噴,讓人憑空多了幾分遐想。後來的追兵似乎沒有追來,她輕輕掙扎了一下,示意我將她放開,我這才如恍然大悟一般趕忙放開她,連聲道歉。她臉頰通紅,輕咳兩聲借以掩飾內心的悸動。
「這些夷人未經教化,才會如此野蠻,姑娘受驚了。」沉默了一陣之後,我開口說道。她點了點頭,不時的偏過頭去看看城門的方向。我見她如此,便安慰道︰「姑娘不用擔心,令尊武藝高強,區區幾個夷人,當不至有什麼事。」她又點了點頭,還是不說話。看來是很擔心她的父親。剛才,她父親竟然丟下她不管,此該她卻沒有一絲的不滿,孝順如此,當真難得。
「在那邊!」城門口沖出一隊騎兵,守護城門的士兵看到他們手持兵刃,凶相畢露,竟然不加阻攔,任由他們出城。仔細一看,竟然又是夷人!此處所產黔馬,個頭雖小,腳力卻不錯,只在片刻之間,已經快沖到我們面前。以步擋騎,乃是兵家大忌,我不得再一次拉住了藍衣姑娘的手,向郊外飛奔而去。背後急促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夷人們的喊殺聲已經清楚可聞。雖然听不懂他們在喊什麼,可從凶惡的語氣听來,他們是想置我們于死地。
又奔了一陣,藍衣姑娘漸漸有些吃不消了,到底是女兒身,體力不能和男人比。突然,她身形一頓,悶哼一聲,就向前撲倒,我忙一把接住她,就在這時,夷人騎兵沖了上來。藍衣姑娘肩膀後面中了一箭,疼得她臉色發白,卻仍死死咬著牙,一聲不吭。罷了,看來今天要大開殺戒了。我擋在她前面,注視著圍住我們的夷人。當先一人,騎著褐色戰馬,正是剛才被我摔落台下那人。這會兒,正奸笑著望著我們,他的眼神讓我很厭惡,仿佛我們是他的獵物一般。
「小伙子,跑得還挺快,跑啊,接著跑啊,怎麼不跑了?」那夷人嘿嘿笑道。我沒有理會他,對藍衣姑娘說道︰「姑娘,麻煩把你的劍借我用用。」她仍舊是忍痛點了點頭,將劍遞給我。我接過劍,囑咐她小心之後,站了出去。夷人騎兵們同時拉開了弓,數十支箭對準了我。
「剛才那支箭誰放的?」我問道。
夷人們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人回答。我又問了一次,一個夷人用生硬的漢語的回答道︰「是我,怎麼……」不等他說完,我大喝一聲,手中長劍沖著他的方向使勁一劈。一陣勁風之後,夷人們笑了起來,那高個夷人大笑道︰「小子,你嚇傻了?這樣也想殺人,老子看你……」他不說話了,眼神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剛才回答我的那個夷人脖子上漸漸冒出血來,突然腦袋一歪,整個掉了下來,一具無頭死尸騎在馬上,鮮血如泉水般涌了出來。那高個子大驚色,大吼道︰「放箭!射死他們!」話音一落,弓弦響動,我足下一動,幻化出無數身形繞行于包圍圈中,突然又停了下來,伸出手中一大把箭,冷笑道︰「一枝不少,全在這里。」
眾夷人面如死灰,仿佛是見了鬼一般,突然一人領先調轉馬頭,倉皇向城里逃去,其他人一見,也沒命似的逃跑。頃刻之間,跑了個干干淨淨。回過頭來時,卻見那姑娘已經倒地不起,臉色發紫,顯然是箭上有毒,我急忙封住她全身各處要穴,以免毒氣攻心,那就神仙也救不了了。城是暫時不能回去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一僻靜之所,替她把毒血放出來。放眼望去,四周群山環繞,連房屋也不見一間,這可如何是好。無奈之下,只得對昏迷中的她道了一聲對不住,把她抱了起來。
這是我第二次在荒郊野外東奔西走了,不過這一次比上次幸運,大概在山里轉了半個時辰左右,我們看到一所屋子,屋頂正冒出炊煙。我抱著她趕了過去,這屋子實在是簡陋不堪,土坯牆,茅草頂,四周圍著一圈籬笆,院子里一條狗正隔著籬笆沖我們狂吠。不多時,主人家開門出來了同,是個年逾古稀的農家老者,須發皆白,精神矍鑠。他把狗趕到了一邊,直接替我們打開了門,然後對我說道︰「快進來吧,你內人傷得不輕。」內人?我哭笑不得,也難怪,天色漸晚,懷里抱著一個女人,換作是誰也會認為是她是我的妻子。謝過老丈之後,我抱著她進了屋。屋里的陳設極其簡樸,屋中央擺著一張小桌子,上面放著一盞油燈,借著微弱的燈光,我打量了屋子一番,好像除了這張桌子,還是屋子左上角的灶台以外,再沒有任何擺設了,主人的清貧可想而知。
「老婆子,快把志平那間屋子打開,這里有傷者。」一進屋,那老丈便大聲叫道,他聲音洪亮,倒像是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一個老態龍鐘的老嫗低低的應了一聲,從灶台後面轉了出來,也不看我們,徑直端起油燈向屋子左下角走去,我這才看清楚,那里有一道門,老嫗打開門之後,在屋子里收拾了一陣,叫道︰「行了。」
「小哥,你先抱尊夫人進去療傷,放心,外面我會守著。」老丈說道。我感激的沖他點了點頭,抱著藍衣姑娘進了屋。屋里除了一張床什麼也沒有,我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昏暗的燈光下,她的臉色更難看了,事不宜遲,必須馬上幫她把箭拔出來。雖說男女有別,但此刻人命關天,也沒有必要扭扭捏捏,惺惺作態。我慢慢的褪下她的外衣,露出里面淡綠色的肚兜來。她的肩膀已經開始流出黑色的血,傷口四周的皮肉腫得老高。我輕輕按住她的,一手握住那枝箭,突然發力,使勁將箭拔了出來。她雖然還在昏迷中,卻也痛得「嗯」了一聲。
這時,那老嫗在門口說道︰「這里有金創藥。」缺的就是這個,我道過謝,從老嫗手拿給金創藥。她也不朝屋里看一眼,轉過身又回到了灶台。真是對奇怪的夫婦。好在不是什麼奇毒,我用內功將她體內的毒素逼出來之後,又替她上好了藥。剛想把她翻轉過來,讓她平躺著,誰知道剛一翻身,那件淡綠色的肚兜竟然滑落下來,一對雪白豐滿的高峰彈跳而去,毫無遮掩的暴露在我眼前。
「見鬼了!」我竟然有些慌神,手忙腳亂的想替她穿上衣服,忙必生亂,我一雙手不經意踫到了了人家姑娘**。我發誓,我絕沒有半點想佔她便宜的意思,忙活了好大一陣,總算替她穿好了衣服。我呼了口氣,抹了抹額頭,這才發現我居然已經滿頭大汗了。
不多時,她的臉色漸漸紅潤,氣息也均勻了許多,總算松了口氣。這時,我才有機會仔細端詳起她來,她真的很美,五官像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沒有任何的瑕疵,個子雖然不高,卻很勻稱,真是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嫌瘦。上天造人,竟然如此不公,造就如此絕色佳人出來,真不知要令多少痴情兒郎望穿秋水。
「年輕人,弄好了沒有?弄好了出來用點飯,想必也餓了吧?」老丈洪亮的聲音在屋外響起。我應了一聲,拉過一張薄薄的棉被替她蓋上,端起油燈走了屋去。
「來,坐坐坐!」老丈熱情的招呼我。「咱們這普通人家,沒什麼好東西,將就填填肚子吧。」老丈邊說邊替我盛了一碗稀粥,特意給我多舀了兩塊番薯。跑了這麼久,再加上又跟人動手,我還真有些餓了。這農家稀粥喝起來,也覺得分外香甜。
「是被城里的夷人傷的吧?」老丈邊喝著粥,邊問道……我點了點頭,說道︰「對,這些人真是無法無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大街上行凶。」
「哼哼,想必你是從外地來的,不知道這里的情況。這些夷人向來不服教化,時常聚眾生事,欺壓漢人。我年輕的時候跟他們打過仗,那是聖元三年的時候,夷人首領托爾木聚眾造反,我當時在劍南道行軍大總管帳下當兵,受朝廷調遣,到黔州來平叛。叛軍有三萬余眾,我們當時只有五千人,在黔州城下擺開陣勢。當時,有些小卒子得尿褲子,大總管一馬當先,提著一把銀槍直闖入敵陣,如入無人之境。兄弟們頓時來了脾氣,都象發瘋似的沖了上去。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怕,後來看到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兄弟一個個倒是,大家全紅了眼,見到夷人就殺,從不留活口。那一戰,斬敵首一萬多顆,俘獲的不計其數。後來大總管一道軍令,全部坑殺,對朝庭就說全殲了夷人,嘿嘿,這麼些年了,想起這事兒,當真是痛快,哪兒象現在,唉……」老丈說這番話時,眉飛色舞,滔滔不絕,仿佛又回到了當年那金戈鐵馬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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