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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爺的話,事情是這樣的……」
「本王沒空听原因,現在御林軍在哪兒?」我打斷了他的話。許文興吞吞吐吐的說道︰「御林軍現在城南扎營。」
「帶上你的人,在外面候著,本王馬上就來!」說著,我站了起來就想往後堂走。這會兒才看見玉兒還不聲不響的站在我旁邊,臉上掛滿了淚痕。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她,我抬步繞過她,就往後堂走去。玉兒跟了上來,我找了一間偏室,準備換上朝服。玉兒似乎知道我想干什麼,從行李里面拿出我的朝服,替我穿了起來。我從來沒見過她的表情如此嚴肅,如此的一絲不苟,連朝服上一個小皺折她也給撫平。
「玉兒……」
「王爺,什麼也不用說,玉兒明白,我只有一個要求,不管你走到哪兒,我一定要跟在你身邊。」玉兒的語氣很堅定,似乎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可我不能答應她,這是上戰場,不是兒戲,她一個女人家,我怎麼能帶著她。
「玉兒,听話,這不是兒戲。現在益州告急,我身為王爺,必須得作出一個表率。這樣才能激勵士氣,你是個女兒家,怎麼能……」我耐著性子安慰她,誰知道玉兒根本不買賬,不容商量的說道︰「王爺,我是你的人,你到哪兒,我就到哪兒!」
「梁婷玉!本王命令你,呆在總督衙門,哪兒也不許去!」我終于發火了。
玉兒並沒有想象中那樣針鋒相對,平靜的說道︰「漠然,你以為我剛才說回去是因為我自己嗎?我是擔心你,當時听到叛軍兵臨城下,我第一個反應就是不能讓你冒險,你是王爺,東唐的將來要靠你來支撐,你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在我心里,你先是東唐的王爺,然後才是我未來的夫君。」
我無言以對,玉兒遠比我想象中深明大義。
「好,走!」我大聲叫道。
街上已經貼出了總督衙門的布告,讓城中的百姓到總督衙門領救濟糧,百姓們扶老攜幼,爭相向總督衙門跑去。整個益州城一片混亂。我把韁繩一緊,胯下駿馬加快了速度向城南奔去。我雖然身為忠武王,但這是在益州,我身邊幾乎沒有可用之人,這五千御林軍可是我的支柱。
不多時,來到城南軍營,遠遠就望見大批的兵丁把守著營門,從他們的裝束看來,並不是御林軍。剛行到營門前,一個武官帶著人擋住了我們的去路。看見我身著親王朝服,那武官跪了下去。
「末將驍騎營校尉陳正民叩見王爺!」
「叛軍已經打到益州城下,你人不去守衛城門,在這里干什麼?」我問道。
「回王爺,末將奉行軍大總管之命,在些地看押。沒有大總管的命令,誰也不能……」不等他說完,我打斷道︰「去做你該做事,本王馬上要帶御林軍走。」
「王爺,沒有大總管的命令……」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玉兒一馬鞭劈頭抽在臉上,頓時起了老大一條疤痕。那校尉模了模臉,又低下頭去︰「王爺,沒在大總管的命令,恕末將不能放行。」這時,軍營里傳出一陣呼聲,大批的御林軍沖到了營門口,外面的蜀兵手持兵器封住營門,雙方虎視眈眈,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是忠武王殿下!弟兄們,忠武王來了!」御林軍中有人認出了我,大聲喊了起來。這一喊,隨即引發騷動,御林軍的將士見我來了,拼命想要沖出來,雙方起了沖突。那陳正民突然站了起來,大聲下令道︰「誰敢踏出營門一步,格殺勿論!」雙方劍拔弩張,眼看就要動手。
「住手!」我運足內力大喝一聲,士兵們頓時靜了下來。「叛軍已經打到益州城下,你們都是我東唐最勇猛的戰士,竟然自己先打起來了!成何體統!」環視眾將士一圈之後,我大聲下令道︰「所有御林軍和蜀軍的將士們听令,本王是奉旨前來蜀都的忠武王李漠然,現在,本王命令你們,馬上放下手中的兵器!膽敢違抗者,就地處決!」御林軍在京城歸晉江王管轄,奉命趕來蜀都,監督放糧,現在我奉旨入蜀,他們自然听我的號令,命令一下,所有御林軍將士都放下了兵器,而蜀兵卻是絲毫不動。
「對不起,王爺,我們只听行軍大總管的命令,沒有軍令,恕難從命!」那陳正民的態度出奇的強硬,根本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事態嚴重,看來,只好拿你的人頭來立我的軍威了。一念至此,殺機陡現,我掌上注滿了內力,準備將這目中無人的校尉擊殺。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有人邊跑邊喊︰「大總管軍令到!」
幾名士兵騎著馬快速奔了過來,在馬上大聲叫道︰「大總管有令,驍騎營所有將士立刻趕到城下扎營,不得有誤!」我這才松了一口氣,收回了內力。
「王爺,得罪了。」那陳正民一拱手說道。我搖了搖頭︰「你做得對,去吧。」他本來也沒做錯什麼,按軍規,他們的確只听從行軍大總管的命令,即便是我,也不能調動他們。可剛才情況緊急,如果不是武世凱的軍令及時到達,這校尉只怕已經橫尸當場了。
蜀軍一撤,御林軍將士們跑了出來,在我馬前跪了一地。當前一名年青武將我看著有些眼熟,好像在京城的時候見過,便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本王看你有些眼熟。」
「回王爺,末將是御林軍虎賁營偏將王定國,听候忠武王差遣!」他大聲回答道。我這才想來,他以前鎮守宣武門,我每次偷溜出宮都是從宣武門出去的,所以看他有些眼熟。
「好了,都起來。王定國,馬上召集所有御林軍將士!」命令被迅速的執行,只片刻功夫,五千御林軍已經在軍營的校場上集結。不愧是御林軍,旗幟鮮明,裝甲整齊,單是從外表看來,的確是威武不凡。
「將士們!本王奉旨入蜀,本是監督放糧一事,但是,現在益州危急,叛軍已經兵臨城下。你們都是從全國精銳部隊中挑選出來的精英,相信你們不會辱沒御林軍這三個字。現在,本王命令,在場的御林軍分為兩部,一部兩千人,一部三千人。由王將軍統領一部,負責益州城內治安,從今起,益州城內實行宵禁,入夜之後,任何人不得外出,違令都斬!一部跟隨本王,出城迎敵!本王問你們,怕不怕死!」
「不怕!」將士們轟然應道,聲勢震天。
「胡說!但凡是人,沒有不怕死的!想要活著從益州離開,你們就給本王使出看家本事來,將叛軍打退!本王定為你們請功,光宗耀祖!要是有誰膽敢退卻,從怪本王軍法無情!王將軍!」
「末將在!」王定國神情,滿面殺機。
「本王命你帶領兩千御林軍,立刻出發!」
「末將遵命!」王定國領命而去。我隨即帶領剩下的三千御林軍奔赴城外。這是我第一次統兵作戰,但我心中沒有絲毫膽怯,相反的,一種強烈的沖動在我心里沸騰著。大丈夫生于世,當馳騁疆場,為國建功,現在這個機會來了。此戰,將會是我踏入軍隊的第一步,不容有失……慕容齊雲,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
城門口已經布滿了守城的士兵,劍南道的大軍已經在城外駐扎,準備迎敵。我帶著三千御林軍趕到城外大營,但見城外連營遍地,幾乎看不到邊際,將士們來往匆匆,緊張而有序的準備著。武世凱全身披掛,帶領一眾將領迎了出來,施禮過後,他看見我身後的三千御林,皺了皺眉頭。
「王爺,您這是……」
「本王帶領三千御林軍前來助戰,武總管,有什麼不妥嗎?」我看得出來,這幫蜀都的將領對御林軍有成見,一個個面露不屑之色。而我身旁的一個校尉則哼了一聲,借以發泄不滿。這可不行,大戰將至,大家必須齊心合力,方何御敵。蜀軍看不起御林軍也是有道理的,這幫御林軍雖說是從地方軍的精銳選出來的,可是久駐京城,不知道還有沒有當初那股殺氣,只怕他們養尊處優,虎爪已經磨平了。
「不敢,既然如此,那就請王爺率領御林軍在右翼扎營。」武世凱似乎有些為難。我點了點頭,帶著三千御林軍奔赴右翼安營扎寨,準備出擊。一切都在緊張有序的進行著,我的心里充滿了激動,多少回在夢里出現的萬軍撕殺的場面就要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