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的思緒緩慢地回攏。
然後她發現班里的人時不時地將意味深長的目光投向他們。
然後她羞愧地低頭，看見了自己的手被肖岩緊緊地覆蓋著。
然後……「 」的一聲，小米的腦子又死機了。
「好不好？」肖岩自然知道小米現在處于短路狀態，深感機不可失。
果然，小米機械式地點點頭。
「好！」肖岩此時的心情好得不得了，總結起來就是「滿意，很滿意」。然後他有些不舍地放開手，準備上課了。
——————————————————————————————
晚上放學，小米拗不過肖岩，只好認命地順從地跟在他身邊，保持著不遠卻也剛剛好是普通朋友的距離。
忽的，手被拉住。
冰冷的觸感迅速從肖岩的手心蔓延開來，像是在日光下茁壯成長的藤蔓很快侵蝕進肖岩心里，讓他心中一涼︰「你的手，怎麼會這麼涼？」
沒有回答，飽含溫情的一句話被夜的黑暗吞沒，好像從來未曾存在過一樣。
許久，她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試著，和我在一起。」沒有疑問，語氣也沒有懇求，是男孩子在某種時刻突然具有的霸道。
依舊像石沉大海一般，甚至連半點波瀾都沒有引起。
肖岩站住，低頭看向小米——目光撞進她明亮的眼眸，濕乎乎的水氣凝結著，肖岩不由自主地想要用手撫上去，看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他把她拉入大樹的黑暗中，這樣她就在自己的控制範圍以內了。
「……不是應該保持距離的麼？為什麼我明明只是想和你保持朋友關系，卻總是拒絕不了你？」小米自言自語。
「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不是麼？否則你怎麼會毫無原則地容許我得寸進尺，」也許是錯覺，小米覺得肖岩的聲音被夜色蒙上了一層紗，「只是，試著和我在一起，如果不合適，就分開。」
「……」
他以為又會石沉大海，卻听見她緩緩開口︰「……好。」
抓在肩頭的手緊了緊︰「真的？」
她听見的語氣是不可置信，于是伸手攬上他的腰——這樣的舉動，勝過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