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肖岩從身後環住小米,閉目埋在她的頸間。
她掙扎。哭喊。
雨水澆灌在兩人身上,肖岩的臉色蒼白。他用力地將她轉過身來,頷首,吻住她的唇。
小米掙扎得更加劇烈。
他慌亂地吻著她,炙熱的唇落在她的臉上、脖子上。抓不住她的唇,一如現在,抓不住她的心。
自看見小米絕望的神情,他自知是自己錯了,但是做了,就不能回頭。
「對不起,對不起……」他緊摟著她,「我會找最好的醫生,他會沒事的。小米,我說了,他會沒事的!」
小米已經停止了掙扎。
她回抱住他,冰冷至極的嘴唇貼在他的耳邊︰「肖岩,你真狠。」
「曹子銘有心髒病的,你知道麼?」
他的身體猛地僵住,難以置信的神情掛在他的臉上。
「他要死了,」小米的手指撫上他的唇,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眼前頓時慌亂的人,「肖岩,你信麼?」
她的語氣冷酷無情,她的表情充滿著嘲諷。
像是死人一樣,從里到外,冷酷如冰。
小米很想笑,然而她卻疼得要死,即使努力,也不能勉強。
「肖岩。」她喚他,聲音突然被抹上情侶間才有的曖昧氣息。
她推開他,緊盯著他放到最大的瞳孔。那里有自己,一個小米都不認識的自己。
原來現在,自己的樣子竟如此恐怖,表情竟如此殘忍。
于是她的話,也是殘忍的。
「我會恨你一輩子的,」小米轉身離去,「肖岩,我會恨你一輩子。」
……
……
那個雨夜,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過去一周了。
小米整日癱倒在床~上,木然地注視落地窗外的世界。
家里人已經給她辦了轉學手續。那日後,手機卡也丟了。即使她仍然存在在這個世界上,除卻父母,沒有人可以證明,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所有的人都聯系不上她。
學生們依舊日復一日地上學,只是偌大的學校里少了三個人。
陌小米。
曹子銘。
肖岩。
三個人全部辦理了轉學手續,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大家憑空猜測,依舊八卦。
小米,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你。
電話里曹子銘父親的聲音低沉沙啞,听起來憔悴極了。
悲傷的氣息順著他的聲音,剎那便包圍了小米。
不安感。
強烈的不安感。
子銘他……已經去世了。
這些日子哭得太多,已然無法再滴落眼淚了。
即使,她心痛難耐。
像是有人用力的敲擊她的心髒,手不由地撫上左胸,希望可以緩解這種磨人的疼痛。
然而一切,不過徒勞。
她起身,仔細地梳妝打扮。她要出門了。
「你這是去哪?剛好些,別出去了。」母親緊張地看著她,勸阻。
「沒事,我只出去逛逛,一會兒就回來了,」小米勉強地微笑,依舊往外走去,「別擔心。」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要去哪,只是心中壓抑,不想再呆在家里了。
茫然的向前走著,沒有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