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誤會 第二節 其實,誰才是誰的替代品

作者 ︰ 蔣偲昕

凝子又戀愛了,距上次分手還不到一個月,凝子現在的男朋友很會甜言蜜語,凝子就是因為了他的「我是遠方孤星的一顆淚水,藏在你身上已有幾萬年,你所有的心事都被我看見」這麼一句話給傻傻感動了,笨乎乎地想︰也許這才是我要尋找的人,再也許去愛上另一個人真的是忘記這個人的最好方法。

其實,凝子是因為一次偶然打錯的一個電話認識陳絡的,凝子和陳絡通電話剛到一個星期,連面都還沒見過,陳絡就表白了,凝子的朋友都認為這樣的人就算去愛也只是會愛得太膚淺,太不夠現實,而凝子卻真的傻乎乎地接受了。

凝子整天抱著手機,朋友都戲稱他們的愛情是電話情思,夠浪漫不夠現實,凝子的日記里每一頁都寫滿了「陳絡」這兩個字,記滿了陳絡說的每一句讓凝子感動的話和對他的思念,有一次,凝子憂郁地問陳絡︰「絡,這半年多以來我們是不是踩著用櫻花鋪滿的浪漫走過來的?如果我們一條電話線隔開一段距離,沒有見過面就分手了,那它會不會填充了你記憶中的那片空白?」

陳絡在那邊很爽朗地笑︰「我的傻凝子啊,你不要那麼憂郁好嗎?你這樣我是會心疼的,你要記住,我們不但有今生的情緣,下下輩子都還會有,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了。」

那,你真的是很愛我嗎?

好愛好愛。

我想知道,好愛是多愛?高過高山?深過海洋?既然你那麼愛我,那我希望你可以告訴我,我是你的第幾個啊?

唔,第八個吧,當年韋小寶有七個老婆,他最愛他的第七個老婆了,所以他答應她不會再娶,我總得比他多一個老婆吧,我也是最愛我的小老婆了,所以啊,我答應你,我以後再也不會娶了好不好啊?傻瓜,我是騙你的,你是我的第一個,也是我的最後一個。

真的嗎?凝子抬頭看了看湛藍湛藍的天空,有薄薄的雲浮在上面,其實凝子知道陳絡是有回憶的,有一次陳絡喝醉了酒,凝子打他的電話,陳絡酒痴痴地喚︰落落,我好想你,當時凝子就掛了電話,偷偷掉了些淚,但沒有跟陳絡提起過這件事,凝子說︰「絡,今天我去見你吧。」

那邊驚訝地說︰「真的嗎?凝子,是真的嗎?那太好了,我在∼等你。」

凝子連自己也沒想到就真的去了,第一次見面,竟是凝子去找陳絡,其實,那夜是凝子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等了陳絡一個小時,那晚下了雨,雨把凝子淋了個濕透,臉上還有咸咸的液體與雨水順著臉往下滑,滴到手里,是麻酸麻酸的那種痛,那一夜,凝子躺在陳絡的胸口上很細心地去傾听陳絡的心聲,但是,陳絡的心跳卻像一面毫無撥痕的湖水,很靜很靜,凝子偷偷地哭了好久好久,「也許陳絡的心跳是屬于那個落落的,我不曾擁有過它。」終于有一天,凝子問了陳絡︰「絡,落落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嗎?」

那邊沉默了許久,才輕輕地問︰「凝子,你知道啊?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我只是怕你會傷心……」

絡,我不怪你,她是不是給過你許多回憶?

唔,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不要介意好不好啊?

絡,我知道你現在心里還有一個落落,愛,本來就沒錯,也許她現在還在某個地方等著你呢?

凝子故作輕松地笑了笑,然後關了機,那天是公元二OO七年四月二十號,凝子在日歷上鉤了一下,流著淚記下︰今天是我和陳絡分手的日子,我和他相愛了301天,凝子關了兩個月的手機,打開的時候有陳絡的十條短信。

凝子,對不起,「凝子,我知道我傷了你的心,請你原諒我好嗎?」,「凝子,你是一個好女孩,你會找到屬于你的真愛的!」,「凝子,謝謝你,我去找了落落,她真的一直都在那等著我,謝謝你……」

凝子哭了,哭得好大聲好大聲,哭得好無助好無助,像一個迷路的小孩找不到回家的路一樣無助,其實,落落一直都是凝子一個很熟悉的網友,落落還告訴凝子,跟陳絡提出分手是因為二OO四年落落感染上了型肺炎,自以為時日不多了才忍痛提出了分手,沒想到活了下來,凝子打過去︰落落,屬于你的幸福終有一天會回到你的身邊的,我相信陳絡會去找你的。

當時落落就樂開了花︰「真的嗎?凝子,是真的嗎?」

唔著凝子就滴下了一滴淚。

落落∼陳絡,你們幸福就好。

凝子望著沒有星星的夜空,眼楮一點點地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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