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然坐在屋外的回廊上,身旁放著書卷,靜靜的看著屋外的一片雪白。,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言*情*首*來到本家已經近四個月了,兩個月前,九月十五,正是她的三歲生日。眾人在本家好好聚了一番。
只是,想到了什麼,慕容然笑得眉眼彎彎。那天晚飯之後,爺爺和爸爸將小叔叔叫到了演武場,以切磋的名義,跟小叔叔各打了一場。兩人都是長輩,慕容清如何能真出手,只得認命般被揍了一頓。看著他這認命的模樣,倒也不好真下重手。估計著慕容清身上多了幾塊瘀傷就放過了他。只是,那之後,自己的課業就多了不少。除了琴譜,還得修習慕容家心法,還有什麼煉藥啊,煉器的典籍也丟自己這兒來了。
忽地,一抹雪白闖入她的眼中。抬眼,看見外面又下起了雪。伸出手,接住從天而來的雪花。沒有用靈力護住手,雪花很快就融化了,冰冰涼涼的觸感像是從手心傳到了全身。單薄的衣衫擋不住寒風,凍地她臉上有些蒼白,卻依舊不願用靈力護身,或是回房加衣服。漫天的雪花紛紛揚揚,眯起眼,她有些失神。記得,她也是在下大雪的時候,遇見夜的。
那時,她修為被廢,被趕出慕容家。兩年時間,流落街頭,被人欺辱。但沒人知道,她一直在偷偷建立自己的勢力。只是她那位好叔叔還真是小心,就算是面對她這個修為被廢的小孩也不放心。冷冷地掃視了周圍的人,卻是忍耐下來。周圍還有人,她這個「廢物」是沒有反抗之力的。
掩在絲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自己修為是真被散去了,只是自己的靈海卻沒有如那兩母女的願破碎。怕是那母女倆知道了,會氣得揪下十幾根頭吧。
任周圍的人對自己拳腳相向,默默忍受著疼痛。先讓你們得意一時,待夜深人靜之時,她自然會去找他們討個公道。
雪花紛飛,街道上幾乎沒有行人。偶有路過的,看見街角這一幕,也是快快的避開。默默地數著這些人打在自己身上的拳頭,她會挨個挨個還回去的。至于那些痛楚,早被她無視了。
卻在這時,一直修長白皙、形狀優美的手伸了過來,她這才現,先前對她拳腳相向的人已經不見了。緩緩抬起頭,長緩緩向腦後滑去,露出一張傷痕累累的臉。她的臉被慕容給毀了,雖然她能恢復,但這臉完好時太惹人注目了,不利于她行事,何不就這樣。只是,現在,她想看看這多管閑事的人是誰。
卻不料,這一抬頭,反倒讓她晃了晃神。伸手的是一個少年,十四五歲的年紀,卻已風姿卓然。面白如玉,長眉入鬢,鼻若懸膽,那之下是一張淡薄的唇。少年一身簡潔的白衣,上面用金線繡著雲浪波紋,周身透著淡漠涼薄的氣息。然這卻不是她晃神的原因,少年臉上最讓人注目的是哪眉下的眼眸,狹長的眼,眼睫輕垂,便遮去了眼中大半神采。
然而,在她這個方向,卻將少年眼中的溫柔全收入眼底。溫柔?慕容然眨眨眼,自己沒看錯吧?她好像並不認識這人,這樣的人物就算僅僅見過一面,也不該忘記的呀。沒有伸手,這種人不是隨便同情別人的主。
少年似是料到她沒有打算搭上他的手,手在空中沒有停留多久就向前轉彎,搭上她的肩,圈住她的身子,將她從地面上提了起來,隨即,一手摟上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抱在了懷里。這一連串動作謂是行雲流水,少年身後的兩人已是目瞪口呆。這,這還是他們那個冷心冷情、不近人情的少爺嗎?就算是老爺夫人也只能稍稍靠近少爺一點而不能觸踫,然而這樣的少爺竟然將街邊一個乞丐一般、還是毀了容的少女摟在懷里。今天太陽從西邊升起了吧,不對,今天沒有太陽。
沒有管他們的糾結,慕容然驚訝之後,便是一怒。這人怎麼能這樣做,就算他剛剛算是救了自己,但她並不需要。立馬就捏著身子,要掙月兌這個懷抱,卻被抱得極緊。眼中怒氣一閃而過,右手成拳,攻向少年胸膛。
少年收回圈住她肩膀的手,輕易便化了她的攻勢,手掌收緊,便將她的手我在手里。溫暖的感覺傳來,讓她手一抖,便要用力掙月兌。卻被抓得死緊。抬眸看向少年,曲膝抬腳,方向,少年的兩腿之間,卻被輕易夾住膝蓋。
手腳被縛,身不由己的感覺讓她大怒。隨即就要動用靈氣,掙開眼前的少年。此時卻見他眼睫輕輕一抬,猶如神秘的黑蝶展翅。在一片雪白的映襯下,美得不似人間之物。
「我不會害你。」清潤的聲音響起。
「誰管你,快放開我。」掙扎……
「不放。」堅定。
「放手。」
「不放。」
……
本在少年身後的兩人已經默默地移到牆邊,看著眼前這猶如小孩子吵架的一幕。
半晌,其中一名男子轉頭看向另一人,傳音過去,「泠,我們不是在夢中吧?」竟然看見少爺跟人吵架。
名叫泠的男子聞言沒有絲毫反應,那人也不以為意,也不再用傳音,自言自語道︰「唉,你說,我是不是要用玉簡記錄下少爺如此孩子氣的一幕,夫人一定會夸獎我的。」
這次,泠倒是有了反應,轉頭冷冷地掃視了他一眼。然而,相識多年,他怎麼會看不出其中的憐憫之意。僵硬地轉身,自家少爺還是抱著那個少女的姿勢,眼眸微垂,只專心看著懷中的人兒。而那個少女,則乖巧地依偎著自家少爺,卻正對著他們這個方向,笑地幸災禍。
果然,腦海中傳來少爺的聲音,「風,禁閉室,兩個月。」語畢,兩人的身影已不見了。
風苦哈哈地轉頭問身邊的泠,「泠,我听錯了對吧。」
「白痴。」冷冷地拋下兩個字,泠便不見了蹤影。
風苦笑著,禁閉室啊,還是兩個月,卻很快就跟了上去。
想到這兒,慕容然不禁笑出了聲。
那之後,夜就將自己帶回了軒轅家。干爹干娘對自己很好,重新給了自己一個家。自己堅持要親手報仇,他們也任自己去。然而,卻依舊在暗中出力,不然,僅僅靠自己十年建立的勢力,怎麼能與傳承上萬年的慕容家對抗,甚至逼得他們動用家族底蘊。
還有,慕容然伸手撫上心口,夜,一直陪在自己身邊。一直一直,那人都在自己的身後,只要自己轉身,就能看見他清淺的笑顏,那是,獨獨為自己綻放的溫柔。
想到那人,慕容然不由得緩緩綻放笑顏。
梅一轉過牆角,見到的便是這幅場景。漫天飛雪之下,古老的回廊上,身穿白衣的女孩一手撫著胸口,一手伸出回廊接住飛揚的雪花。臉上笑顏清淺,充滿懷念,不由得讓人想要將時間定格在這一刻。
梅緩緩走了過去,將手上的衣服給她披上,「小姐,時間到了。清少爺在他院子里等你。」
「嗯。」緩緩收回心神,慕容然點頭,雙手撫上雙肩,將衣服攏了攏。轉身向小叔叔的院子里走去。
梅在她身後跟著,卻不禁皺了皺眉頭。小姐,剛才是想起少爺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