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股惡風從那禽獸身後撲來,就連哈利都反應,一個黑影就已經從旁邊的山林中竄了出來,「轟」地一聲爆響,黑影的雙掌結結實實地印在禽獸的後背上。
那禽獸仿佛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從後偷襲般,當場就被這股巨大的沖擊力給帶著前趴了下去,身形倒下的剎那,哈利這才看清,偷襲的黑影居然是尼克,只見他雙手泛紅,微微顫抖著,人也如定格般站在那里,一臉冷酷。
哈利一看救兵來了,連忙將蓄積已久的能量釋放出來,嘿地一聲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尼克面前,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那個不明生物,喜形于色地一拍他的肩頭道︰「太好了,尼克,你來的可真及時啊,我還以為你把我給丟下了呢?對了,你把這個禽獸,哦,不是,是怪物給殺死了?」
「……」
「呵呵,你這掌可太帥了,威力驚人啊!還真有點神擋殺神,怪擋殺怪的霸氣!」
「……」
「不過這個怪物到挺奇怪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
「咦,尼克,你怎麼不說話啊?」說到這里,哈利才發現一直是他在自說自話,「行了,行了,你這個救我于水火的出掌姿勢我會牢記一生,就算再拉風,也不用擺這麼久吧?」
「尼克?」
「你。你還活著吧?」
說到最後哈利聲音已經發著顫音,而眼楮更是不停地盯著地下趴著地怪物,生怕它又突然爬起。而對于尼克的情況,又讓哈利浮想聯翩,心中再次充滿了恐懼︰「不會因為尼克踫到‘它’的身體,就中了什麼魔,著了什麼道吧?」
想著,哈利拍著尼克的手如閃電般縮了回來。一臉恐惶。
就在哈利又被嚇得猶如驚弓之鳥的時候,尼克的身體突然一癱,撲哧一聲,坐在了地上,同時口中也長出了一口氣,道︰「***。哈利,差點被你小子害死!」
尼克的突然出聲,嚇得哈利「啊」地一聲,跳出去老遠,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你沒事吧?」哈利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試探著問道。
「沒事?你他媽地知道嗎,就剛剛你拍的那下,差點要了我的老命!」尼克惱怒地吼道。
「不,不會吧?這到底怎麼回事?」哈利一頭地霧水。
尼克吼完後。也有點清醒過來,知道這並不關哈利的事。遂漸漸平息下怒火,轉為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道︰「這家伙真是個怪物,別看我那兩掌拍的聲勢浩大,但在甫一接觸下,竟然從他後背傳來一股巨大地反震力,震得我體內勁氣當即就是大亂,那時我哪敢亂動,正準備原地調息,你***就是一掌拍來。當即震的我是氣機大亂,差點將老子一條命給拍沒嘍!」
「啊呀。是這麼回事啊,好懸啊,你,你怎麼不早說?」哈利這時才恍然大悟道。
「我要能開口,早就一唾沫吐你臉上了!」尼克一翻白眼,差點有用頭撞地的沖動,剛剛那番話,看來是對牛彈琴了!
不過哈利雖然愣點,但是對于他的莽撞還是面帶歉意,看著尼克,張了張口,正想說上兩句,突然一陣呼嚕聲響起,在這荒野路上,顯得是那麼的清晰和刺耳。
尼克和哈利兩人身形幾乎同時一震,滿眼駭然地看向了地上那個被打倒的怪人,聲音正是從他那里發出,盡管他面朝下,但卻不影響那一聲聲呼嚕的不斷傳出。
「我說尼克,你,你確定你剛才的那掌,是用得你的絕學血痕掌?」哈利將身形微微往後挪了挪,小聲地問道。
「廢話!反震力都那麼大,更何況我印上去地掌力?他也是血肉之軀,剛剛你也看到了,他不照樣給我放翻了嗎?」
「可,可他好像中了你那一掌後,睡的很香地樣子,哦,對了,還有你,你真的確定他也是血肉之軀,跟我們一樣是人?」
「當然,剛剛我在遠處觀察好久了,他最多是個獵戶,不知道怎麼流落在這里,還跟我們裝神弄鬼。」
「不會吧,他,他手里可拿著條人腿……」
「人腿個屁,你仔細看清楚了,那只是條剝了皮地動物後腿。」
「這麼說,他,他是人咯!」
「嗯……」說著,尼克一頓,像是又想起什麼般,眼放精光,直視著地上的那人又補充了句︰「是人,更是個高手!」
「高手!?」哈利不解地一聲驚呼。
「不錯,哈利,我,我們的運氣來了!想想提姆……」尼克一臉興奮地顫聲說道。
「提姆?提那家伙干嘛?哦,啊,你的意思不會是說……」哈利終于反應過來,睜大了雙眼,同樣興奮地看向了尼克。
尼克迎著哈利熾熱的目光,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然後又共同望向了地上正呼呼熟睡的怪人。
就在兩人不知所措之際,那個怪人一個翻身,又坐了起來,依然保持剛剛被一掌拍倒前的姿勢,頭低垂著,口中念念有詞的聲響也取代了呼嚕聲。
對于怪人地動作,尼克和哈利兩人都是同時嚇了一跳,紛紛條件反射般地暴退而出,準備來個落荒而逃,可背後除了那喃喃聲,並沒有任何動作的聲響。使得兩人不禁又大著膽子收住腳步,回身相望,卻見那怪人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好像當他倆根本不存在似地。
「他念念叨叨地說的什麼?」尼克也搞不清這怪人到底是個什麼狀況了。
听到尼克的問話,哈利頓時來了精神,這個問題別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想剛才抽筋昏迷的近距離「臥底」行為,可不是白混的,所以在听了尼克的話後,連忙一臉得意外加表功地搶答道︰「這個我知道,這個我知道,他說的是‘我是禽獸,我有罪’,而且一直在重復。」
「什麼意思?」
「我哪知道!」哈利聳肩撇嘴道。
「下步我們怎麼辦?」哈利又追問了一句。
尼克一陣沉吟,看著不遠處的怪人,琢磨
「我是禽獸,我有罪」的話,好一會,才像是咬牙下心般地說道︰「富貴險中求,從剛剛看,無論是你腿抽筋在地,還是他被我偷襲了那一掌,他都好像沒什麼反應,我看他並沒有什麼攻擊性,照這個情況看,我們大膽地推測一下,他應該是受了什麼刺激,才會神智有點不清,落魄到這個荒郊野外。走,我們上去看看。」
尼克這麼一分析,哈利也感到很有道理,而且他一向是以尼克馬首是瞻,當即就大著膽子跟著尼克一起走了過去。
「嗨,朋友,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我還以為你要攻擊我的朋友,誤會了,真是抱歉,抱歉啊!」尼克努力調整出一臉地歉意,同時保持著鎮靜輕聲說道。天知道此刻,他的心中是多麼地緊張,生怕眼前這個怪人突然發難,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朋友?朋友?你听得懂我說的嗎?」見怪人沒有反應,尼克不禁提高了聲調。不過怪人依然沒有反應。
尼克又高喊了幾聲後,哈利也急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居然從懷里掏出個面包,沖著怪人晃了晃,聲調很有誘惑地說道︰「嗨,朋友,餓嗎?看,這可是黃燦燦的面包,烤面包,想吃嗎?」
哈利在重復了幾遍提姆曾經無數次表演的經典話語後,面對怪人的無動于衷,也不得不放棄。悻悻地將面包重又收了回去。
兩人地努力全告失敗,不說怪人有什麼反應,就是連眼皮都沒抬下看看他們,只是繼續著他那句「我是禽獸,我有罪……」
說者可能無心,但听者肯定有意,尼克突然像是想起什麼,眼珠一轉。頓時有了個主意,不禁連忙沖著怪人高聲道︰「你有罪嗎?到土倫石礦場啊!那里是懲罰罪惡的天堂!你想接受身體和靈魂的洗滌嗎?那就到土倫石礦場!」
「土,土倫石礦場?」面對尼克可以媲美魔鬼的誘惑語言,怪人終于有了反應,竟然抬起了頭,干裂地嘴唇。微微顫抖著。
「沒錯,如果你有罪,我敢說,沒有比土倫石礦場更好地懲罰地方了!城里的教會只是娘娘腔們無病申吟的贖罪場所,跟我們土倫石礦場根本沒辦法比!對于真正擁有無比罪惡的男子漢,土倫石礦場,是您唯一的選擇!」尼克順著怪人地口氣繼續鼓吹著。
尼克這番對教會大不敬的話,讓一旁的哈利在胸前直劃十字,心中不停默默祈禱著︰「主啊,請您寬恕說這話的人吧!同時也寬恕听到這話的我。您忠實的信徒,阿門!」
只見那怪人听完尼克地鼓動。精神好像一振,兩眼一清。頓時直視著尼克,然後沙啞著嗓子問道︰「在哪?」
對于怪人的反應,尼克心中可樂開了花,不禁興奮地甩了甩頭,繼續加碼道︰「呵呵,朋友,看來你確實急需這方面的業務服務啊,沒關系。我保證你會獲得全方位的懲罰,不過在這之前。您要稍微表現出點實力,嘿嘿,我們土倫石礦場可是只接待真正罪惡級的英雄和精英!」
說到這里,旁邊的哈利差點被如此的胡謅給惡心吐了,就連尼克也覺得他說得似乎太過了一點,身體不由也是一寒。
「怎麼表現?」怪人還是面無表情地問道。
「嘿嘿,英雄,我能冒昧地問下,您是幾階的勁氣高手?」尼克的「英雄」兩字一出,再配合他那副獻媚的表情,哈利終于吐了……
「幾階?勁氣?」怪人臉上一片迷茫。
尼克恨不得抽自己幾下,明知道眼前這個家伙瘋瘋癲癲,能引起他地注意,回答幾個簡單問題就應該知足了,其他問題肯定問了也是白問,而且一個不好,若要引起這個家伙的反感或又刺激了他,功虧一簣不說,這萬一要是讓他發起飆來,把他倆給撕成地下那條血淋淋大腿地形狀,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就剛剛他的全力一掌,這怪人只是靠著身體本能地抗力,就將他差點震了個半身不遂,其實力,已經毋庸置疑。
想到這,尼克就是一個寒顫,連忙隨手指了指道路邊,一塊岩石旁,一棵有若水桶般粗壯的大樹,道︰「這個,如果英雄方便的話,就在上面隨便打上一拳,也讓我們景仰一下英雄的實力,嘿嘿……」
尼克猥瑣的賠笑聲還沒完,只覺得地上人影一閃,虛光劃過處,轟然一聲響起,巨大的聲響不絕于耳,頓時,灰塵彌漫,碎石飛濺,
塵霧中,那棵粗壯的大樹,依然還在,但它旁邊的巨大岩石,竟然在怪人地一拳下,應聲而毀,變成了一灘碎石和漫天飛揚的塵土。
尼克和哈利兩人張大了嘴巴,灰頭土臉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也不避讓彌漫地灰塵,簡直傻眼了!不由同時在心中泛起了同一個念頭︰「這牲口是人嗎?」
「可以嗎?」塵埃落定,怪人站在了兩人面前,冷冷地道,空洞的眼神,並沒有因為他的這一擊之威而有半點地改變……
「太,太可以了!英雄……」尼克回過神來,激動地顫聲道。
「英雄啊,您,您簡直就是我們哥倆明日的太陽,只要給我們點光芒,就夠咱們燦爛的了,嘿嘿,哦,對了,英雄,您貴姓?請告訴我您尊貴的名字,好讓卑微地我每天能夠為您祈禱,讓主的祝福,天天與您相伴。」哈利不由也兩眼放光地接過尼克的話語,同時興奮地直搓手,口中不自覺地跟著尼克一口一個英雄地喊著,馬屁聲聲,比尼克有過之而無不及。
尼克對于哈利的表現非常滿意,這憨人,關鍵時刻倒不傻,也知道如果把這個家伙給弄回去,肯定不比提姆找到的那個光頭差,哈哈,到時賞賜、美女、仙艾葉酒……
想著,一臉**的尼克口水不覺就流了下來,同時看著眼前的怪人,再也沒有了一開始的惡心,現在那是怎麼看怎麼順眼,一身的血跡污漬,也仿佛散發著一層虛光,充滿了無窮地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