鍺天予輕聲喟嘆,手下的琴聲漸漸消去,鍺天予才緩緩睜開了雙眸。『言*情*首*晨曦的紅暈映襯在鍺天予的側頰,獨多了幾分蒼涼。
小院里,柳夫人獨自坐在石桌前,正細心的泡著藥茶,七兒在一旁貼心的伺候。然在此刻,卻有一不速之客到訪,七兒整個人頓時都警惕起來。
「夫人,來人是扶蒼國的二皇子,歐陽雲禎。曾與小姐、冀王爺都有交集,但是,七兒只認準一個理,這個敵國的二皇子不是好人,夫人一定要小心。」七兒立刻小聲在柳夫人耳邊說出這一番話,自七兒上次見到歐陽雲禎,便是歐陽雲禎初現出真的身份,背叛鍺天予之時,七兒實難不對他有所防備。並且,現在這個小院中,只有她和柳夫人兩人,若是歐陽雲禎真要動手,她們必定是難以敵過。
柳夫人听完七兒的講訴,只輕輕一笑,看向那人,不甚在意。「怎麼又有一人想要見我女兒,很不巧,她現在不在兒。」
莫說司如影現在不會以這個身份,就算是現在所扮的柳勝男,在今兒一早,也被成瑞王府的人請去了。
「前輩,您是司如影的母親?」歐陽雲禎大致也能猜出七兒在這位長輩耳邊嘀咕了什麼,對于七兒此舉,歐陽雲禎倒能理解。不過,听著這位長者說話的語氣,歐陽雲禎亦有些疑問。
「我柳蘭香是不是司如影的母親,你以自己去打听打听。說吧,找我女兒有什麼事,她不在,你跟我說也是一樣的。」柳蘭香似有些不悅,直接說道。
「晚輩不是有意得罪,只是這件事太重要,我必須得見到司如影本人。」歐陽雲禎心下微沉,此事,萬不能在天胤國這邊出了差錯。
司如影一早被請到了成瑞王府,卻是被迫足足在這里等了一個時辰才見著成瑞王鍺邗的人影。
「草民見過成瑞王爺。」司如影施以一禮,並未現出惱色。
「本王今日將柳公子請來,實為柳公子行蹤太為神秘,若是此次錯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遇上。」鍺邗輕聲笑道,對待柳勝男,此刻尚沒有用上王爺的架子。「原本本王今日也是有其他的事,這才致使將柳公子請來之後,讓柳公子等候了這麼長的時間。」
「能在成瑞王府中等候成瑞王爺,是草民之幸。」司如影面含淺笑,對于鍺邗說的這番話,實在是還琢磨不清楚他到底是想干什麼。
「呵呵,不愧是一等一的商人,說的話,總是這般好听。」鍺邗大笑幾聲,「你現在心里肯定是在想,本王為何要叫你來這里。雖然你還沒有問,但本王,也一定會告訴你。」
司如影听著鍺邗這麼說,心中反而覺得不妙。心神更為警惕之余,再想著月兌身之法。司如影想,這成瑞王府,她出出進進,已經有了好幾次。
不能讓這個地方,一直將她困住。既是進出了數次,對成瑞王府,司如影倒也十分了解。如果鍺邗要對她不利,興許,她還是能有幾分逃出去的把握。
小院這邊的氣氛也因歐陽雲禎與柳夫人的僵持而愈不收拾。七兒捏緊雙手,在一旁只得干著急。
「夫人當真不肯說出司如影的下落?」歐陽雲禎並非是沒有耐心同柳夫人好言相勸,只是這件事,拖得一天,便多以分問題。到了今日,已不能再等。
「如果你的事情真那麼重要,便更得直接對我說了才行。」柳夫人徑自品著藥茶,對歐陽雲禎的警告,視若罔聞。此人口口聲聲說一定要見司如影,不管是敵是友,也不得讓突來的這人,壞了阿影的事。
「七兒,你說,你家小姐現在在哪?我數三聲,如果你依舊不肯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別無他法,歐陽雲禎只得以命相脅。即便是司如影有著什麼難言之隱,他也非得要見她不。
「我,」七兒來來回回在歐陽雲禎與柳夫人的臉上看著,心中躊躇不定,已生了妥協之意。
司如影已隱約感覺到,自己是再一次栽到了這個成瑞王手中。如今他神色不明,將意圖故意說得如此緩慢,又是在試探什麼!
「其實本王想知曉,柳公子與令妹司如影的感情如何?」鍺邗顧左右而言其他,吞吐許久,才問對柳勝男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草民與冀王妃自小一起長大,感情能堪比親兄妹。不過,草民竟不知,成瑞王爺這個大忙人會對這種事情這麼感興趣。」司如影心下謹慎,微微一笑,說的話,同樣有幾分試探之意。
「自然是關心令妹,」听到柳勝男的回話,鍺邗的臉色一變,「至于你說的這些,本王是一句也不會相信。」
「在你柳公子出現的同一天里,令妹司如影不期然的失蹤。柳公子,難不成,你要告訴本王,這一切都只是巧合罷了?」鍺邗出聲相問,嘴角雖是漸漸往上翹起,但語氣之中的冷肅,卻是愈來愈深。
「成瑞王的話,讓草民不甚明白。冀王妃失蹤之事,草民亦是在昨晚去了王妃現在所住的小院之後才知曉。冀王妃失蹤,草民身為兄長,心中十分著急,昨晚便連忙給冀王府送了信。」司如影確實已被鍺邗的這些話鎮住,但是,此刻她也不得不硬撐下去。「今兒來了成瑞王府,原本草民也打算在听完成瑞王要對草民說的話後,再同成瑞王討個情,幫忙找找舍妹。實不相瞞,柳家的商號,現在出了大麻煩,舍妹繼後失蹤,應與柳家的商號也有關聯。」
昨晚鍺天予突然跑到小院,在看到扮作柳勝男的她後,卻是說出了那樣一番話,著實已將司如影嚇得不輕。還沒待她緩過來,今兒又被成瑞王召了過來,再對她說了這些。
司如影想想,她的身份若是真的已經同時被鍺天予和鍺邗這佷叔兩名揭穿,那麼,她這個跟頭委實也栽得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