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原來還不知道?」殷四娘將手指從下巴上劃過,美眸輕挑,看向司如影,不禁問道。
「生了什麼事。」听到殷四娘的話,司如影心中不安的情緒瞬間更為濃烈。她不知道什麼?
「在二小姐失蹤的同一天,夫人和那婢女也同樣失蹤了。倒是現在小姐在俞州出現,不知道夫人和那個婢女在哪。」
「母親和七兒也失蹤了。」司如影喃喃的重復著殷四娘對她吐露的這個訊息,母親與七兒的失蹤還跟她是同一天。竟然,生了這種事。
听到客棧老板娘與司如影的對話,歐陽雲禎十分震驚。原本歐陽雲禎只是意外司如影是與這個老板娘認識,沒想到會听到這個訊息。不過,這個時候,恐怕他不能再僅僅是待在暗處‘偷听’。
「我母親她們的事,你是真不知情還是假不知情。」余光瞥見歐陽雲禎走進來的身影,司如影不禁緩緩開口。此刻,司如影在對歐陽雲禎問出這個問題時,聲音不禁帶著微微的顫動。
如果真是歐陽雲禎,那她對歐陽雲禎的信任,是不是就會變得非常笑。
歐陽雲禎在司如影的面前站定,微微嘆道。「我去冀王府,的確只帶走了你一人。柳夫人和七兒那小婢女,是被其他人劫走了。」這件事他今天才得知,對司如影有些抱歉。
原本司如影之前也說過,她心里有些不安,有些不安,但他卻只是在一旁安慰她不要胡思亂想。但現在看來,他的安慰,已經變得有些滑稽。
也不知道,司如影還願不願意同他去扶蒼國。歐陽雲禎望向司如影的眸子,似乎想從她的眼神中,事先找到答案。
同時,與歐陽雲禎的目光相對之際,司如影也選擇繼續相信歐陽雲禎,這個她當作朋友的人。
但是,如果真是其他人抓了母親和七兒,司如影猛然一震,難不成,又是那個幕後黑手?
那個人攪出了一件又一件的事,讓人防不勝防。但那個人,究竟是為了達到怎樣的目的,才不斷的設計著這個龐大的‘游戲’?那個人,又是誰?
這個問題,司如影的確很希望能夠想通,但目前來說,她依舊理不清任何的頭緒,依舊如此。
這種茫然無措的感覺,讓人覺得很不好。即使知道這所有事情的背後都是同一只手在操控,他們在這場游戲當中,卻只能被動的逃奔著,永遠像是被人玩弄在股掌中一般。
從殷四娘的口中得知了京城所生的事,司如影便陷入了沉默,俞州的暴雨也越下越大,恐怕會持續七天都不止。
歐陽雲禎看著司如影的情況有些擔心,卻也同樣保持了沉默。他不是司如影,無法體會司如影內心的痛苦,永遠只是一個旁觀者。他能給的,只是讓司如影能獨自靜靜。
暴雨的來臨,已讓地上越的潮濕,讓人的心上,也生出了厚厚的青苔。
七兒僵硬的趴在地上,幾天的折磨下來,幾乎已經無法動彈。‘好餓’‘好渴’‘好痛’‘好難受。’這幾種感覺糅合在一起,是絕望。
現在在七兒的臉上,確實沒有其他的地方以再劃了,滿是刀口,血肉模糊。
但是,當這種疼痛已經達到了頂峰,就不會再有更烈的痛楚。即便接下來她還會受到其他的折磨,她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感覺,因為死亡,正在向她逼近。
七兒不禁笑了,正好,如果她死了,她就不用擔心,她會因扛不住折磨而不小心說出了千幻谷的事,不會對不起小姐。好累,她要睡一覺,她想休息。
「小婢女,不要閉眼,醒醒。」
誰在叫她?是誰?
「小婢女,一定要撐住。」翟臨夜拍了拍七兒的頭,看著她現在的情況,也只能說出這句話。
「你,你,是那個纏著小姐的那個人。」七兒艱難的睜開雙眼,看著翟臨夜。原來是他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剛才,也是他在跟她說話。
「雖然我很想重新跟你說一遍本公子響亮的名號,但是現在時間有限。看守你的人,已經被我用藥放倒了。趁著他們還沒醒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里。」翟臨夜的語氣中依舊帶著幾分打趣之意,看著將七兒鎖住的鐵欄,翟臨夜卻陷入了沉默。如果不將鐵鏈打開,他是無法將七兒帶走。
「你還是自己走吧,反正,我出不出去已經不重要了。」七兒掙扎著,聲音有些微弱。
「說什麼傻話,這種小事情難不倒本公子,」翟臨夜笑道,手中便多了一根鐵絲,「只要是鎖,就注定要被打開。」
‘ 噌幾聲’七兒只覺得自己身體一輕,沒有了任何束縛。
「做好準備,要走咯。」翟臨夜將七兒橫抱起,當下便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外沖去。
「嗯。」七兒輕輕應了一聲,眼簾亦在同時愈漸合上。
七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關到了那個一片黑暗的地方,同樣也不知道自己又是怎麼被救了出來。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到了這個僻靜的小屋中。
不過,也不是完全什麼都不知道,至少,救她的人,是她所認識的人,翟臨夜。
七兒試著伸手觸踫著自己原本滿是傷痕的臉,上面已經被纏滿了繃帶,現在也完全感覺不到疼。而除了臉上的傷外,她在那個黑漆漆的地方,並沒有受其他的傷。經過調養,已經能夠下地行走。
這里,應該是山里吧?周圍除了樹,什麼也看不到。
「小婢女,你醒了。」
看著七兒自己走出了小屋,翟臨夜鳳眸上挑,打趣意味越之濃。「為了救你,是廢了我不少功夫,吃了不少苦頭。」
听著這聲音,七兒不禁看向左邊小山坡,翟臨夜正從那里走了過來。此刻翟臨夜原本那身風騷的紅袍已經變得破破爛爛,身上還背著一個破竹簍,應該是剛去山上的其他地方采了藥,現在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