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將寧兒送回夷國?」沒有辜負鍺天予的期望,這點,倒是真的讓司如影猜準了。
「如果那麼簡單能直接將她送走的話,我現在也不必躲著她了。」說來,怎麼解決寧兒的事,鍺天予也有些難辦。現在的情況,與那次寧兒隨寧鈺來訪的情況不同。
寧兒是萬不能在天胤國出任何岔子,如果不是寧兒自願,強行讓寧兒回夷國,保不準她會做出什麼決然之事。但是,要讓寧兒乖乖回去,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夷國公主對冀王爺還真是痴情,若是換了其他人,興許還能允她被冀王爺納入府中。不過偏而不巧,遇上了我,她是不能有這等機會了。」司如影看了鍺天予一眼,唇間溢出一聲輕笑,但這話說得十分果斷。要與她做真夫妻,便容不得鍺天予三心二意。
「此生,有你一人足已。」鍺天予牽著司如影的手,將唇湊向其耳邊,緩緩開口。
看到冀王爺與冀王妃如此親密,識相的宮人早已識相的繞著道走開。
好听的話誰不愛听,既然鍺天予說了,司如影便受著。並且,鍺天予說的這一句,在司如影心中,已抵了不少甜言蜜語。
住在椒儀宮中的寧兒听到鍺天予回京,且進宮面聖的消息,頓時喜從心來。她現在住在鍺天予的母妃,頤妃娘娘這里,稍後定是會與他見面。
雖上次在天胤國遭了莫大的羞辱,寧兒一顆對鍺天予熱忱的心,並沒有完全收住。只想著,自己再想想辦法,說不定就能讓鍺天予回心轉意。
但是,寧兒在椒儀宮中左等右等,就是沒有等到鍺天予的人,反倒等到了鍺天予已攜著司如影離宮的消息。
寧兒頓時心頭一團大火無處泄,這里是椒儀宮,她哪能完全肆無忌憚。想想,寧兒心里都難受。
看了安坐著的頤妃娘娘一眼,寧兒頭也不回,便徑直走了出去。別提對頤妃娘娘有什麼禮數,她忍著未作,已是給了頤妃娘娘面子。
但讓寧兒更為惱作的是,這里比不得在夷國,她連個真心體己的侍奉人也沒有。眼下,雖有些表面上對她忠心的宮女,誰知道背地里又是如何。
反正,予哥哥不是全然就不在乎她的,否則,也不會如此在乎她的性命。若非司如影搗鬼,予哥哥定然不會不娶她。
成瑞王府後院,鳳汐兒看著沉默不語的鍺邗,緩緩開口,「冀王爺和她已經出宮了。」
經過柳州的事,鳳汐兒對司如影的態度已有所改變,但心地仍對她有不少嫌隙。更者,在鍺邗面前,鳳汐兒實不願意提到司如影的名字。
「宮里,還有其他的話傳來?」鍺邗微作思忖,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道,「關于立太子一事,老狐狸是什麼態度。」
「皇上並未與冀王爺談及太子之位一事。」鳳汐兒站于原地,如實回答。
「哼,若是皇帝敢立下傳皇位于鍺天予的詔書,本王便直接攻入皇宮。即便是被視為逆黨謀權又如何,若非生在皇帝之後,這皇位早該屬于本王。」鍺邗雙拳緊握,煽動老臣上表立太子的奏折,就是要試探皇帝的態度。「本王想要的東西,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得到。」
鍺邗倒是要看看,皇帝為了將這個皇位留給他那好佷兒,到底能做到何種地步。如今皇帝未完全表態,那便罷了。如若不然,他不怕直接逼宮。
「王爺,」鳳汐兒听到鍺邗的話,不禁猛然一震,心中想到了什麼正要開口。話到了唇間,鳳汐兒卻是生生止住。只堅定的說道,「汐兒,誓死為王爺效命。」
「本王曾經說過,若你想通,本王便以放你離去。現在,期限已過,已不是由著你願不願意忠心,你的性命,早已屬于本王。」
鳳汐兒清楚鍺邗對于皇位的執著,所以同樣的,她心中便充滿著害怕。只是,所有的害怕,其實在她看來也並不重要,她要做的,只是助鍺邗一臂之力。
「寧兒的性子我是領教過的,恐怕她不止不會走,還會想辦法針對我鬧出些事情。」司如影想想說著,而偏偏現在這種時候,她卻不能毫無顧忌的對寧兒出手。
「你都這樣說了,應該是有辦法應對。」對于寧兒的小打小鬧,鍺天予並不擔心。以司如影的能力,就算寧兒要做出什麼事,最後受苦的,只會是她自己。
待司如影與鍺天予回到冀王府後,先前帶回來的少年也在下人的服飾下收拾妥當,人靠衣裝,換了身行頭,少年整個人看上去都變了不少。
眉清目秀,年齡絕對不大。這時候鍺天予才開口在少年口中問出了一些訊息。與他的模樣看著相符,只是十四歲的年紀,單名一個雋字,沒有姓氏。
對此,鍺天予便沒有再多問下去。到目前為止,這少年的身份已能基本確定,只差皇帝親來看看。
讓人將少年帶了下去,司如影便隨著鍺天予到了墨園,听他講出這些事的原委。
「小姑姑是父皇一母同胞的妹妹,對她的印象,我也僅僅止于幼年。那時小姑姑喜歡上了逆臣的後人,任憑父皇如何勸說,如何威逼都沒有任何用處。原本那逆臣該被處死,但是,父皇對于小姑姑的疼愛,便讓父皇心軟了一次,讓那人帶著小姑姑離開了皇宮,自此隱姓埋名生活。」鍺天予望著園中的翠竹,將這件事委委同司如影道出。
「剛開始,小姑姑同父皇還經常有著聯系,到後來,卻是突然沒了消息。當時父皇擔心小姑姑出事,不知派了多少人出去尋找。只是,最終的結果都不盡如人意。最後,便只想著,沒听到最壞的消息,便當她們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活得好好的,也不準我們再提小姑姑的事。現在看到這少年,我也是連問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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