鍺雋頓了一會,此刻便對寧兒問道。若是鍺雋沒有記錯,他是記得寧兒對兄長有著很深的執念,為了他,做了不少‘驚天動地’的事。
原先嫂嫂與兄長是分房睡,如今卻搬到了一起,便說明寧兒越發的沒有機會了。面對這樣的情況,不知道寧兒心里,究竟是怎麼想。現在兄長和嫂嫂,解開了嫌隙,想必寧兒至少應該會有些難過罷。
「本公主為什麼樣生氣?」對于鍺雋突來的這個問題,寧兒反而是頗為不解,這人還真是奇怪。
「難道你以為本公主,」寧兒又想了想鍺雋會這樣問的緣由,不禁重重的咬出了這幾個字。最後,雖是沒有將這句話說完,亦是意思明了。
「本公主早就說過,本公主不要喜歡予哥哥,不會纏著他了,本公主說到做到。所以,現在雖然她們住到一起了,本公主心里的確是會有一丟丟不舒服,但也不到生氣的地步。」寧兒對鍺雋認真的說著,她才不會出爾反爾,雖說那時說出這樣的話,是有一定程度的沖動意思。可她說了就是說了,就會去做到。反正予哥哥也不喜歡她,她一直貼過去,也沒什麼意思。
「人家本來就是夫妻,住在一起很正常,這樣,也正好徹底斷了曾經本公主那些有的沒的念想。並且,本公主這些天也想了想,或許本公主對予哥哥,也不是真的那麼喜歡。」寧兒想了想,繼續說著。這段時間,寧兒自己也有想過這些事。
「曾經,除了大哥和父王之外,他是唯一一個與本公主相處過一段時間的男子,他又那麼優秀,本公主會對他有所心動,再所難免。更者,本公主長這麼大,一向都是要什麼有什麼,偏偏他就是不喜歡本公主,不願意娶本公主。本公主得不到,自然有些不甘心。」回想著自己當時對鍺天予的執著,寧兒突然覺得,那時的自己,還真是偏執過頭了。
說到這里,寧兒亦是感覺到,自己心里對鍺天予的那種感覺,現在好像是越來越淡。所以,或許從一開始,她所認為的心動,所認為的喜歡,便是錯了吧。
「如果不是你剛剛那樣提起,本公主都還忘了,自己是要稍微生氣一下的這件事。」寧兒再度看向鍺雋,不禁對他這般說道,這話可是出自她的真心。現在鍺天予在她心里的地位,已經開始逐漸下滑,日後,她絕不會再賴著他了。
就在寧兒說完這些話的這第二天,寧鈺隨著幾名夷國的武士便到了冀王府中。
司如影命下人立刻對收拾了一間院子給寧鈺和他帶來的幾名屬下住。巧的是,司如影給寧鈺安排的院落,正好與鍺雋所住的相鄰。
司如影故意這樣安排,用意已經很明顯。
「大哥,」寧兒听說自己大哥來了這里事,立刻高高興興的跑了過來,沖向寧鈺,沒有任何顧忌,直接便將他的脖子緊緊摟住。「大哥,兒好想你。」
「大哥也很想你,呵呵。」寧鈺看著自己的這個妹妹是真的安然無恙,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自上次見到她,她還是陷在沉睡當中,如個活死人一般,完全看不到該屬于她的活潑好動。如今,他這樣的妹妹,終于又回來了。
兒能恢復,除了要謝謝司如影,鍺天予,歐陽雲禎的幫忙,在他心中,亦是有一人不能不感謝。那便是巫靈,若不是她出手相救,只怕,兒到現在也醒不過來。若沒有她,他現在也沒有可能好生生的站在這里了。
現在,她回扶蒼國做了巫族的族長,他亦不知何時才能再與她見面,或許,他們兩人便是就此錯過了。呵,想這麼多作什麼,只要兩人都還活著,總歸還有機會見面的。
「放開手,如此沒有規矩,成何體統。」寧鈺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看著沒有分寸,只將他摟住的寧兒,立刻開口責備。但在責備當中,更多的仍是寵溺。
「放開就放開嘛,雖然很久沒看到大哥,可大哥還是這樣。即便口上是在責備我,可心里絕對不是這樣想的。」寧兒說著放開了手,卻同時對寧鈺這樣說著。
大哥從小到大便對她十分寵愛,相比于父王,這份寵愛之中,便更加純粹,沒有摻雜盡狠心的利用。寧兒很慶幸,在父王設計她,給她下毒,將她變成活死人的那件事,大哥沒有參與,大哥完全不知情。不止如此,大哥還想盡辦法想要救她,大哥在這件事後,大哥為了她。
以後,真正與她親近的親人,就只有大哥一個了。
司如影那邊,見這兩兄妹久別重逢,現在便沒有過來打擾。
只是,現在寧鈺也到了這里,之前鍺天予說的,要讓皇帝給鍺雋和寧兒賜婚的事,就該與寧鈺先商量商量了。寧鈺是寧兒的兄長,這件事,不管怎麼說,都要事先同他說好。
但在那之前,司如影亦先安排了另外一件事。
膳席之上,除卻司如影、鍺天予、寧鈺、寧兒外,司如影也讓人請了鍺雋過來。這次席位的安排,便是寧兒坐在鍺雋的旁邊,而鍺雋正在寧鈺的對面。
不言其他,這頓飯下來之後,司如影就要與寧鈺單獨談談。在這個時候,他能夠鍺雋有一定的了解,同時,也要讓他了解到寧兒與鍺雋目前是怎麼回事。
不辜負司如影的期望,經過這頓飯之後,談起鍺雋,寧鈺對他,並不嫌惡,反而有幾分欣賞。並且,飯席之中,寧兒沒有在意自己這位兄長的臉色,一直給鍺雋布著菜。
這等表現,饒是寧鈺才來,都能感覺到不一般。有了這樣的一層情況,寧鈺所作的考慮,必然會與什麼不知道時,好作商量。
「你的意思,是要讓兒嫁給那個鍺雋?」寧鈺听了司如影的大概意思,談到自己妹妹出嫁的事,寧鈺不禁皺了皺眉。
此刻,鍺天予是坐在司如影的身旁,但這件事由司如影與寧鈺談,他便不作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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