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听說阿七不告而別,厲聲質問道︰「她什麼時候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阿雅香眼光閃爍,最終停留在她掙紅的手腕上,說︰「方才小姐忙著和林公子拳腳相爭,沒有留意。」
羅伊又怒道︰「你們怎麼不跟著她?阿七要出了什麼事,看我不把你們的腦袋擰下來!」
「阿七姑娘讓我等看護好小姐您,不讓我們跟著。」
「她說不讓就不讓了!」羅伊跳起來,左右開弓,一人兩個耳光,誰也沒落下。姐妹四人立在原地,全都直直受著,像是受了極大的恩賜,頗領的心甘情願。
羅伊打了兩輪,還不解氣,揚掌又來,這一掌卻遲遲沒落下。她尚未出手,已被林子騰擒住,任憑她張牙舞爪,甚至雙腳騰空,把全身的重量全吊在他一只手臂上,仍舊無法動他分毫。
林子騰眉目含笑,內心卻五味陳雜。羅伊一副頤使氣指的模樣,真真令人無法忍受。若彝蘭女子個個如此,彝蘭男子要有多大的胸襟,才能將這群母夜叉當千嬌百媚狀愛在心頭,攔在懷中?
彝蘭人居然沒斷子絕孫,還四處金戈鐵馬耀武揚威,真是奇跡!奇跡中的奇跡!
「放開我家小姐!」眾人「看清」了局勢,一個個拔刀直指林子騰,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屈辱。
林子騰苦笑一聲,馬上松手,攀在半空中的羅伊猝不及防,「撲通」一聲掉在地上,不偏不斜,恰好坐在一處水坑中,污水四濺,正落在她那張不大高興的臉上。
冰天雪地中,**更是冰冷刺骨!盛怒之下,羅伊還不忘向旁邊挪了挪,一抹臉上的水漬,揚起粉脂不均的臉,頗有大將風度的吼道︰「殺!」
眾人舉刀便砍,林子騰不退反進,微微側身,兩指夾住胸前一刀,輕輕一推,持刀人腳下已亂。她的刀似乎被強大的力量吸引,不是人握刀,而是刀引人,帶著她側身斜轉,避過同伴的進擊,直直刺向她們的胸膛。眾人大驚失色,卻又躲閃不得。刀鋒劃破眾人衣衫,突又戛然而止,一個抽身,電光火石之間,繳了三人的兵器,四把刀齊齊插入旁邊的雪堆。
羅伊看傻了眼,她見過的彝蘭勇士不計千數,個個身形彪悍,舞起刀槍莫不風聲鶴唳,響聲震天。可沒有一個像眼前這位文弱縴瘦的男子,身形輕盈卻訊如閃電,轉瞬間勝負已定。
這時阿七、韓良兩人已匆匆趕來。她長散青絲,衣袂翩躚,淡然含笑模樣猶如踏雪而至的玉女,靈動而不失肅穆。
那一瞬,林子騰目光晴暖。待阿七也看他時,他卻別過臉去。
阿七嘆了一口氣。錯覺錯覺!剛才一定是錯覺!
羅伊不悅道︰「你怎麼穿成這個傻樣子?」
阿七擺手笑道︰「幸虧我里面穿了件漢服,才逃過公差的眼楮。倒是你的衣服……」
不提便罷,一提之下,羅伊氣的耳赤面紅,瞪著林子騰道︰「阿七,你要替我報仇!」
阿七頗為幽怨的望一眼林子騰,下意識的模了模似有似無的小月復,猶豫道︰〞小姐您饒林相公,啊不!林公子……一次吧!〞
羅伊急得連連跳腳,說︰「你都不問問他怎麼欺負我的!這次真不是我無理取鬧。你們幾個說是不是?」四位手下無一不奮力點頭,阿七仍舊苦笑不語。
「你你你居然不幫我!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韓良忍不住咳了一聲,阿七雙頰微熱,又隆隆小月復,實在難以細說詳情。
恰逢她看到四姐妹取插在雪地的兵器,那刀卻似釘在地上,任憑怎樣用力,卻紋絲不動。阿七眼楮一轉,道︰「我打不過他。」她說的也是實情。
羅伊陰測測的笑了笑,說︰「你不是跟昆侖老祖學過用毒,不如……」
啥?讓我毒殺親夫?!
「啊!這個,這個……容我考慮考慮罷!」
「這有什麼考慮的?」她一邊說,一邊得意洋洋的掃了一眼林子騰,飛揚跋扈的眼角分明在嘲笑林子騰空聞其聲,不知其意。不過林子騰怎不知她已對自己懷恨在心,伺機報復?只怕兩人正商量好了計策,準備下手。羅伊不足為懼,倒是阿七此人……他暗自咬咬牙。
阿七終于發作,嚷道︰〞你為什麼一定要殺他,他又沒有對你先奸後殺!〞
先奸後殺?
什麼意思?四姐妹一下圍了過來。
韓良默默擦了一把冷汗,悄悄的離的遠些。
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