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騰這才低語含笑,等待她的反應道︰「她可能……看上子騰了。」
「不應該啊?」阿七一臉訝異︰「昆侖奴武功比你高!以此為僕,所向披靡,她怎麼還會看上你?」
真是位傻姑娘!
林子騰不得不直白說︰「這位姑娘喜歡子騰!」
阿七這才恍然大悟,令林子騰吃驚的是,她居然默然含笑,沒有一絲怒意和不安︰「大白,看來她不會殺你了!」
林子騰一驚,沒有想到此時她最為掛心的卻他的安危!也許眼前這情敵善妒成性,會除去她性命,不過她不會傷害他,小小已經心安。倘若阿七也有這樣的胸襟,彝蘭亦有如此心懷,大約兩國會相安無事,和樂終生。
兩人一言一語,笑意闌珊,在黃衫女看來,無疑是眼皮底下打情罵俏,怎能輕易罷休?誰知阿七對那黃衫女笑道︰「小小我是沒你好看。可是我們已有孩子,你又能怎樣?你若殺了我倆,我們一家三口在地下也算團圓美滿了!」
黃衫女氣的臉色刷白,躥出來去扇阿七耳光,林子騰移身上前,正好捉住她手臂,另一只手早已抽出匕首頂住她的脖頸,笑道︰「小小,你這激將法還挺好使!」
只听「當」一聲,林子騰話未說完,手中匕首突然斷成兩半。沒有想到他與黃衫女近在咫尺,他的匕首仍然快不過昆侖奴的影步!
黃衫女躲在昆侖奴背後,冷冷獰笑著對阿七道︰「你個丑女人還想玩什麼花招?本小姐蓨婭兒奉陪到底!」
兩人合謀挾持黃衫女,林子騰也有份,偏偏蓨婭兒只罵阿七一人。阿七轉轉眼楮,笑道︰「小姐若取我命,如囊中探物,容易的很。不過鼠死過早,我不甘心,貓也沒有興趣。不如這樣,我們先逃一刻鐘,倘若兩位能夠追上,小女子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听尊便,怎樣?」說完兩人齊齊向欄桿走去,眼前一花,那昆侖奴卻突然現身,攔住去路。
果真是陰魂不散!
林子騰皺眉道︰「你家主人雖未答應,卻也並未阻止,閣下越俎代庖,未免太不敬重主人了吧?」
蓨婭兒原本還不同意,一听林子騰的話,急忙跺腳道︰「滾滾滾!你快給我讓開,這是本小姐跟公子的事,哪輪上你管?」
昆侖奴如一尊沒有表情的木像,不發一言,默默移開一步,林子騰、阿七兩人不再多言,如雙箭一般,嗖嗖射出。
兩人踏風而行,身後黃衫女、昆侖奴緊隨其後。
林子騰抱起阿七,用盡平生的速度。他的輕功本是他的驕傲,即使帶上一個人,也迅如疾風。今日在昆侖奴面前,卻優勢盡失。無論他選崎嶇山路,還是悠長深巷,無論是樓林廟塔,還是熙攘集市,昆侖奴總在身後如影隨形,此時林子騰才明白為何他的輕功稱為「日影」。
一旦被盯上,縱使白日,窮追千里,他也會成為你的影子。
林子騰一向沉靜如水,有了在意之人,反倒投鼠忌器。
阿七突然說︰「你放下我,咱們分頭行動,那女子不願失去你,一定會讓昆侖奴追你,我就有機會逃出來。等你我都擺月兌了她們,咱們在老地方見面!」
林子騰一皺眉,抱的更緊,腳下更快,道︰「你是怕連累我麼?那女子心狠手辣,只所以遲遲沒有下手,是我用背護著你的緣故。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們也不敢輕易出手。只要你離開我一步,她必定令昆侖奴除掉你,絕不手軟。」
阿七伸長了脖子爭道︰「你這樣硬拼,咱們誰也逃不掉!」
背後一根暗器「撲」一聲射向阿七無意中探出的頭顱。阿七躲閃不及,只能愣愣等死,眼見暗器直入太陽穴,立死無疑,那暗器卻突然從林子騰的脖頸旁飛過,一抹鮮血噴涌而出,如噴墨一般,點點滴滴全撲在阿七的身上、臉上。
昆侖奴誤傷心上人,蓨婭兒怒火攻心,不由分說,「啪啪啪」左右開弓,扇了昆侖奴七八個耳光。昆侖奴仍舊面無表情,也不似歡喜,也不是悲憤,如一根木頭,毫無感情的承受。
阿七瞪著林子騰道︰「那暗器根本傷不了你,你故意的!」
林子騰還她一個微笑,道︰「難道你不是故意的?」脖頸上的鮮血流入肩膀,如寒流一般,他還是和和氣氣,不帶一絲慌亂,似乎此傷非他傷,猩紅之色亦非他身上血︰「如果你有意再次送死,子騰也能,並且子騰絕對保證比姑娘死的早,死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