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仔細想了想,林子騰是何時現她會說大周語言的?看來,她先前所埋的伏線是要暴露了!
林子騰也突然想明白了,冷冷擦去額頭那抹吻痕,阿七明白他已知道她能听懂他的語言了。
林子騰緊了緊拳頭,禁不住全身抖,像受調戲的小媳婦兒。但是他還算清醒,有一點他還沒有想明白,阿七能听懂大周的語言,為何她一直隱瞞?林子騰慢踱回屋,看見屋內呼吸正勻,睡的正酣的阿麗亞,突然明白了什麼。
他听不懂彝蘭的語言,所以他需要阿麗亞。沈復曾經說過,阿七身邊有兩位懂漢語之人,一是韓良,另一位從未露面。沈復說那人叫什麼魯,似乎是個男性。阿麗亞說她曾與男子共眠,難保不是女扮男裝,那名字自然也是假名。如此一想,很多事情便說通。比如說阿麗亞對阿七毫不掩飾的崇敬。
多日前,在毛皮市場,阿七那矮矬子竟然早已做下圈套,候他入甕!
林子騰咬咬牙。他本想戲弄阿七一番,卻不料對方太過聰慧,只少露端倪,阿七已經勘破。
她若肯受命于大周,真是不多得的人才。只惜
來世吧!
林子騰猛然想起他對阿七說的那番話,雖然逢場作戲,卻也有他的真情。若非來到邊城,遇到小小,這一世,他定然會和一個他並不在意的女子,過著不咸不淡,毫無生氣的一生。
小小在哪里?她的心意如何?即使心心相通,他們又會有怎樣的未來?
林子騰默嘆一聲。來世?也要等來世麼?此生如此漫長,何以待此情?
夜幕降臨,萬籟俱寂。
打更人老李頭手提燈籠,在寂寂冷風中,大聲吆喝。
又到南巷,三天前,老李頭現李小姐尸體的情形還歷歷在目。白衣如雪,血流成河,一雙驚恐失措,又暗含不甘的目光在黑夜中兀自閃亮,像是冥界中時隱時現的鬼火。
一陣寒風吹過,老李頭不由打個寒戰,急急走過那不祥之地。
腳踏案現場,背後突然貼來一陣冷風。老李頭一個激靈立在原地,喉頭似卡住魚刺硬骨,只緩緩抖動,卻說不出一個字。
「听說是你現了李婉兒的尸體。」背後那男人問道。
老李頭不敢回頭,瑟瑟許久,終于自喉中擠出一個字來︰「是。」趕緊補充道︰「官府……已問過話,老頭我……什麼也不知道。」
背後的男子「哧」了一聲,似是冷笑︰「我並沒有問你這個。你怕什麼?」
「我……我沒怕……,我……」
背後一柄冷劍突然刺破了他微薄的單衣,一直觸到他並不溫暖的體溫︰「我看你倒是怕的緊。你听出我的聲音,大概是認出我來了吧?」
李老頭全身哆嗦不止,正觸到銳利無比的劍刃,一道血口裂開,雖然並不深刻,李老頭已驚魂不已,「撲通」一聲跪地道︰「大俠饒命小的並不知道凶手。小的只是現了李小姐的尸體罷了。那時她已經涼透小的什麼也不知道。官府都打完板子小的的**現在還疼小的真不知道……」
「我怎能信你?左不過又一條命而已。」說完他收回短劍,一拳正中對方的後背,老李頭悶哼了一聲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