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小的臉色有了好轉,腰部傷口未愈,還需靜養一段時間,否則林子騰絕不在那白胡子老頭的後院耽誤半刻工夫。
林子騰左右躲閃著小小的目光,頗多尷尬。小小笑笑︰「昨晚我做了一個夢。」
林子騰提起精神,小小有傷在身,精神不振,將昨晚之事當成一場夢也是有能的。
「我夢見」小小眨眨眼楮,狡黠一笑,這似曾相識的微笑讓林子騰登時心波微徜,只這一刻,他才覺這才是他的小小。
「我夢見你我要拜堂成親,你卻不要我。」
雖不是他的想像,兩人間的尷尬也蕩然無存,惜,這時候白胡子老頭端著湯藥進來了,他豆眼冒光,捻著胡須問︰「那個「要」?」
小小還以為他不會寫這個字,順口答道︰「就是「給不給」、「要不要」的那個要字!」
老頭哧一聲笑出來。林子騰這時才明白過來,抄起一只茶碗,啪一聲點了對方的啞穴,臉色漲紅的罵道︰「你個老yin棍!」
姓周的老大夫現不出聲來,倒也不急不燥,甩手潑了手中的湯藥,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吸旱煙,還時不時朝林子騰翻翻白眼。
林子騰扶起小小道︰「咱們走!」
小小不明所以的點點頭,在林子騰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出門口,一腳剛邁出,後背突然襲過一股冷風,小小「哇」的吐出一口鮮血,暈倒在地上。
說是暈倒,小小還有意識,只是睜不開眼,說不出話。雖然吐了血,胸口竟然輕松無比,全身輕暢。
耳邊傳來林子騰的怒吼︰「老yin棍,是不是你!」隨即是吧嗒吧嗒的旱煙聲,還有一片冷寂的沉默。林子騰「呼」的沖上去,「啪」的解了他的啞穴。
周老頭仍舊蹲在地上吸旱煙,一句話一個字也不說。
林子騰已知他遇上高手。他武功一向不弱,這白胡子老頭居然在自己面前下黑手,他卻渾然不知。硬拼不是辦法,不過他似乎是個古怪的老頭,不像要取兩人的性命。
其實古怪的老頭鬧起脾氣來是要人命的。
林子騰換了一副好臉色,笑道︰「晚輩有眼無珠,冒犯了前輩,要殺要剮,悉听尊便。不過這位姑娘對您老倒無冒犯之處,還請大俠高抬貴手,救人一救。」
周老頭眯著眼楮,示意林子騰走上前來。「噗」一聲吐他一個煙圈,背著手施施然走了。
之後小小听見林子騰暗中請了數個名醫,悄悄為自己醫治,惜眾人都束手無策,後來屋子安靜下來,林子騰沒有再來,周老頭也沒有再來。
小小迷迷糊糊的睡了,不知過了多久,她听見房門輕輕打開,一人躡手躡腳的走到床前。
大白?
又是大白?!
他又要此不疲的查驗她的傷口?
「 」一聲,匕首出鞘,寒光冰影從她眉間掠過,有鋼刀剮骨的疼痛。
這人不是大白!
小小什麼都知道,她偏偏睜不得眼,開不得口,動不得手,只能束手待斃。
那寒光越來越近,隨之而來的蒸騰殺氣帶著刻骨的仇恨和戾氣。小小只能躺在床上,唯一能做的是猜測對方是要割斷自己的脖子,還是捅透自己的心窩。
顯然那人也有同樣的困惑。手中的利刃一會捅向她心口,一會頂住她的脖頸。
小小默默嘆了一口氣,殺人講究快刀亂麻,此人真真不爽快!磨磨蹭蹭容易節外生枝,到時後悔都來不及了。
「不好了,走水了」門外有人扯著喉嚨喊道。
小小果然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這與她的狀況並無好轉。來人還有充足的時間來個一刀斃命。
那人顯然也因這突狀況嚇了一跳。握刀上前一步,慌亂中狠狠刺了幾刀,匆匆而去。
小小嘆了一口氣。這人還真會找地方,看來以後她這張臉皮是用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