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說,凌雲溪幾不可察地怔愣了一下,隨即很快反應過來,不再停留轉身離去。
某姑娘頓時覺得步子都邁不開,四肢無力,大腦空白。
換成是她的話,跟那樣的男人說話都覺得心慌,不明白綺語怎麼會喜歡上這種大冰塊的。
趕在下午三點之前回到老屋,蕭清顏想著要怎麼跟林綺語說自己的打算,是以沒注意屋子里早已有人。
直到廚房里有嘩啦啦的水流聲傳出,某姑娘才詫異地起身朝聲源走去,「綺語,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店里提前關門林綺語正在跟手中的卷心菜抗爭,所以並沒發現蕭清顏的異樣。
某姑娘思索著要怎麼開口,半晌之後發現自己實在找不到好的理由。
「綺語,我今天遇見凌雲溪了
啪嗒一聲,林綺語手中的簍子掉入了水里,蕭清顏搖了搖頭走上前去,把孕婦大人的身體往旁邊挪了挪,接過了她手中的活。
「未清走之前也說,慕風揚要查到我們住的地方很簡單
所以,她們的搬家已經勢在必行,這後面一句話,某姑娘卻沒有說出口。
林綺語似乎有些明白過來這話背後的涵義,臉色白了白。
可是下一秒,她的決定已經月兌口而出,「你做飯,我去收拾行李,吃完就走
蕭清顏笑了笑,還真是自己多想了,本來還以為要花費不少口舌才能說動她,結果卻出人意料。
說走就走一向是林大小姐的風格。
晚上六點,天色已經暗沉下來。
兩個人各自拖著一個拉桿箱朝鎮上和外界唯一的交匯處走著。
依舊是不緊不慢的速度,蕭清顏看向身邊從听到那三個字之後就一直沒什麼表情的姑娘。
心髒有一絲淡淡的疼痛,大概男女之間容易受傷的永遠都是用情至深的那一個。
雖說世有痴男怨女,可怨女無數,痴男卻未見幾個,倒是陳世美大行其道。
從住處走到車站,在車站等來班車一共花了一個小時。
兩個人上了去市區的大巴的時候,蕭清顏特意看了一下手表,七點剛過。
這速度,也算是有史以來前無古人了。
從自己送夏未清上車,到遇見凌雲溪再到回住處決定離開。
然後是現在的身體力行,一共只有六個小時。
六個小時,連背一個單元的意大利語都不夠,卻徹頭徹尾地改變了她們本來安逸的生活。
顛簸的路途在晚上尤其顯得突兀,某姑娘閉著眼靠在車窗上,心里盤算著某個可能性。
如果她沒有救下夏未清,慕風揚便不會查到她們所在的小鎮。
如果她沒有去送夏未清,也就不會踫巧遇見凌雲溪。
這兩個s城里跟她和林綺語有千絲萬縷關系的少爺,偏偏都因為一個名字有了交匯。
可是沒有如果,即使知道這一切,她還是做不到袖手旁觀。
綜上所述,她是活該,只是拖累了身邊的孕婦。
夜色暗沉,載著她們駛向了更加漫長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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