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府的下人們,再見到拿剪刀以死相迫的楚言時,也未敢上前阻攔,大家紛紛讓路,幾個機靈些的僕婦,則馬上跑去東苑稟告梁龍和孫菊紅,當然也有人去告訴二房頭的。
梁龍**都沒有離開椅子面,單是將手上的書卷摔在地上,冷著臉說了句,「像什麼話,沒規矩了!」孫菊紅到是趕過來的,不過也就是瞧個熱鬧好看,哪里是真的擔心楚言會做什麼傻事。二房的梁虎听到消息的時候,正要月兌衣,早早歇息,他忙拿上衣服,焦急的要出門,卻被自己的女兒梁喜月堵在房門口。
「爹這是做什麼去?」梁喜月人才五歲,卻和她娘鳳一個德行,自認為不得了的很,從不把他人放在眼中,跟梁虎,也沒個規矩。
「爹就外頭看看,馬上回來!月兒乖啊!」梁虎俯身,嘻笑著討好自己的女兒。
「娘說了,外頭那些污七雜八的事情,會污了我們的眼,爹爹還是不要去的好,免得娘來了不高興!再說了,外頭也沒有什麼事情,不過就是楚言那個丫頭在發瘋罷了,她那種人,哪里曉得禮儀規矩,看了也污人眼……」梁喜月一臉不削的在那說起來,卻並不讓路。
「月兒,誰教你這般說的,‘楚言那個瘋丫頭?’沒規矩,她可是你姐姐!怎麼能這樣說話,是姐妹,就要相親相愛的,什麼叫‘她那種人’?」梁虎收起笑,喝聲說起來。
「就是瘋丫頭,沒有爹爹教的野種!只知道吃我們家喝我們家的米蟲子………」梁喜月一歪腦袋,拖著哭腔強嘴!
「你,看我不打你!」梁虎抬起手來欲打!
「住手!」梁鳳的冷喝,從不遠出傳來,她幾步走近梁喜月,將寶貝女兒拉近自己,瞪著梁虎道,「你看你,哪里像個做人爹爹的,月兒哪句話說錯了,啊?那楚丫頭,本來就是無父的野孩子,禮儀規矩全無的!我們一房平時候受大房的欺負,已經處出避讓著了,如今,難道還要受著一個外人不成?現在。你又去湊什麼熱鬧,給我回屋,要是你真要踏出房門半步,我明天就帶著寶兒和月兒離開你們梁家………」
梁虎早已焉了神氣,他輕嘆一聲,向著外頭看了一眼,無奈的轉回身,怏怏的上床去了。
這頭,楚言已經跑到了大門口上,此刻外頭的天色已經黑透,燈也早已掌上,楚言平時候也就和梁有玉出過一次門,出門去,又都是坐的轎子,所以即墨的環境,她是完全的不熟,梁有玉口里說的依月樓是坐南朝北?還是坐北朝南?是在東在西?在南在北?楚言是一點概念也沒有。她已經急的不行了,只能一味的用死,逼迫府上的下人去給她準備轎子,送她去那依月樓。僕婦們到底也慌了神,一時間拿捏不定主意。
「讓開,讓她死,我到是要看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孫菊紅緩緩走來,身影均美,面容驕秀,只是那美眸中,卻完全是冷酷色和玩味意,絲毫沒有人性。
楚言死死的咬著唇,狠狠的瞪著孫菊紅,此刻,她殺人的念頭都起了。
「我就知道,你沒有那個種!呵呵呵呵!」孫菊紅掩嘴冷笑,譏諷之聲切切,「要是你真有本事給自己一刀,我就發慈悲,讓人帶你去你娘那,如何?楚家人麼,到底是嘴巴上說說的哦!真本事,我看是沒的,要不然啊,你那死老爹,也不至于被皇帝砍了頭吧?啊!呵呵呵呵!」
「孫菊紅,你別欺負人!」楚言也找不出什麼詞去罵。
「欺負你怎麼了?別說你吃我的用我的,看看你身上穿的,不也是我給我的麼?小姐?我呸!我養個下人還能使喚呢,養你們母子倆,我能有個什麼好處?明白和你說吧,你娘今天去,好事要是成了,也得感謝我,你以為,一個寡婦,還真的就和仙女一樣吃香了?哼,不要臉!」
「你----------」
「娘,讓言兒妹妹去吧,娘,你就答應言兒妹妹吧!」梁有玉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上來,他撲倒在孫菊紅的前頭,聲聲為楚言求助。
「你個不孝的東西,你----你要氣死你娘我麼?那大的是狐狸,難道那小的也是狐狸,把你迷惑了不成?」孫菊紅見自己的兒子居然為了楚言開口跪求自己,心里是氣憤相加,可眼前的到底是她的親生兒,她又打不下手,只能罵。
「梁有玉,不要求她!」
「娘,你就放過姨娘和言妹妹吧!娘,娘-----我不要我的娘和吃人的狼一樣壞!」梁有玉十分介懷楚言罵孫菊紅的那一句「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啪-----」一個脆響的巴掌,落在梁有玉的臉上。梁有玉抬起頭,對上他母親怒沖沖的眼和高舉的手。
梁有玉一懵一錯愕,但卻沒有再哭起來,他騰的站起來,一面向楚言那邊跑,一面傷心的那在喊,「我沒有你這麼壞的娘,我沒有你這麼壞的娘,我沒有你這麼壞的娘!」
「玉兒---------」孫菊紅心里到底也是疼的,不僅僅是因為打了兒子,更因為梁有玉的言語刺疼了她,但是這份疼,也讓孫菊紅更是痛恨楚言,她怒視楚言,狠聲道,「都是你這小妮子挑唆的好事,把我好好的玉兒都給帶壞去了!你們楚家,一門子都是禍水!」
「娘,你要是不幫言妹妹,我,我,我就……」此刻的梁有玉,一把奪取了楚言手上的剪刀,放到他自己的咽喉間,學著楚言,威脅起孫菊紅來。孫菊紅也好,一眾的下人也好,個個是嚇傻了眼,就連近旁的楚言,也有那麼一會,怔住了神。幾個僕婦又忙的去找後院稟告。
「玉兒乖,娘都答應你,娘都答應你,千萬不要傷害了你自己!」梁有玉在孫菊紅的心頭,自然是寶貝疙瘩心尖尖,這寶貝要是出了問題,孫菊紅怕也活不下去了,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抹起來,一改剛才的「鼓勵」狀,柔語勸說梁有玉放下剪刀。幾個身子強健的僕子,則微彎身,等待一個極佳時刻,救小公子。
「玉兒,你到底是娘的兒子啊!娘從小將你養大,你就忍心這樣對待娘麼?玉兒乖,你把剪刀放下,莫傷了自己,其他一切,娘都听你的,好不好?乖…………」
「娘答應送言妹妹去見姨娘!」
「好!」
「娘要答應不再欺負姨娘和言妹妹了!」
「好!」
「娘要答應,不把姨娘嫁出去,不讓姨娘和言妹妹分開!」
「好好好,娘都答應,都答應,玉兒乖,快放下剪刀過來,娘這就讓人準備轎子去,啊!」
楚言並沒有阻止梁有玉的「幫忙」,她在冷靜直作旁觀,此刻,她清楚的看到了梁有玉幼稚的相信了孫菊紅的鬼話,她也清楚的看到,梁有玉那捏著剪刀的手,在一點點松懈,很快就要拿開去。
楚言看著,心直發急,她暗想,「不行,梁有玉是孫菊紅的軟肋,如果梁有玉真的放下剪刀,那娘就完了!我不能讓梁有玉這樣做!為了娘!」楚言打定主意,神情頓時凜冽起來。她快步靠近梁有玉,一把抓住梁有玉那捏著剪刀的手,將剪刀,抵到梁有玉喉嚨上,同時候,一句「對不起!玉哥哥!」在梁有玉的耳邊柔柔吟起。
楚言的這一舉動,令眾人頭皮發緊,個個屏了呼吸,惟恐激惹了楚言,小公子的性命,就此不保了。
梁龍和孫老夫人在听到下人的稟告後,生怕自己的寶貝獨苗出了個長短,紛紛前來。待看清楚這會兒楚言正挾持著梁有玉。孫老夫人發出一聲「冤孽啊!」當下暈了過去,梁龍則綠了臉,袖下拳頭緊捏,額角青筋暴條,一句虎哮般的「放肆!」,風冽而出!
看著一眾人,或驚或怒,或幸災樂禍,或如虎欲食的看著自己,楚言的心,到底也生出一絲怕意來,她承認自己沖動了些,而且事情鬧成這般,也並非是她的初衷,只是事已至此,便再沒有挽回的余地,而且,天色更是濃了,娘那邊,到底如何了呢?
一想到梁氏,楚言的驚怕的心,才篤定了些!她冷眼打量了這一眾梁府人,最後將目光,鎖死在梁龍的身上。
「舅舅!梁龍,梁老爺!」這三個稱謂,楚言一句比一句叫的重,叫的響。
「無禮!」梁龍瞪大眼,反在身後的拳頭捏的節節作響,只可惜,他到底也顧慮自己的獨子有什麼不測,所以並不敢亂來。
「好一個梁門啊!好一個為了兄長啊!」楚言冷冷笑起,嘴角彌顯的譏諷味,濃似她背後的夜色,「娘一直都說,梁家算半個自己的家!畢竟這里有她的父母兄長,現如今,將她欺,將她賣的,卻就是你們這群白眼狼!」
「小小年紀,嘴巴卻刁成這般,你怎曉得,你娘一個人養育你,要吃多大的苦頭!你又可曾想過,你娘要是寡身到老,將來你的婚事如何辦?難道你還以為,你將來的夫家,會將你娘一同接養了去!小女圭女圭家,如何能明白大人的苦心!」梁龍怒聲說道,他說的到也是心里話,因為他提出梁氏再嫁,的確不是出與私心,而是實誠的給自己的妹子和外甥女的將來作最好的打算,只是他的好心,卻成了孫菊紅使壞的助力。
楚言的確沒有如梁龍一樣想的那麼深過,她只知道,娘不願意的幸福,就不是幸福。
「怎麼,沒話說了?」
「你怎麼知道娘願意嫁,我娘對我爹爹的感情,你們知道多少?而且,為二房為妾!虧你們想的出來!」楚言反駁。
「你又不是你娘,你怎麼知道她不願意嫁!而你爹爹,死了的人,感情最深,有如何能保你們母女溫飽吃住?至于妾!三娘本就是寡身,難道還想要正室做不成!這天下哪怕是顏色如玉的仙子,怕不是處子身,也只能淪個二房的命!」孫菊紅在一旁開腔起來。
「你住嘴!」梁龍瞪了孫菊紅一眼。
「老爺,我……….」孫菊紅蠕蠕雙唇,到底沒敢再說什麼。
而就在梁龍和楚言相持著的時候,二頂轎子晃晃悠悠的從街頭過來,在梁門前停下,從前頭的轎子里,白衣許玉,從轎中起簾兒出,他走到後面的轎前,伸手,將一秀衣華服的女子攙扶下轎,那女子神情似窘帶羞,卻並沒有推辭去許玉的好意。女子,正是梁氏,梁三娘。
「貴府上,好象出事了!那個孩子,怎麼那麼像………」許玉攙下梁氏前,就已經注意到梁府那洞開著大門前得異景。
「言兒!」梁氏只看一眼,就清楚的知道那個背向門,被一干梁門下人圍著的孩子,是她的心尖寶貝,她忙甩去許玉的手,也不在乎要在外人面前裝什麼斯文,將裙踞微提,跑將前去。
許玉在後頭看的,露出怪異的笑!
「言兒,你這是做什麼?玉兒?!把剪刀放下!」梁氏看到了憤怒的梁龍,看到了淚眼的孫菊紅,當然,她首先看到的,是梗著脖子,強含淚水不落,將剪刀抵在梁有玉咽喉間的楚言。
看到梁氏安然的站到自己面前,發絲無損,看向自己的神情,充滿焦急擔憂。楚言心底的那一份柔軟,徹底漾卻開來,她放開剪刀,推開梁有玉,什麼念頭都沒有的撲進梁氏懷中,一聲拖著哭強的娘,從咽喉里升騰出來,聲音悠長,如長長的水草,柔曼飄搖!
「玉兒!快過來」孫菊紅忙上前去抱梁有玉,卻不想,梁有玉卻直直的退卻到了楚言母女的身後。
明天是星期天,找慣例,女圭女圭是休息不更文的.因為星期一要去檢查肚子里寶寶的情況,所以回來更新可能會晚了,今天把二章合一更上,請大家看的舒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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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娃書的大大也很沉默啊,恩,淡定淡定,我們看書就好!但是有什麼意見,也請提出來哦!
謝謝!
離開女圭女圭的預產期還有12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