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銀珠和納蘭風訂親一事,因為倆人態度的反常,被暫時的擱置了。
姚氏那頭雖然急的燙心,可是陳金不急,她再怎麼急切也是無用的,姚氏讓陳福私底下說過納蘭風好幾次,要她對陳家大小姐好些。納蘭風依著陳福的面是點頭的,可是實際行動上,卻依舊我行我素的對陳銀珠冷臉冷語。
而對納蘭風如此的態度最為滿意的,自然是要數女乃娘錢氏了,她原本以為銀珠的事情已經鐵定定的無可以挽回,如今卻出了轉機,便抓著大好的機會,又馬不停蹄的給陳銀珠洗腦,錢女乃娘說,女子最重要的還是矜持和驕傲,如果在未嫁前對心上來太過的好了,那麼以後嫁過去,是要沒有什麼地位的,因為男人的心里,肯定會覺得是女人自己賤,是自己一定要倒貼。陳銀珠雖不作聲,可是從她一直隱忍著不去和納蘭風說話這一事看出來,她的心,還是被錢女乃娘說動了。
只是每每想到納蘭風冷著臉,沖自己大喝「滾」,陳銀珠就猶如芒刺釘心,別提的有多不舒服,這使的她的脾性性子,也越發的暴躁了,好在梁氏和楚言都不怎麼「觸」她,她想要生事端發泄心里怒氣也沒了去處,這便可憐了丫鬟水歡,三二天的被無端發脾氣的陳銀珠不是掐、就是被甩耳朵光子的。
而因為心情不好的緣故,原本皮膚光潔的陳銀珠,現在額角冒出一粒粒閃著紅光的豆大點點,這讓對自己的樣容無比在乎的她,不知將銅鏡摔壞去了多少面。錢女乃娘自然也焦急的不行,她親自去尋了郎中來給陳銀珠看,可不知道是郎中庸碌還是別的什麼緣故,陳銀珠臉上的點點非但不見好,反而從額角起,繁泛向了整個臉面。
鯉居!
從學堂里出來,楚言就在自己的房中看書,這一回,她看的並不是詩文禮經,而是不久前梁氏親自送來的一些野籍雜本,這些書,多以數、工、技、醫為主,講行商、務農、植桑、蠶絲、印染的也有。往常,梁氏送楚言的書多將「史」和「禮」,像這樣的雜書,她雖不反對楚言看,卻也並不見積極贊同。此番突然送楚言這些雜籍,楚言心里也猜想到了些什麼。
一想到自己的娘親心中存有的那份擔憂,楚言不由心酸的抿緊了嘴角,果然,娘對于陳金,在感情上還是存在著陌生和不信任的,若不是因為自己,娘大概寧可自己一個人過吧!楚言想著,合了書,伸手捏揉著眉心,轉頭看向門外,恰看到畫眉捂著嘴巴偷樂著向房里走來。
畫眉進得房中,楚言手托下巴,好奇的問她「有什麼事情那麼好笑的?」
畫眉撲哧一聲,笑的踫出了些口水來,她不好意思的拿出娟帕擦拭,臉上的笑意卻絲毫沒能止住,「還不是陳大小姐!咯咯咯咯!小姐你要是看到她那張臉啊,準也會笑的和我一樣的了!」
陳銀珠長的臉,楚言是看到過的,她一眼就看出,那些點,不過是些青春發育期的豆豆罷了,楚言還好心的走上前,想去提醒陳銀珠,千萬不要用手去擠那些豆,要不然會留下難看的豆痕,可惜她人還沒有走近,陳銀珠就扇著鼻子,帶著厭惡和輕視的表情走開了去。楚言自然也不再去拿冷臉貼人家的熱**。這會听畫眉說起陳銀珠的臉,她好奇的追問了句,「她的臉如今怎樣了?」
「滿臉都涂抹上了黑糊糊的東西,現在啊,像個夜叉鬼一樣呢!好在我是白天見著,若是晚上……」畫眉拍拍胸口,深舒了口氣,「若是晚上,那還不把我小命嚇沒了!」
「你就那麼點膽子!」楚言笑起來,「什麼黑糊糊的東西?她又往自己臉上亂整膏藥了啊!那些郎中開的藥都是很緩的,她想一個月就見效,哪里可能,總是要慢慢來的麼!」
「不是,這次不同,是錢女乃娘帶了她去外頭看了回來的,听水歡那丫頭吹,說是去了城里,化了很多銀子才從某高人那得的這一法子呢!據說最快三五天,她臉上的點點就消了,而且連原本的點痕都能一並的消了去!」
「有這麼神奇的事兒!」楚言手點點下巴,眉頭挑挑。
「可不是……還有,小姐,你知道今天那陳銀珠進門的時候,我看到什麼了?」畫眉很是神秘的沖楚言巴眨著眼楮。
「看到什麼了?」楚言的語調淡淡的。
「哎呀,小姐怎麼一點不好奇的呢!我啊,看到…….」畫眉將嘴巴湊近楚言,咬起小耳朵來。
「哦!」在听完畫眉帶著興奮意的八卦後,楚言語調平平。
「小姐你真是的,怎麼一點驚訝都反應都沒有呢!」畫眉見楚言淡淡的「哦---」著,發了點小牢騷,「有時候我都覺得小姐你這樣,都不像是人呢!」
「啊,不是人那我什麼啊?」楚言故意裝的驚訝。
「像神仙,對凡人間的一切啊,都淡淡然的,睜只眼閉只眼,很少有那種很強烈的神情變化……!」畫眉的話,到也一針見血。
楚言抽抽嘴角,想著自己在畫眉面前,是不是太自我化而忘記現在的身份是個八歲女孩子了。而畫眉在內心卻認為,也許是因為小姐過早喪父的原因吧,想到這里,畫眉看向楚言的眼神,變的越發的溫慈起來。畫眉對楚言,姐姐的感情更多與做為奴僕的義務,畫眉是很疼愛這個靜時如水,動若月兌兔的小姐,只是,快樂而動的那一面,現在的言小姐,似乎越來越少展現了。
而當楚言和畫眉在說話的當兒,陳銀珠正在自己的閨房中,手絞著白絹,眉揚著喜意,羞羞澀澀的微笑著,縱然滿臉被涂成黑糊糊的,也沒有影響到她的好心情半點。
這其中的原因,只因為,陳銀珠今天出門,遇見了一人。
女圭女圭現在忙的不行,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