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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金直白的問銀珠,是不是在鮑家受了委屈。
陳銀珠神情高傲的稱沒有,說自己只是想家了,回來小住,僅此而已。陳金便不再多問了。
而陳家姑爺鮑慶,在陳銀珠回陳家後的第三天才出現。楚言注意到,鮑慶在和陳金說話的時候,盡管答話謙虛有禮,但眼神游離,不敢直視陳家人的眼,給人以心虛感。
鮑慶並沒有留宿陳家,而是從銀珠房里出來後,就故自走了,僕人報告陳金,說姑爺走的時候,臉色很是不好,手上,還有幾道抓痕。
陳金聞之,眉頭深深的凝了起來。是夜,陳金令人叫來陳福,讓他偷偷的去鮑家村打听打听,銀珠在鮑家,到底生了什麼事。
事情的真相,很快就浮現出來了,只是並不是陳福打听來的,而是外頭的流言紛紛。
六年多前,陳銀珠在花後比賽上,輸給了李暢兒,另她「嫁得狀元郎」的美夢成為了泡影,在嫉妒使然下,錢氏出注意,詆毀了李暢兒,這使的鮑家向李家退了婚,李家舉家搬遷。
而陳銀珠那個時候,開始迷戀上納蘭風,那種少女的朦朧戀愛,讓她把嫁狀元的夢想也給拋卻了。
可是。有一個人卻不允許自己一手帶大地孩子失去夢想。錢氏一面不停地給那時候地陳銀珠洗腦。一面暗下托人牽線鮑慶。說陳家大小姐地嫁妝將是如何豐厚!陳家大小姐地容貌性子是何等秀美端莊!
鮑慶在鎮子上遇見陳銀珠。並不是偶然。而是錢氏一早安排好地。
而鮑慶這人。地確是很了得。十歲便為地方管薦舉。參加了鄉試。並獲甲等。十三歲便流連在胭脂花叢。風流之名在花樓遠播。十六歲收了性子。四海漂游。到十八回到老家。是出口成章。舉筆成文。十九歲時地縣試。又是甲等。只等三年後地國考。大家都一致認為。狀元之位。非他莫屬!當二十地他娶到陳銀珠地時候。大家更是艷羨不已。官位未至。富先行。
而當時候地陳銀珠。除了看上鮑慶地臉外。更想要地。自然是狀元夫人地名號。只可惜。風景。遠看地時候是美麗而神秘地。但是一旦親臨其地。就會現再美麗地風景。也有骯髒地泥壤。丑陋地爬蟲。鮑慶。就是典型。
陳銀珠初嫁到鮑家那會兒。見鮑家雖然不及自家富貴。卻也是書香門楣。有房有丫鬟。心里確實是沒有什麼不滿意地。再加上她是初為人婦。初嘗男女滋味。鮑慶對她又是甜言蜜語地哄。陳銀珠就將陳金給她地嫁妝錢。全數地給了鮑慶保管。
這樣地恩愛幸福。在頭三年里。一直維持地很好。那三年。新嫁地陳銀珠還不得回門探親。但她很炫耀地總寫信回家。信箋里說地最多地。自然是自己地幸福生活和即將到手地狀元夫人頭餃。
然而,三年國考,鮑慶大敗。他敗的原因不是成績低就,而是爛醉在溫柔鄉里,根本沒能趕上考試的時間。
幸福和恩愛,也在這一打擊人的消息中,崩潰無形。盡管陳金那時候親自上門勸說過銀珠,說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什麼什麼的,銀珠表面上也說沒什麼,但她的心里,卻落下了一根刺。這根刺,並不僅僅是鮑慶官運上的挫折,而是他在洞房花燭夜信誓旦旦的說「我這身子和心,將只屬你一個女人」!這誓言,在一夫多妻現象普遍的年代,是女人最大的驕傲資本。
但是,鮑慶的身子,到底是屬于了別的女人!陳銀珠的驕傲受了打擊。那以後,表面上,她依舊和鮑慶維持著恩愛夫妻的樣,但是人後,卻不允許鮑慶踫她一下,哪怕是手指頭都不許,她說鮑慶的身子是髒的,看了就讓她惡心。每個月,她若真寂寞難耐允許鮑慶靠近,也要令他洗上十回澡才行。
鮑慶是男人,正常的男人!在和陳銀珠的婚姻生活不如意後,他原本忍耐的性子,也漸漸的放野了開來,原本,他去妓院,也是偷偷模模的,原本,他去賭博,也是瞞著陳銀珠的,原本,陳銀珠威,他會溫柔的賠笑相哄……切卻都變了。他明白的帶著女人回來過夜,他拿了錢就去賭場,陳銀珠哭鬧,他一個耳光子甩過去,大聲喝她「你要不願意,就給我滾出去!」
幾天前,當陳銀珠把鮑慶和水歡捉奸在床後,她便帶著隨身用品,回了陳家。她是要個要面子的人,一面用哭鬧摔東西來泄著心里的委屈,一面上又當作什麼事情也沒有,強充著幸福的樣。
陳家大廳的門,這日緊緊的關閉著,六個年輕的僕子排成一線,守在十步開外處,他們都神情嚴
子筆直挺就,不敢出大氣。
而在廳內,陳金,梁氏,陳銀珠,楚言,陳小寶各就位而坐。
陳金凝著眉,臉崩的緊緊的,放在桌子上的手,也捏成拳狀;陳銀珠臉色灰敗,低著頭擺弄著娟帕;陳小寶一臉的不耐煩,不時打著哈欠;梁氏和楚言則不時對望,神情中都帶著淡然的憂慮。
「你給我回去!」靜默好一會兒,陳金手錘在桌面上,對著陳銀珠大喝一聲。
低著頭的陳銀珠抬進頭來,眼神直迎陳金︰「我不回去!打死我也不回去!」
「哪個男人現在不是三妻四妾的,鮑慶在外頭風流,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再說水歡,她本就是你的陪嫁丫頭,做鮑慶的通房也是遲早的事情,這個你會不懂?到是你,由著自己的性子,對自己的公婆和夫君大脾氣,這是一個女人的為妻之道麼?啊?你這是在丟我們陳家的臉面,是在讓別家笑話我們沒有家教!鮑慶那天來,我已經問了,他是願意改過和你重新好好過日子的,一個男人肯如此,你還求什麼?趕緊的給我回去!」陳金把桌面捶的砰砰-響。
陳銀珠以冷笑應答陳金的話。
「你這是什麼態度?」
「爹---你說的好听,你到問問你現在的枕邊人,若是你再娶一個,她的心情會是如何?」
梁氏低卻了頭去!
「你就知道我丟我們陳家臉面了,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女兒心里的苦呢?憑什麼我就忍你們男人的花天酒地、三妻四妾的?憑什麼?難道我們女人就不是人了,就活該低了你們男人一等不是!」陳銀珠的眼楮里,滾落大滴大滴的淚水,她的胸口強烈的起伏著,情緒激動,聲調逐漸升高,「不就是被休麼?讓他把休書寫來就是了!讓我再回鮑家,我死也去!他鮑慶,就像是被人拉過屎的的碗,讓我在用那碗吃飯,我寧可一頭撞死了去!」說著,陳銀珠就梗著脖子向牆壁撞過去。好在陳小寶拉的快,才沒有出事。
楚言睜大眼看著陳銀珠,對這個女子,她第一次心生出敬佩意來,她暗贊「這個女子到底也是有她的可愛之處的」。見陳金又要怒作,楚言忙站起來道,「爹爹,我覺得銀珠姐姐說的一點也沒有錯!」
「言兒!」梁氏責怨的叫了句。
「懂什麼!什麼沒錯?」陳小寶咕噥了句。
楚言當作沒听見,站起來走到陳銀珠身旁,繼續道,「爹爹,銀珠姐姐到底是你的女兒,難道你就忍心讓她去鮑家受人白眼?爹爹你也說了,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如今事情已經到這個份上,他鮑慶以後回不娶?就算他可以不娶,他的父母可是會答應?新人進門,銀珠姐姐的日子,爹爹覺得,會好過麼?就算新人是性子溫順的女子,姐姐自己心里這道坎如何能過去,難道爹爹就要看著姐姐日日苦作自己?爹爹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若是你是女子,你的夫君和他們同床而眠,你卻在它屋空抱被衾,你作何想?再不行,你問問我娘,你若是再娶,她的心里到底是苦不苦?」
陳銀珠淚眼看楚言,敵意換成感激。
陳金低了頭,隨後看看梁氏,喟然嘆息!
「老爺,若是你真真的有納小的意思,我雖口上不反對,但是心里,也是苦的!」梁氏輕輕的附上一句。
好一會,陳金再問銀珠,「你當真是不願意在回去了?」
「真真的不願意!」陳銀珠哭著搖頭,「哪怕以後老死在陳家呢!」
「罷了罷了!」陳金道。
從廳里出來,陳銀珠第一次拉住楚言的手,將一只手鐲硬戴在楚言手上。
這後,陳金親自去了一趟鮑家,回來時,他的神情很是不快。而在陳金從鮑家回來後的第二天,鮑慶就恬不知恥的上門來接人了,他一口一句夫人叫的動听不說,更是賭咒誓的保證以後不會再那樣了。
陳銀珠怒喝他滾,堅決表示再不回鮑家門,並著鮑慶寫休書來,從此後陳鮑二家,再無聯系。那鮑慶苦苦哀求好一會兒,未果,露了真面目來,他居然無恥的提出要陳金拿出萬兩銀子來才肯寫休書,要不然,他就那樣拖著,讓陳銀珠老死也不得再嫁。陳金到也決絕,當下的著陳福,將鮑慶趕了出去。
只是事情,並不是趕走人就能解決的,這個時代,沒有那一紙休書,陳銀珠就生是鮑家人,死是鮑家鬼,逃不掉的。而且鮑家在一個月後,可以強行將陳銀珠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