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星和小龍女轉過身來。只見阮天成從那茅草屋中慢慢走了出來。
阮天成走到連星和小龍女面前,目光閃動,緩緩道︰「賢佷,老夫有一事和你相商,咱們去那邊商談如何?」手指往東一指。
連星心中一動,這老兒準是商談昨夜里在那劍冢之中,自己和他約定之事。自己中了這老兒的九轉定魂針,沒奈何,只有答應。只是不知道這老兒模金派的及門高第,究竟有何事竟需要自己相幫?
小龍女低聲道︰‘我陪你去。」
連星搖搖頭,道︰「不用,我自己可以。你放心好了。」連星料這阮天成有求于己,當不會有加害自己之意。當下和阮天成順著龍泉村的小路往村子東北方向行去。
其實,日色盡起。整個小村卻顯得異常寧靜。一個行人都無。
連星心里暗暗納罕,難道數日前所見的這山村里的獵戶,山民遮莫都是僵尸不成?
龍泉村東北方向有一個矮矮的山崗。山崗長著兩棵孤零零的白楊樹。微風吹來,白楊樹發出刷拉拉的響聲。
阮天成走到那山崗之,停了下來。
連星慢慢走去。走到山崗之,抬頭往下面一看。忍不住頭皮發麻。只見山崗下面數以千計的墳塋,密密麻麻的,似乎沒有盡頭一般。有的墳墓已經經不住歲月的侵襲,露出里面的棺槨。更有甚者,一些棺木早已朽爛不堪,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
連星皺了皺眉,緩緩道︰「阮先生,這里是何所在,緣何竟有如此多的墳塋?」
阮天成望著山下密密麻麻的墳塋,良久良久,緩緩道︰「這里曾是昔年契丹征南將軍的軍旅駐扎之所,一夜被當時的宋人偷襲,全軍覆沒。只有這契丹征南將軍仗著武功精湛,拼死逃出軍營。後來,契丹的這位征南將軍數十年後又來到這里,將這些荒草從間的累累白骨一一收揀起來,裝入棺木之中,埋葬于此。後來,自己也將自己的百年之所定在這里,也為了祭奠這些默默無名死去的軍人。哎,一將功成萬骨枯,世之事每多如此。」
連星默默思量那句,一將功成萬骨枯,不由得心中也是有些許悲涼。
兩人望著山下一座座墳墓,良久無語。
阮天成慢慢將目光落到連星身,沉聲道︰「賢佷,你還記得老夫在那劍冢之中和你所說之話嗎?」
連星心中一凜,心道︰「終于扯到正題了。」緩緩點了點頭。道︰「阮先生有何事,盡請明言。」
阮天成點了點頭,道︰「老夫就知道賢佷不會推月兌。」
連星心中嘿嘿冷笑,心道︰「我已中了你的九轉定魂針,此命已操控于你手,何必多言。」
阮天成看連星目光閃動,似是猜到連星心中之意,道︰「只要賢佷為老夫辦完這件事,老夫立即替賢佷起針拔毒,另有一件薄禮相贈。」
連星知道,這阮天成和自己同屬倒斗中人,所謂薄禮,實為謙語,模金之人,不出手則已,出手必是稀世奇珍無疑。
連星心道︰「你也太小歔我了。」當下朗聲道︰「值此亂世之際,連某只願侍奉母親,山村終老,除此之外,別無他求。」
阮天成仰天打個哈哈,怪眼一翻,道︰「如此說來,倒是老夫小看賢佷了。」頓了一頓,道︰‘既然如此,老夫就直說好了。不知賢佷可曾听說過夔龍?」
連星一听夔龍兩字,腦海中募地想起自己和小龍女,何阮君在那夜帝王陵中似乎曾經見過一個龐然巨獸,那巨獸足足有一層樓那麼高。巨大的腦袋只有一個獨眼。身披著厚厚的鱗甲。脊背還長著一排魚鰭一樣的東西。整個看起來就是一個放大的穿山甲。听小龍女說起,那只巨獸似乎就是傳說中的夔龍。
連星點點頭。
阮天成目注連星,緩緩道︰「老夫想托賢佷的事,就是要賢佷幫忙,為老夫取一個夔龍膽回來。」
連星心里一驚︰「這夔龍乃是古神獸,自己只在那夜帝王陵中見過一次,而那只夔龍已經和水中巨蟒互相纏斗,死于鎮龍柱下。不知這世那里還有夔龍?」
連星問道︰「敢問阮先生,不知這世那里有這夔龍?」
阮天成微微一笑,︰「這夔龍雖是古神獸,但在世間也不是沒有存在。據我所知,就在這長白山的天池中就有這夔龍出沒。」
連星眉毛微微皺起,奇道︰「你是說這長白山就有這夔龍出現?」連星心里納悶︰「自己發現的那條夔龍出現在峨眉山藏龍谷里,而听這阮天成所說,他所知道的這夔龍卻是在長白山的天池!一南一北,相隔如此之遠,竟然能夠同時出現?連星心中大是不解。
阮天成點點頭,笑道︰「不錯。今年年初,老夫還特地去哪長白天池走了一趟,特意不是如那些山民獵戶所說,這長白山天池里果真出現了古神獸夔龍。
老夫去的時候正是初春十分。天池里的水結著一層薄薄的冰。老夫在那天池邊足足等了三天,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在一天午老夫看見一個龐然大物穿出薄薄的冰層,浮水面。
那龐然大物只浮出一個背脊。那背脊就足足有一層樓那麼高,那龐然大物碩大的腦袋只有一個獨眼。那只獨眼在天池來來回回的轉了一圈。然後在水面噴了一個水花,慢慢的又沉了下去。
老夫當時的心似乎都停了。那些山民,獵戶說的沒有錯,這只龐然大物就是傳說中的古神獸夔龍。」
連星揚起頭,問道︰‘阮先生真的看清那個龐然大物就是夔龍?」
阮天成臉露不悅之色,道︰「賢佷,老夫既然要賢佷相助,取那夔龍之膽,又豈有欺騙之理?那個龐然大物卻是夔龍無疑!」
連星緩緩點了點頭,忽然抬起頭,眼中寒光一閃,盯著阮天成,一字字道︰「那龐然大物既是夔龍無疑,那為何阮先生不于當時捉住夔龍,取出那夔龍之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