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瀲楓早已驚訝得站了起來,隨著掌聲的響起,他向著剛彈奏完的蒲櫻兒走去。『言*情*首*是此時的蒲櫻兒卻比司瀲楓還要驚訝,只見她兩眼無光,神情驚訝地看著自己仍然撫在古箏上的雙手。
「櫻兒,你方才彈奏的曲子是《漁舟唱晚》,你還記得自己會這首曲子嗎?」司瀲楓兩眼關心地望向蒲櫻兒,耐心地等待著蒲櫻兒的回答。
蒲櫻兒將視線從自己的縴手上轉移到司瀲楓的身上,「哥哥,說句實話,櫻兒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說完後,蒲櫻兒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甚至是悲傷,卻也只是瞬間即逝。接著,蒲櫻兒再次低下了頭,看回自己的小手。
看到蒲櫻兒的這幅模樣,司瀲楓的心一陣陣地疼痛,是的,他不忍,他不忍心看到櫻兒如此模樣,自己卻幫不上忙。
「櫻兒,不如你再試試看,看看你還會些什麼曲子……」看著蒲櫻兒好像提不起興趣,司瀲楓在後面加了一句,「也好幫哥哥解解悶……」
听到司瀲楓的話,蒲櫻兒再次抬起了頭,嘴角微微抬了抬,「嗯,好的。哥哥,我再試試看。」接著,手落聲起,悠揚的旋律再次在風之堂的院子內蕩起陣陣漣漪……
司瀲楓與蒲櫻兒相處雖然只有短短幾個月,但是他們早就對彼此非常了解,當然這要除過司瀲楓刻意隱瞞蒲櫻兒的那些事,但司瀲楓知道蒲櫻兒內心善良,于助人,且不會對別人產生戒心,待人都很好,特別是被她稱為哥哥的自己。所以,當蒲櫻兒听到司瀲楓說的最後一句話後,她才決定再彈奏一次。
是,不過瞬間,司瀲楓再次怔住,這首曲子……這首曲子是……是《寒鴉戲水》……
其實並不是這首曲子有多恐怖,只是因為失去記憶的蒲櫻兒單單憑著感覺就彈奏出了這兩首古箏名曲,不僅僅彈奏的動作純熟優雅,那曲子經她的手被彈奏出來,更是繞梁三日,以媲美天籟之音。
如此一來,司瀲楓就對蒲櫻兒的身世更加感興趣了,本來做飯美味對一個普通女子來說也算是再正常不過了,現在她在這般情形下仍能彈奏出如此天籟之音就更是驚奇了。也許,他該沿著這兩首曲子繼續調查調查了。
但是,司瀲楓矛盾了……
如果能幫助櫻兒恢復記憶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櫻兒身上所中的毒就已經這樣令自己吃驚了,如今的櫻兒又是這般神秘,這樣一調查,如果查出了櫻兒的背景並不簡單,那不就是要親手放走櫻兒嗎?是那樣的話,自己又怎麼會舍得呢?
注︰
1、《漁舟唱晚》︰《漁舟唱晚》是傳統的古箏獨奏名曲。該曲的來源有兩種說法,多年來一直認為是婁樹華于三十年代根據古曲《歸去來》為素材展而成;近年來又有人提出該曲為近人金灼南根據山東傳統箏曲《雙皮》、《三環套日》和《流水激石》等改編而成。現廣泛流傳的婁樹華版本的前半部分與金灼南版本相同,後半部分為婁樹華版本所獨有。曲名取自唐朝詩人王勃的名篇《滕玉閣序》中的佳名︰「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整首曲極富詩情畫意,旋律流暢,先慢後快,先松後緊,情緒層層迭進,生動描繪出了夕陽西照下的湖光山色及漁舟競歸、漁人唱和的怡人境界。該曲不僅為箏曲的代表曲目之一,亦被移植成為小提琴、鋼琴、長笛等西洋器的獨奏。
2、《寒鴉戲水》︰《寒鴉戲水》是「客家箏曲」中名作。「客家」指南宋末年為避戰亂而遷居廣東潮州、梅縣一帶的中原人民,所以「客家箏曲」又叫「中州古調」,流傳于潮州一帶。曲采用了潮州音特有的「重六調」演奏,使其產生了特殊的地方色彩。古箏的旋律清新明亮而輕盈多姿,配以音色低厚的椰胡穿插其間,時分時合,相得益彰,听來饒有情趣。生動地描繪了寒鴉(即魚鷹)在水中逐戲的情景。本次錄音擔任椰胡伴奏的郭鷹先生為潮州箏派的名家,1953年他曾在上海首次灌錄古箏獨奏《寒鴉戲水》唱片,聲名大噪,極受歡迎。四十年後雖已八十高齡,聞弟子郭雪君再錄《寒鴉戲水》,興致勃勃地操椰胡伴奏,一板一眼絲絲入扣,為這首名曲再顯風采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