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五大聖人,見這遍地洪水,一個個卻又各打心思。元始忍不住嘆息道︰「靈根天授起鴻蒙,四海千山任遨游。只因一朝失其鹿,頓首翻山洪水滔。」
通天教主听了,也搖頭感嘆道︰「共工此舉,卻是造下無窮殺孽,怕是要遺毒子孫。」
女媧娘娘恨聲道︰「各位且莫感嘆,如今這洪荒星辰,十損七八,洪荒大地,卻又被這洪水淹沒。如今生靈涂炭,需得施以援手,方為上策。」
通天教主冷著臉道︰「天都破了個窟窿,卻是難辦。需得將天補上,方才可以解除天下之危難。若不如此,天知道何時再出那紕漏。」
準提道人此時也無心再爭競,他看著諸人,沉聲道︰「這天乃是一團清氣,如何補得?」
元始點頭道︰「卻是如此。若想補天,需得乾坤鼎。此寶可煉化洪荒星辰之氣,轉為五色之石,可替天之清氣。不過若尋乾坤鼎,需尋清虛道人。」
準提道人微一沉吟,已然明了道︰「不錯,乾坤鼎正在那道人手中。適才相斗,他卻欲將此寶打我,端的是威力無窮。」
通天教主咧嘴笑了一笑,看著諸聖道︰「爾等隨意,待將上天的窟窿補將上來,我再出來與各位一起補綴這破爛不堪的世界。元始見通天如此說,微一沉吟,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準提、伏曦和女媧,點頭笑道︰「正是這個道理。如今這世界支離破碎。須得補綴。否則天下蒼生,盡為齏粉。爾等惹出如此禍事,需得將其挽回。待你們將天補好,我自來演化大千世界。」
說罷,元始也不理會諸聖。便要離開。卻被伏曦攔住。
元始見了,眉頭微皺,不悅的道︰「你卻是何意?難道要攔我,將我留在此地不成?」
通天尚未去遠。眉頭微微一皺,催促奎牛,回轉過來,冷眼旁觀,卻看對方有何打算。
這邊準提道人微微冷笑,看那架勢,卻是存了看熱鬧地心思。
女媧娘娘最是緊張不過,左手拿著金葫蘆。右手拿著繡球,大有一看勢頭不對,便即出手的打算。
伏曦一臉平靜之色,淡淡的道︰「道兄莫不是忘記了什麼事情?」
元始愕然,微一沉思,恍然道︰「你是說將那共工明證典刑?」
伏曦點頭道︰「正是如此。這洪荒生靈遭此大難,卻是共工惹得大禍。這天且不忙著補,若不讓那洪荒生靈知道共工、巫門之可恨,卻又如何顯出我等之神通?」
幾個聖人听了,立刻點頭道︰「正是如此。若不除了共工,怕是天下蒼生,都怨恨我等。」
元始听了。也自點頭,連那通天教主,雖然心中月復誹,嘴上卻也稱是。
準提道人也自收了法象,將那洛書拿在手里,右手依然提著七寶妙樹,沖眾人道︰「這共工卻是心狠,居然不顧天下蒼生。若是讓其為灰灰,卻是便宜他了。需得好生炮制,方才可以警戒世人。」
正在此時,忽然听得天空中一人大喝道︰「你等好不知羞,居然將這罪名掛到巫門頭上,我須容你不得。(
幾個聖人都吃了一驚,在這種情況之下,卻又有哪個修士敢這般大膽?直接站將出來,斥責眾人?
還沒等眾人明白過來,卻見一道人影從天而降,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直接砸將過來。
元始和通天吃了一驚,一拍坐騎,退出老遠,紛紛掣出兵器,先緊守門戶,免得吃虧。
女媧和伏曦急縱雲退到了空中,一個個滿臉緊張之色。女媧心中對來人的身份已經有了猜測。除了無法無天的清虛道人,卻又有哪個修士敢在這時候出頭?
那人正是李隨雲,他將共工安頓好後,卻又殺將過來。他見這幾大聖人聚在一起,卻也不願過去攙和,只隱身于九霄之上。他修為既高,功法又古怪,所以幾個聖人,居然都沒有發覺他地存在。
李隨雲此來,本想窺個時機,將那河圖、洛書從準提手中奪將出來,可誰想到對方居然打著將一切罪孽都推到共工身上的主意,這讓他如何不怒?他卻也不再猶豫,立時出手。
準提道人見對方來勢洶洶,心中震撼,急將這七寶妙書望地上一點,借著這點微力,他飄蕩出百里之遙。
李隨雲下的卻是狠手,只听得轟的一聲,方才準提立腳之地,卻現出一個大坑,深不可測,骨都都地翻上水來。
準提見了李隨雲,卻又怒從心起,揚聲大喝道︰「清虛賊道,你卻是欺人太甚。今日我定要和你見個高下。」
李隨雲一擊落空,卻也不怒,他也不理會準提道人,先是冷冷的掃了一眼在場的幾個聖人,給了蠢蠢欲動的女媧一個警告的眼神,這才看向準提。
準提何曾受過這等輕視,心中不由得泛起火來,他將手中的七寶妙樹一頓,口中喝道︰「清虛賊道,可敢和我證個高下?」
李隨雲冷笑道︰「你那金身,我也見了,也不見得有多大的法力。似你那般,我中土但凡初入道門的子弟,都可使將出來,你何必拿出來現丑?」
準提道人听了這話,卻也沒有同李隨雲理論,只是冷笑道︰「你可敢到我地世界,與我一戰?」
李隨雲眼中寒光一閃即逝,口中冷笑道︰「我久聞西方教以仁慈著稱,最善導人向善,號稱口燦金蓮。可以憑借口舌度化一切。今日我卻想領教這門功夫。還請道兄不吝賜教。」
準提道人听了這話,心中卻是一驚,他暗自疑惑,這清虛道人,卻似對西方教的教意頗有成見。處處針對自己,怕是也和教義有關,不由得讓他心生疑惑。
李隨雲見準提道人沉吟不語,也知他弄不清楚自己的意思。當即道︰「準提道人,我與你也無甚麼仇怨,只是不想你攪入我東方之事。但若讓你留下洛書,你怕也不願,你我少不得一場爭斗。」
準提道人冷冷地看了一眼李隨雲,微微點頭道︰「卻是這個道理,你若想讓我退去,今日需得一場爭斗。了結因果。」
李隨雲微一沉吟道︰「我若和你賭斗,勝了怕你不服,既然如此,我也不和你費那口舌之爭,就到你的世界去斗上一斗,賭個輸贏。」
準提道人听了,微微點頭。也不多說,伸出手掌,取出一粒沙塵,望空撒去。卻見黃光一道,直接將李隨雲與其自身撒將過去,也不知道攝去何方。
元始見了。卻就搖頭感嘆道︰「準提道人雖然修為高深,卻又小覷了清虛師弟,怕是要吃大虧。」
通天面露微笑,看了一眼微顯狼狽的女媧和伏曦,搖頭嘆道︰「那共工頭觸不周山,想來不至于喪命。看來清虛要為其出頭了。」
女媧娘娘冷笑道︰「為巫門出頭,真的是蒼蠅包網兒,好大面皮。」說罷,看著元始與通天道︰「二位莫不是也想與那清虛道人一道,棄大義于不顧吧。」
元始打了一個哈哈,淡淡地道︰「娘娘卻是說得哪里話?巫門之惡,罄竹難書。若是不誅惡首,怕是天下蒼生不平。」
通天見如此說來,臉色卻是變了,冷恆一聲,一拍奎牛,調轉雲頭,卻回金鏊島去了。遠遠地兀自道︰「爾等好自為之,莫要忘了,待上天的窟窿被補將起來,我卻回來,與你們一同演化這世界。」
伏曦搖頭微嘆道︰「想不到通天道兄卻是不肯惹上這番因果。」
元始搖頭輕嘆道︰「我那師弟,法力高強。若是求他,怕也難會將出乾坤鼎來,煉就五色之石,需得以武力壓他,讓他知道,他不能以一己之力抗群聖。」
女媧和伏曦齊聲道︰「卻是應該如此。道兄說的正是道理。」
卻所這李隨雲和那準提道人入了小千世界,但見漫天盡是無邊無際的娑羅樹林,遠處浮屠廟宇,梵音高奏。
李隨雲見了這般場景,心中也自贊嘆。這準提道人,果然有驚天動地地本事,似這般場景,以一粒沙塵,化小千世界,實非自己所能。
準提道人見李隨雲一連驚羨之色,心中也自得意。似自己這般,以萬物化小千世界地法術,卻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施展出來的。他淡淡的道︰「清虛道兄,你我在此賭斗,你若勝了,則這世界自然破去。」說罷,卻見他腳下,猛然凸起,現出一座大山,轉眼間高聳入雲,目不可及。
李隨雲見了,卻是輕笑︰「道兄卻是見笑了,似這般法術,卻也將來現丑,卻是欺我無本事嗎?」說罷,卻將手一指大山,也不見他念什麼咒語,頃刻間,山峰現出細密的裂縫。
準提道人心中微動,隨即堅實如故。卻見他將那七寶妙樹望地上一刷,但見一道金光,自峰頂而下,不過片刻,正座山峰,恢復原樣。莫說裂縫,就連碎石,也見不到一塊,一樣望去,倒似比平日里更要堅實幾分。
李隨雲眼露微笑,微微搖頭,卻又取出了竹杖,望地上就是一扎。卻見大地震撼,天崩地陷,山峰遙遙欲墜。方才那一下,卻已經震動了地脈,
準提道人見了這般,心神卻是微微一震,似李隨雲這般法力,著實可怖。在自己演化的小千世界之中,尚且能佔據上風,這份修為,卻非自己能及。他急現出那二十八面、二十四手的金身,但見手中法寶盡放光輝。將山峰團團籠罩,周圍盡是地陷山崩,但這山峰地脈,卻是巍然不動。
二人此時,卻是純粹的拼斗法力。只不過二人都是證了混元道果地修士,自不能像那等俗人一般,所以雙方竟然不帶一絲煙火之氣。
似二人這等拼斗,最是殘酷,拼的卻是修為和心境。沒有一丁點可以取巧的地方。若是某人實力不濟,卻只有敗亡一條路可走。
李隨雲見準提道人現出真身,微一沉吟,急念了幾句咒語,卻見數道綠光,直射入山峰之中。
準提道人見了,心中疑惑,不知道對方打的是何注意,但也不肯掉以輕心,只是小心防備。
不過片刻,卻見那山峰之中,鑽出無數的植物,密密麻麻的覆蓋住整個山峰。不過片刻,卻又經歷枯榮。如此數番,將那原本平滑如鏡的山峰表面,弄得支離破碎。照這架勢看來,不過片刻,這座山峰,就得被眾多植物給破壞根基,最終倒塌。
準提大驚,變了臉色,急將那七寶妙樹線山峰一刷,其山頓時不知堅硬多少。那精光流淌之處,破碎地山峰,卻又極快的恢復起來。
李隨雲此時卻是一臉得色,他也不多言,將手望北一指,卻見黑氣數道,直入草木根部。那草木生長枯榮之速度,頓時快了不知幾許。準提道人修補的雖快,卻不如草木破壞的快。
雙方拼斗到這個程度,高下立判。李隨雲表情依然輕松恬淡,尚有法寶未動,底牌神眼未開,顯的輕松愜意。而準提道人卻已現出金身,看上去盡了全力。
準提道人也自瞧科,他沒有想到這個新證混元的修士法力居然如此高強,自己適才也曾以梵音擾亂他心神,但卻沒有一丁點地作用,此人心境,卻是如同鐵石,非言語能動。可若是就此放手,交出那洛書,他卻心有不甘。
準提見那山峰的地基漸漸被破壞,心中微微焦躁,急將手中的法鐘一搖,卻見滿山遍野,盡是大火,端的是火勢熊熊,看這架勢,準提道人卻是打著火焚木的主意……
李隨雲見了,仰天長笑,口中做歌道︰「小千山上草,談笑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但見那漫山植物,卻是火燒不盡,燒得光了,轉眼之間,卻又發芽打蔓。
準提道人怒上心頭,連連震鐘,卻見火勢不熄,那山峰也逐漸修補之中。
李隨雲見了,眉頭一皺,冷哼一聲,卻見手一擺,一道紅光射將過去,那火焰愈發猛烈。他又向那巽位吸了口氣,噴將出去,卻是喚風之法。但見狂風滾滾,那火借風勢,卻是燒得愈發猛烈了。
但見那紅焰焰的火焰騰起千丈之高,直燃上那峰頂。
準提見了,心中卻是微微松了口氣。他道李隨雲失了計較,妄圖以火敗自己,他卻忘了,似自己這般修為之人,又豈是等閑火焰可以擊敗的?
李隨雲見準提毫不防備,不由得放聲大笑,手法又是一變,使出新手段來,與準提道人來證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