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郝之舟也是著急不已,眼看時間就要到了,筆下刷刷刷飛快地計算著,不管對不對,先算了再說。
當最後一顆沙子落下,桌子上的紙張同時變得透明,「啪嗒」一聲,郝之舟手中的筆掉了,咕嚕嚕滾著在掉到地上之前也消失了。
他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覺得比打了一場仗還累,腦子里全部成了一團漿糊,只想好好睡一覺。
沒多久空中又出現了一排字︰郝之舟,共計算一千題,錯誤五道,本關通過。
郝之舟楞住了,沒錯,在最後一秒,他剛好算完最後一題,沒想到只錯了五道,這真是太意外了。
還沒等他歡呼,周圍的景象又是一變,「撲騰」一聲,多寶塔將他轉移到了三人旁邊,桌子和椅子當然也都消失了,整個人屁、股撅起,雙腿跪著,臉也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三人和靈兒嘴角又是一抽,這姿勢也太讓人想入非非了。
「咳咳。」
郝之舟掙扎著站了起來,太丟臉了,不過這麼一摔倒是清醒了不少。
第三關了,眾人習慣性地向空中看去。
沈澤熙,兩個時辰內破陣。
其他三人一精靈,八只眼楮期待地看去,他很是淡定地……搖頭。
哦,mygod,果然,看來這多寶塔出的題目甚是刁鑽,撿的都是大家不會或者很難的東西出的,怪不得在這里又沒什麼危險,取走寶物的少之又少了,不過又不得不承認如果通過了很是鍛煉,正好加強了自己的弱勢。
唉,真不知道是該罵還是該夸建設它的主人的。
沈澤熙走入陣中,他一眨眼看不見大家的身影了,但奇怪的是他們還能看見他,就好像自己就是沈澤熙一樣,透過他的眼楮將看到的一切呈現了出來。
沈澤熙的眼前又一條土黃色的小路,跟在外面沒什麼差別,路邊有花有草,甚至還能聞見花的香氣。
將神識全部都集中在了自己周圍,以防有什麼陷阱偷襲,半天過去了,什麼也沒生,但他仍舊不敢大意。
走著走著,眼前卻是出現了岔路,兩條小路擺在那里,周圍的金色一模一樣,他知道,當自己完全踏上小路才會變成它真正的模樣。
選哪條呢,選不好,能後果就是一個字,死。
突然腦海里想起穆天歌說的一句話,男左女右,嗯,那就走左邊好了。
他的身形消失在岔路口,進入另一個世界。
天突然變黑了,周圍的樹木只有干枯的軀干,鬼影重重,總感覺好像有什麼在背後盯著,用神識一掃卻是沒有除自己以外的生物,前方的路就像怪物張開的猙獰大嘴,要吞噬掉唯一的自己。
沈澤熙知道,這就是打的心理戰術,想叫他自己故意露出馬腳,哼,他從來不怕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又沒做虧心事,即使真的有什麼,也能用武力保護自己的安全。
他挺直腰板兒,繼續向前。
走著走著,前面突然出現了一盞紅色的燈籠,有些搖晃,沈澤熙停下腳步,雙眼眯起,等著這個東西自己上門。
那橘黃色的火光搖搖晃晃,搖搖晃晃是越走越近,一個黑影慢慢顯現了出來,沈澤熙神識探過去,還是沒有生命的東西。
台下,穆天歌則是不知從哪里抓出一大包瓜子分給眾人,坐在地上,一手拿著送到嘴邊還沒嗑的瓜子,瞪大了眼楮,里面閃爍著興奮和緊張,因為好戲要開始了,儼然把這當成了電影。
橘黃色的燈光給這寂靜無聲、鬼影重重的氛圍增加了一點暖意,但那從頭蓋到腳的黑袍,又使得增加了一絲神秘感,脊背忍不住涼。
按照電影中的情節,此情境下出現的不是冤魂厲鬼就是百年僵尸,那這個呢?
不止沈澤熙,連台下的穆天歌等人也是屏住了呼吸,忘記去吃手里的瓜子,體內的腎上腺素上升,激動而刺激。
終于,那黑袍人走到沈澤熙身邊,停下腳步,就是不說話。
他也有耐心,你不說我也不說,就這麼僵持著好了。
好像是黑袍人忍不住了,抬起右手,皮膚如皸裂的老樹皮般,好像沒有一丁點兒肉,皮下包裹的就是一節節的骨頭。
在大家的眼中,那只手就像電影中的慢鏡頭,很慢很慢地摘下帽子,就像有一只手扼住喉嚨一樣,連呼吸都停止了。
再慢那帽子終有拿下來的時候,沈澤熙和台下的眾人包括靈兒均是嘴角抽個不停,頭上掛著大大的黑線。
只見台上帽子下露出了一個……愛的兔子頭,耳朵長長的,雪白的皮毛,紅紅的大眼楮,從三瓣嘴里吐出雷死人不償命的話,「難道你就不覺得害怕嗎?」
呃,眾人絕倒。
沈澤熙頭上也是掛著大大的汗滴,一揮衣袖,一把火燒了眼前這只「作惡多端」的兔子,眼前的情景再次晃動,突兀地出現了四條小路,這下子不好選了,算了,閉著眼走一條吧。
隨著踏進左數第二條小路,眼前又虛幻起來,這一次卻是一個方圓二十米的封閉空間,前面的都是多寶塔的惡作劇加開胃菜,真正的主菜在這里。
他手中出現了爆炎劍,將注意力提高到極致,突然,抬頭看向空中,身子一錯,原先站的位置已經被一條閃電劈得直冒青煙兒。
這道閃電就像是起總攻的沖鋒號,雷電、木藤、風刃、冰錐等等等等,嘩啦啦不要錢似的劈頭蓋臉地都砸了下來。
沈澤熙揮舞著手中的長劍,邊抵擋邊閃躲,實在是太多,沒多久,緋紅的衣袍就被燒焦了好幾塊兒,後背也被一道風刃擊中,只是因為衣服的關系看不真切罷了。
密閉的空間內各種元素的法術不斷出現,青青綠綠的光芒交相輝映,一條矯健的身影拿著火紅的巨劍穿梭其中,真是比m國大片兒都好看啊!
穆天歌和靈兒看得津津有味,連帶著郝之舟和雷霆都興奮不已,他們不知道什麼大片兒,只是覺得比過節的煙火漂亮。
要是讓沈澤熙知道自己在這兒受苦受累,危險重重,注意力一分散就會被擊中,他們幾人卻是當成了好戲來看,肯定會罵一句沒良心的,但之前雷霆挑戰的時候他不是還高興地打牌呢嘛!
這就是報應啊報應。
沒多久,那個總是張揚的沈大公子一聲美袍到處都是窟窿,頭也是亂七八糟,活月兌月兌成了個乞丐。
大家哪里見過這麼狼狽的沈澤熙,沒心沒肺地大笑不止。
穆天歌笑得肚子都疼了,直呼,「不行了,不行了,沒帶相機來啊,否則一定要多拍幾張照片給別人看。」
其他二人和靈兒不知道那什麼相機、照片是什麼意思,估計是她家鄉的新奇玩意兒,現在吸引他們的是沈澤熙,而不是那些東西。
其實三人之所以毫不擔心,是因為他們有信心他能闖過這一關,在此基礎上才這麼呵。
不行,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破陣時間只有兩個時辰,再耽擱下去,自己的靈力也支撐不住,是陣眼在哪里呢?
隨著時間的流逝,沈澤熙終于意識到最為關鍵的問題,他不是來歷練的,而是來破陣的。
但多寶塔設下的陣法豈是上嘴唇一踫下嘴唇,說破就破的?
上有雷電,下有土刺,中間亂七八糟什麼都有,攻擊亦是毫無規律尋,如果他是布陣之人,該把陣眼放在哪里最隱蔽呢。
偶然間看向上空,細細密密的紫電交織成一張電網,不時劈下一兩根。
腦中那只燈泡猛然一閃,對啊,如果是我的話,就會把陣眼放在那雷電網中,既能混淆視听,又能起到保護的作用。
狹長的鳳目晶亮亮一閃,將剩下的大部分靈力圍繞全身設好防護罩,一蹬就躥了十幾米上去。
好像察覺到了沈澤熙的意圖,雷網閃光,十幾道雷電都集中向他身上劈下來,要想破陣,不能躲避,只好硬生生承受下來。
防護罩變得薄弱了幾分,連忙拿出一個缽形法寶準備抵擋第二次雷電攻擊。
有了,在他的左前方有一塊兒紫色玉牌在雷網中若隱若現,要不是眼神兒好,估計根本就看不見。
或許是感受到了威脅,細密的小電蛇都在往沈澤熙的頭頂匯聚,似是要來個最後一擊。
能不能成,就在這一哆嗦了!
他舉起手中的爆炎劍,眯了眯眼楮,在頭上大腿粗細的雷電釋放的一剎那對準玉牌扔了出去。
帶著破空聲,爆炎劍渾身燃著氣勢洶洶的大火撲了過去,同時,雷電降下,沈澤熙連忙用所剩不多的靈力支起缽形法寶抵擋。
「轟」的一聲,爆炎劍和雷電同時抵達,一個的劍尖深深嵌入玉牌,細小的裂紋從那里延伸到整個牌面兒,最後碎裂開來,雷電也通過法寶將沈澤熙整個人罩進雷海之中。
挑戰完成,一陣晃動,被劈得外焦里女敕的沈澤熙和爆炎劍被甩了出來,最後那一擊是在太過猛烈,竟然是站著進去躺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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