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初擁,大地光朗。
鐵蹄破城,嚎聲連著號角,一名小兵騎著棗紅馬直奔西門,沖破包圍,直指帝京,兵刃入肉的撕拉聲被風沙埋進了黃土。
姚錦素一身輕便行裝,迎著勁風,疾馳在漫天黃沙里,逐漸化為一個黑點。
從旭日東升直至金烏西墜,人馬皆疲,才在荒野里看見一座破廟。
翻身下馬,拖著疲憊的身軀,拉著勞累的馬匹,直奔破敗的門桓廟宇。
晚霞染紅的西邊,綴著滴血的雲彩,猶如剛廝殺過的戰場。
微風吹來,聞見絲絲甜腥味,空月復翻滾時隱隱有些絞痛。
右足剛跨入門檻內便隱約听見一陣抽氣聲,陌生又熟悉,那種感覺就象敵人的刀刃懸在後心,只等你一個回頭砍將下來,一舉斃命。
右手警覺的按住紅色劍柄,仔細分辨,四周除去微風帶來的黃沙熱氣,哪里有什麼甜腥味,連晚霞都散盡退卻。
疲憊的身心不堪負重,尋了一角破牆緩緩坐下,上方結著諾大一張蜘蛛網,一只小飛蟲落到網上,粘住了身子,正使勁的掙月兌,蜘蛛從尾部抽出絲來,不緊不慢的纏著飛蟲,最後蠶食殆盡。
在精彩的畫面也頂不住千金重的眼皮,倦意無邊無際,席卷整個身心。
人在最疲憊時做的夢,就象一座無厘頭式的迷宮。
蒼翠欲滴的叢林深處是蜂蝶環繞的花谷,白鶴翱翔而過的谷口是飛流直下的瀑布。
白,無邊無際的白,一層一層,一浪一浪,翻動卷起,瀑布的濕潤氣息從潭底深處騰升而起,直撲入鼻。
清新幽涼,那種感覺就象早春女敕草上的露珠被含進了嘴里。
「近ri你的蒼穹劍有所長進,除去劍招破綻百出,幾乎沒有破綻。」男人薄涼的音色就象深秋的月色,籠罩著蒼穹,卻又令人感到縹緲。
翻飛的白色終于在風停時落下,原來那是一片衣角。
猝不及防撞上一雙金色棕眸,眸底泛著淡淡綠弧,如狼似豹,眸中卻平添一股修道之人的離俗之氣,還有幾分病態的孱弱,十分違和怪異。
最怪異的是他還帶了半塊奧凸不平的面具遮住了半邊臉頰,活象長了半臉惡瘡,卻沒有引起絲毫反感,垂眸時黑密的眼睫投影到眼肚上,反而讓人生出幾分憐惜。
只見男人衣袖輕拂,鞘上的劍便斜飛出去,半道彎折殺將回來,劍鋒來勢洶洶,直指她的眉心,男人輕輕一攆便穩穩夾住劍鋒。
「一心二用卻不記得長兩個腦袋,還真難為你。」薄涼的口吻句句帶刺,聲聲凌厲。
她手中拿著空空的劍鞘,望著面門前寒光粼粼的劍尖,呆若木雞,頭上用紅繩盤著的兩個小髻立著兩只翩翩彩蝶,那是她半盞茶前,用計謀捉來固上去的,乍一看霎是美妙。
一陣冷風襲來,叢林簌簌作響,將潺潺流水襯得越發陰寒。
白衣面具男勾著嘴角笑道︰「遠客前來,招待不周,既然喜歡這寒溪水,不妨多泡幾日,定能早日皮酥骨脆。」
站他身旁的女童年約八、九,一身藕色衣裙,粉雕玉琢,眉間有股颯爽英氣,聞言提步疾行,一側身一抬手,握著紅色劍柄已然掛在谷口。
腳踩翻騰白浪,手握白刃紅柄玄影劍,一雙冰藍色的眸子,藍似海深如潭,隱隱有幾分嗜血。
、
作者︰親們記得收藏哦,文文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