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的話就不用說了,大家底牌是什麼彼此心知肚明,想必你也知道我今天因何而來。」林柱生的聲音偏扁,帶有些沙啞,讓人听了有皺眉的沖動。
黑子爵聳聳肩,無置可否。
「小劉。」林柱生看了看站在旁邊的男人,示意他可以開始工作了。
「黑總裁,我們是工商局監察部,貴集團涉嫌竊取商業機密,我們要檢查貴集團的內部名單,這張是清查令。」被喚作小劉的男人拿出清查令,敬業地說道。
黑子爵靜靜地听著,伸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請便,但如果沒有查出有關證據,我會保留追究的權利。」
林柱生做了個手勢,分散人員到各部門檢查,他則慢慢走近黑子爵的辦公桌。
「看來老朋友的死對你並沒有造成多大的打擊。」黑子爵呷一口秘書送來的咖啡,看著眼前這個身材微微發福的中年男人。
厭惡!
跟寧震威一樣的可惡,一樣的討厭。
「這個似乎與你沒有太大的關系吧。」林柱生在書架上轉悠,偶爾翻翻書架上的書。
「怎麼可能沒關系?他就算死一百次都不夠。」黑子爵很滿意他投來憤怒的眼光,話鋒一轉。「不過逝者已矣,要擔心的應該是活著的人,你說是吧。」
「你把緋兒怎麼樣了?」林柱生面露慍色,一雙眼楮死瞪著黑子爵。
他並不是不忌憚黑子爵,其實在Z城有誰敢不給沈家面子?寧震威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之前一直沒有找上黑子爵,一是自己沒有那個實力,連沈家都拋棄了寧緋兒,他又有什麼立場照顧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女人;二是沒有實質證據證明黑耀帝國的不法勾當,雖然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威宇的勾當,但沒有真憑實據,一切都是免談。
其實就算有證據又如何,摒去黑耀帝國在國內的地位,單單威宇背後的黑道背景,又有誰能動得了。誰不自量力撞上去了,那就等于以蛋擊石。
但是,林柱生的處境又是有些尷尬的。當年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如果他當年願意從旁提醒,或許今天就不會是這般景象。林柱生十分清楚黑子爵的手段,他對付得了寧家,對付他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也明白黑子爵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與其坐著什麼都不做,等著撒旦來尋仇,不如主動出擊,哪怕只是以卵擊石,但總比作坐以待斃強多了。
「你不覺得你的關心太遲了嗎?」黑子爵冷笑地看著他。本來對他的憤怒有一絲的玩味,現在看來卻是虛假無比,讓人惡心。
「我會讓她為她爸爸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你……你想對她做什麼?」林柱生與寧震威的友誼是建立在利益上的,利益當前,友誼顯得何其薄弱,但寧緋兒才19歲,自己也是為人爸爸,明白若是自己的孩子被當作報復的工具的心情。
「想?你應該說我對她做過什麼。」黑子爵冷笑。
「你……她只不過是個20來歲的孩子,你都不放過。」林柱生指著黑子爵,滿臉的指責。
「放過?當年我也不過6歲,你們有想過放過我嗎?」黑子爵暴躁地將酒杯甩在牆角,價值5位數的水晶酒杯就這樣被甩四分五裂。
「相較之下,我對她所做的已經夠仁慈的了。」
黑子爵緊握雙拳,努力抑制要揍人的沖動,邁步走出了辦公室,不再看林柱生一眼。
沒有人能了解當年他一夕間失去雙親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小時候,雖然並不富裕,但一家四口和樂融融,幸福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