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緋兒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心里百感交雜。
「你……為什麼……」寧緋兒吶吶地開口,但是話說出來有點沙啞,是喉嚨像被什麼封住一樣。
「還喜歡嗎?」他問。
寧緋兒咬著唇,她想了一百個可能,卻沒有想到那個人是他,黑子爵。
「你為什麼會……」寧緋兒站著不動,眼楮直盯著他的臉。
「嗯,我听取了你的意見,將這家雜志社收購了。」黑子爵淡淡的口吻仿佛在說一件無關重要的事情。
寧緋兒不相信地看著他靠近自己。
這個冷血的男人,殘酷無情,不僅TOP周刊得罪了他,那天梁亦波和齊文出言得罪了他,他竟然不計前嫌不起訴他們,還把他們雜志社收購了?
「怎麼,別告訴我你感動了?」黑子爵的語氣馬上得瑟了起來。
「誰說我感動了?」知道他在調侃自己,寧緋兒嘴硬地否認。
黑子爵揚起嘴角,不以為意。
「我一個人都沒炒,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改造,我要將它打造成全國第一的八卦雜志,我還會適時增加增刊和副刊。」
「……」
「而我要將這家雜志送給你。」黑子爵看著寧緋兒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不禁失笑。
寧緋兒將眼楮瞪得比平時大了一倍。
「黑子爵,你吃錯藥了?」
他今天一定是忘吃藥了,將這家雜志社送給自己?他不會又在打著什麼壞主意吧,寧緋兒不禁想道。
畢竟以她對黑子爵的了解,他不會是像現在這樣和諧的人,或許他在策劃著什麼陰謀想把她拖下水,這樣就說得過去了。
「我沒吃錯藥,你也沒出現幻覺,我將這家雜志社送給你,作為生日禮物,我會投資雜志社,不會干涉它的內部工作,賺了錢歸你,賠了算我的。」黑子爵靜靜地說,盯著寧緋兒的眼楮,不放過她每束閃過的眸光。
「為什麼?黑子爵,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寧緋兒不解地問。
他會采納她的意見已經讓她不敢置信了,現在還要將它送給她,而且賺錢歸她賠錢算他的?這天下有這麼好的事麼?
「你不是說他們讓你身同感受麼?你擔心雜志社倒了,他們找不到工作,生活被打亂,孩子吃苦,那我就買下它,每個月給他們支工資,還有獎金,這樣不就合你心意了?」
「可是,你為什麼要送給我?」他是生意人,她可以理解他會經過評估後收購雜志社,但他不計成本地將它送給她。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要送你一份不一樣的生日禮物,我要你一輩子都記住,然後你就不會忘記我。」黑子爵很認真地看著她的眼楮,像要看進她的心里去。
「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寧緋兒不禁問道,他喜怒無常,一時對她拳腳相向,一時又溫柔體貼,很多時候她都看不清,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寧緋兒,你要知道,這對于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這是我們一起過的第一個生日,只要你願意,我可以為你摘天上的星星。」黑子爵執起她的右手,放到嘴邊輕輕一吻。
「是不是很感動?」黑子爵又問了一遍。
是,很感動。寧緋兒在心里回答,但是她是不會說出口的,他是她的軾父仇人,還是狙擊手,收購寧氏集團,還威逼她出賣身體,想將自己送給五個男人享用,他是惡魔,她對他恨之入骨,她怎麼可能讓他知道自己在感動?
即使有時候,她的心里對他會有悸動,有時候看不清自己的心,但是那些她都不可能告訴他,因為那是她僅存的一點自尊。
「所以,是你讓人來綁架我的?」寧緋兒抽出自己的手,惡狠狠地瞪著她。
原來是他,故作神秘,害她擔驚受怕了一路。
可惡的男人!
「誰說綁架你了?」黑子爵不屑地說。「就你這模樣還會有人綁架?」
「黑子爵,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哪模樣了?我哪里丟人了?」寧緋兒不滿地回擊,她這模樣?她什麼模樣了,她貌比天仙呢。
「無關丟人,只是你沒有被綁架的價值。」黑子爵一針見血。
「黑子爵。」寧緋兒咬牙,牙齒很癢,恨不得咬死他。
「這禮物我不能要。」
黑子爵蹙緊眉頭。
「在鬧什麼脾氣?」
「我是認真的,不是鬧脾氣,這雜志社我不能收。」寧緋兒很認真地說,並不是意氣用事。
不管他送她雜志社的目的,她都不能收。
「既然你不收,那這家雜志社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黑子爵冷冷地說。
這個該死的女人,難道她都看不出來麼?他做那麼多都不過是為了她而已,她竟然不識好歹地拒絕他的好意?
「你什麼意思?」寧緋兒瞪著他,他又威脅她了,用雜志社的存亡來威脅她。
「字面上的意思。」黑子爵冷哼。
寧緋兒咬咬牙,想起剛剛梁亦波看她的神情,還有其他人眼里的感激,他們以為是因為她雜志社社才不用倒閉,他們還可以繼續做著自己喜歡的工作,她不可能現在走出去跟他們說她不接受雜志社作為禮物,所以雜志社被黑子爵解散了。
那倒不如一開始就倒閉呢,給了他們希望,現在又讓這個希望破滅,這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情,她怎麼樣也做不出來。
「好,我接受。」寧緋兒最後還是妥協了,在黑子爵面前,她好像一直都只有妥協。
「好了。」黑子爵收起調侃,將她抱在懷里,輕柔地說。「生日快樂。」
寧緋兒很不情願地被他抱在懷里,但听到他那一句生日快樂,她的心又不穩定了,她將臉埋在他溫柔的胸膛里,雙手環抱著他強勁的腰身。
「黑子爵。」她抬頭輕叫。
「嗯?」他低頭看著她閃動的眸。
「謝謝你。」
寧緋兒很不習慣這甜蜜中帶著點*的相處,她跟他不應該是這樣子的,她低下頭,掩去她的萌動,也壓住自己快要傾瀉而出的情感。
「所以,用一句謝謝就想打發我?」黑子爵勾起她的下巴,不讓她逃避。
「那你想怎麼樣?」寧緋兒嘟著嘴。他還趁機自抬身價了。
「看你想怎麼答謝我了。」黑子爵痞痞地笑著。
寧緋兒從他的眼里可以看出來,這個男人腦子里肯定在想著那檔事情,她的臉微紅,然後她抬起頭在他下巴處吻了一下。
黑子爵的目光沉了下來,眸子一閃一閃地看著她。
「就這樣?」就只親一下下巴?顯然,黑子爵覺得不夠,非常的不夠。
「你別得寸進尺了。」寧緋兒跺腳,她都已經主動了,他還想怎樣。
「我還有更得寸進尺的。我要你的唇吻過我全身肌膚,還要含著它直到我滿意為止。」黑子爵伏在她的耳邊說著,他每說一個字寧緋兒的臉就會紅上一分。
這只到處都想著那檔事的齷齪豬。
「你,你不要臉。」寧緋兒紅著臉推開他,他神色未變,好似完全不覺得他說的話有多下流一樣。
「我還可以更不要臉。」黑子爵輕扯唇角,說著就一把抱住寧緋兒,含住那兩片他渴望已久的唇瓣,靈活的舌頭滑進她的嘴里,汲取著她的甜蜜,大手從衣擺住伸進去,撫模著她光潔的背部。
「唔。」寧緋兒推著他的胸膛。
這只到處發情的沙豬。
「不要,外面有人。」
想到外面還有一班人等著他們出去,他們兩個竟然在辦公房里做著這種齷齪的事情,寧緋兒就覺得丟臉。
「那找沒人的地方。」黑子爵放開她,拉著她的手就要往外走,大不了再玩一次車震了。
寧緋兒扯住他。
「你就不能忍耐到回家後。」寧緋兒丟給他一雙衛生眼。
「好。」第一次,黑子爵妥協了,伏在她玉脖上咬了一口,拉過她的手挽上自己的。
「那我們現在就回去。」
**
傍晚時分,寧緋兒再一次來到星星吧。
酒吧通常都是晚上八點後才開市,所以她只是在外面逗留,站在路旁觀察來往的人群,這不是她無聊,只是電視劇里經常這麼演的,犯罪證據通常都在不經意下被發現的,所以她觀察著每一位出入的人。
寧緋兒注意到一個蛇眉鼠眼的男人懷里藏著某些東西慢慢地往這邊走來,他一邊走一邊環顧四周,當他看著寧緋兒時,她故意不去看他,還看了看表,這個動作表示她正在等人,而那個人遲到了,所以那個男人並沒有太過注意她。
他走進星星吧旁邊的小巷子里,寧緋兒壯著膽子走過去,貼著牆,偷偷看著他拐到另一條小巷,寧緋兒急步跟上去,依然是貼著牆,偷偷將頭伸出去。
果然,那個男人走到星星吧後門處,敲了三下門板,門很快被打開了,里面走出一個穿著體面的西裝男,男人從懷里拿出一個四方體用黑色的袋子包著的物體交給西裝男。
他們在交易什麼?寧緋兒心里打了個疑問。
不過經她的推測,應該是毒品,上次她發現包廂里有人吸毒,而工作人員卻都不管,那麼他們內部賣毒也不是不可能的。
西裝男接過就回到吧里,順便把門關上,從頭到尾他們都沒說過一句話,而且動作很熟練,不像是第一次的樣子。
男人順著來時的路走來,寧緋兒慌張地退,她慌亂地回頭看那個男人有沒有發現她,沒注意巷口轉角的人,直接撞了個四面朝天。
「哎呀,我的媽啊,哪個王八羔子敢撞他爺爺。」陳豪也沒想到飛來橫禍,倒在地上叫囂著。
後頭跟來的嘍急忙地扶起他。
是他!
寧緋兒扶著牆站起來,剛剛那一跌讓她**和手都在叫痛,但看清對方的樣貌她心里大叫一聲不好。
「哈,哈哈。看來老天待我不薄啊,看我們今天撞上誰了?」很顯然,對方也認出寧緋兒了。「這不是上次壞了我們生意的那婆娘麼?」
陳豪注意到她今天只身一人,心里暗爽。
「哎呀,我的腰斷了,我現在走不了路了,這一次你別想再跑,乖乖賠個五十萬說不定我會大發慈悲放你走。」
上次沒要到錢還賠了一包好貨,看他這次不好好招待她以報上一次的仇。
「你真是睜著眼說瞎話,你這不是站得好好的麼,腰斷了應該是躺著的。」冤家路窄,沒想到今天又會撞上這班人。
「婆娘,你說什麼?」跟在後頭的小嘍開始叫喃。
「哼,今天你橫著也是賠,豎著也要賠的了,看今天還有誰能救得了你。」陳豪使了個眼色,嘍們馬上心領意會,沖過去抓著寧緋兒。
寧緋兒沒想到他們在這里就敢下手,還沒反應過來就一左一右被抓著了。
陳豪走近用手指勾起寧緋兒的下巴,一陣yin笑。
「長得還不錯,你今天有福了,讓大爺好好讓你爽一吧。帶到後巷去。」
陳豪的話讓嘍們眼楮一亮,看來今天大家都有福了,yin欲的眼楮從頭上下將寧緋兒看了一遍,胸部雖然小了點,但是臀部很翹,奧凸有致,光想著兄弟就清醒了。
「你們想干嘛,放開我,救命啊,唔……」寧緋兒掙扎著拉扯,光看他們的眼就知道他們想著什麼yin亂的事情,寧緋兒驚慌地求救,但卻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草,封住她的嘴,別教她把人喊來了。」陳豪下著命令,目光狠狠地瞪著寧緋兒。
那巴掌下的力道很大,寧緋兒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頭也晃得有點暈。
左邊的男孩從衣袋里拿出一團紙,正想塞進寧緋兒的嘴里,寧緋兒趁機一使力撞開他,趁另一個男孩還沒反應過來側頭用力咬住抓著她的手。
「啊……」男孩吃痛放開她,寧緋兒趁亂慌忙往巷子的另一端逃跑。
「他媽的,別逃。」陳豪沒想到她還敢反抗,急忙追上去。
這婆娘一定不能放過。
寧緋兒拼命地往巷子里跑,她不知道這巷子前面還有什麼等著她,但是她不想落在陳豪的手上,他們想殲污她,她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
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寧緋兒不死心地往前跑,他們還在後面追著呢,她還能清晰听見他們的叫喊聲。
在轉彎處不注意又撞上迎面走來的路人。
「啊……」
寧緋兒又跌倒在地上,但是她不敢大意,後頭還有敵人在追呢。
「對不起。」
她嘴里道著歉,手上的動作卻不停,站起身就要繼續跑。
「緋兒?」對方叫她。
寧緋兒抬頭看向來人。
寧緋兒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遇上安吉。
「你沒事吧?」安吉關心地問。
此刻的寧緋兒很狼狽,頭發凌亂,衣服也有多處抓痕,神色慌張。
「我,我沒事。」寧緋兒喘著氣,看見安吉心里稍稍有點安心,但又不放心的往後頭看。
「有人追你?」安吉擔心地問,從她的神色和動作當中他注意到她似乎有麻煩。
「是,我,我先走了。」寧緋兒並不想拖累安吉,上次的事已經讓她很尷尬了,這次絕對不能再給他扯麻煩。
「等等。」安吉抓住寧緋兒的手臂不讓她離開。「你覺得我會放你一個人走嗎?告訴我,怎麼了?」
他沒辦法看著她身陷危險而不理,她那麼的甜美,讓他一見鐘情,自那天送她進院被逼離開後,他無時無刻都在渴望著與她再遇,後來終于在度假村遇上了,卻得知她已經有了她的那一位,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
「讓我幫你好嗎?」
「有壞人。」跑太久了,平時就缺少運動的她氣喘如牛,加上她腳上的傷還沒有完全恢復,現在腳腕還在隱隱作痛。
「臭,臭婊子,看,看還往哪里跑。」追上來的陳豪也喘得很厲害,發現寧緋兒旁邊多了一個男人,登時狠狠地瞪著安吉。
「他媽的,你,你是誰,這,這個婊子是大,大爺的,不,不想死就滾。」陳豪說話很囂張,但是他也跑累了,說起話來氣勢低了不止一個層次。
安吉根本不將他放在眼里,但听到他罵著寧緋兒,心里頓時不舒服起來。
「我們走。」安吉甩都不甩他,拉起寧緋兒的手就走。
「他媽的,給我站住。」眼見到嘴的肥肉再一次跑了,陳豪怎麼也吞不下這一口惡氣。沖過去擋在安吉前面,二話不說伸起拳頭就要打下來。
「哎呀,我的媽啊……」陳豪捂著鼻子在地上滾著。
自度假村回來後安吉就報了泰拳班,他知道要增強自己的體質,要有足夠的能力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人。
不一定能將她留在自己身邊,但起碼在她有困難的時候,他能幫上忙,就像現在這樣。
「我們走吧。」安吉看都不看對方一眼,小心地扶著寧緋兒往附近的醫療站走去。
「謝謝。」寧緋兒衷心地道了聲謝,對于他今天的幫助,她真的很感激,如果沒有他,她或許已經被他們抓住了。
「緋兒,不用跟我這麼客氣的。」安吉笑笑,痴痴地看著她美麗的容顏,發現她臉上有傷,眸光沉了下來。
「他們還居然打你?」安吉說的話陰森森,他們竟然敢打她,真是不想活了,剛剛那一拳真的便宜他了,想想心里氣不過,又要倒回去。
「我沒事,真的。」寧緋兒心明手快地拉著他,不想他再去為她冒險,他是公務員,當街打架是很不光彩的事情,如果被單位知道了,可能還會有大麻煩,他待她那麼好,她不應該淨給他招麻煩了。
寧緋兒拉住安吉的手臂,不讓他倒回去冒險。
「可是……」只要想起他們動手打她他心里就揪成一團。
「送我去醫院可以嗎?」寧緋兒懇求。
「嗯。」最後,安吉點了點頭,比起教訓那個人,寧緋兒更為重要。
「他們怎麼會追你的?」安吉攔了輛出租車,小心地扶她坐上,然後他坐在她旁邊,問道。
「上次我跟朋友在酒吧發現他們吸毒,我,我朋友出手打傷了他的兄弟,今天被他們撞上了,所以就有了今晚這局面。」寧緋兒把剛剛的驚心動魄說得輕描淡寫。
「以後不要獨自在街上逗留,如果要逛街可以找上朋友或者,或者找我也行。」安吉有點不好意思,他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而且是對一個女孩子,心里還是有點別扭的,他臉蛋微微發燙,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的窘態,故意將頭低下。
寧緋兒側頭看著他微低的頭,心里一陣感動。
「謝謝你。」
「你流血了。」安吉低頭正好看到她流血的手,心痛地抓過來,從公事包里拿出紙巾,輕輕地替她拭擦。
「啊,可能剛剛跌倒的時候擦傷了,我都沒注意到。」寧緋兒吐吐舌頭,表情古靈精怪,其實她是故意做得輕松的,她不想安吉替她擔心,她覺得自己欠他的夠多了。
「我覺得自己是個災星,我們三次見面都發生不好的事情。第一次是我被潑硫酸,第二次我還害你丟了一個合作,這次又是被受傷。」寧緋兒苦笑,其實應該說自從遇到黑子爵後好像就沒有什麼好事發生過。
啊,除了雜志社。
想起黑子爵,她習慣性地去抓著肩上的包。
咦?不見了?
「你怎麼會是災星呢?遇見你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安吉澀澀地說,抬頭看一眼寧緋兒發現她的異樣。「你在找什麼?」
「嗯,我的包包。」寧緋兒垂下肩,可能在剛剛逃跑時不小心掉了。
她看看車窗外,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了,希望黑子爵沒有打電話給她,不然一會回去又有麻煩了。
「可能剛剛不小心丟了吧,證件都在里面嗎?」安吉不知道寧緋兒有沒有听到他剛剛說的話,應該沒听到吧,不然怎麼都沒反應呢?安吉在心里苦嘆一聲,其實沒听到也是好事,她已經有他了,盡管他待她不太好,但只要她幸福,他都不想破壞她的感情。
「嗯。」寧緋兒點點頭。
「或者呆會我們再返回去找找?」
「呃,太麻煩了吧,要不等明天我再去看看吧。」寧緋兒搖搖頭,誰知道那些人會不會*的守著點啊,其實他也怕他們撿到她的包,那她的資料就外露了,可能以後他們還會找她麻煩。
**
「飯桶。」黑子爵將手里的酒杯往角落一丟,碎片散了一地。
跌坐在地上的陳豪和他兩個手下驚恐地縮了縮脖子,他心里在哀嚎,天吶,他這是招惹上什麼人了?面前坐在高坐上的男人氣質非凡,無一不在告訴他對方身份的尊貴。
「說,是誰帶走她了。」黑子爵眯了眯眼楮,看著地上的老鼠。
「我,我不知道。」陳豪顫聲應著。
黑子爵二話不說,拿出銀槍,「砰」
「啊……」陳豪來不及在銀槍口下顫抖腳就已經被打了一個洞,鮮紅的血不斷地往外冒著,室內瞬間充斥著血腥的味道。
「好痛,啊……」陳豪痛苦地大喊,拖著受傷的右腿,用手臂撐起上身,一臉恐懼地看著銀槍的槍口。
「說。」黑子爵像零下十度吹出來的風,讓人听了不住地顫抖。
「大爺,小的真的不知道。」陳豪的身體抖得像風里擺動的柳枝。「不過,他們好像是認識的,只有一個男人。」
「是什麼樣的人。」黑子爵在腦里搜索著,一個男人,跟她認識?
「一米八左右,中等身材,看上去挺斯文的。」陳豪努力地回憶著,希望對方對想到那個人是誰,然後放了自己。
天啊,要是知道那個女的來頭這麼大,打死他也不會去招惹她的,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一定看到她就調頭走。
「砰」
又是一聲槍聲。
剛剛還在說話的男人此時已經沒了氣息,瞪大眼楮躺在地上,到死也沒反應過來自己是怎麼死的,也沒想到把話說出來後對方也沒有給他一條生路。
一個男人,與她相識,黑子爵眯著眼楮想著那個人是誰,不是方岩忌,也不是白蕭楓,那會是誰?
「啊啊,死、死人了。」
早在剛剛自己的老大被打了一槍,他們就已經癱在地上動不了了,現在老大死了,當著自己的面被槍打死的,他們的腦子里一下子蒙了。
「大哥,對不起,大哥,求你放過我們,我們什麼都不知道的。求求你,大哥。」他們在求著。
他們才十八歲,不想死那麼快啊,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老大為什麼要追著那個妞。
「真的不關我們的事的,是老大要我們抓著她去後巷,說讓兄弟們爽爽,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大哥,你行行好,把我們放了吧。」
听到他們的話,黑子爵雙眸幾乎要結出冰來。
他們竟然還想著沾污她?
好大的狗膽!
不可原諒。
「砰砰」
又是兩聲槍聲,黑子爵看著地上三具尸體,眼楮眨都不眨一下。然後他轉過頭看著站在門口的兩個男人。
「你們兩個大男人竟然把一個女人跟丟了?而且她身上還有傷?」黑子爵的聲音像從地獄里爬上來的惡魔般冰冷且邪魅。
兩名保鏢惶恐地立著不動,這件事確實是他們的錯。
「我們看到她被這三個男人扯到後巷,我們趕過去時小姐已經逃開了,我們也追了上去,我們追上他們後,他們並沒有抓到小姐,但我們也不知道小姐去哪里了。」保鏢A顫著聲說,越往後說聲音越小。
他們追上時只見到在地上滾著的陳豪,而小姐已經不見蹤影了,他們一時也不知道是被人所救還是被另一班匪徒給抓了。
「這是小姐遺落的包包。」保鏢B抖著腳步將女裝包放到辦公桌上。
「所以你們還是把她給跟丟了?」黑子爵看著眼前熟悉的女裝包快氣炸了,她身上還有傷,如果她安全了,難道不會打個電話給他報個平安?那她現在就是……
「沒用的東西,我養你們有何用。」黑子爵拿出銀槍,毫不留情地指向他們其中一個。
「太子爺饒命啊,我們下次不敢了。」看著槍口對著自己,保鏢A的腿馬上軟了下來,跪坐在地上求饒。
「砰砰。」
連續兩聲槍聲,前一刻還健康站著的兩個男人已經沒了聲息,腦袋上各多出了一個血洞,洞里還不停地冒著鮮血,染紅了地上的毛毯。
整間辦公室充斥著濃濃地血腥味道,濃到讓平常人一聞便忍不住反胃,但黑子爵卻像沒事般如常呼吸著,好像這里的空氣如平常一樣清新。
黑子爵握拳重重地捶下桌面,發出巨大的聲響,聲音在辦公室里回蕩。他拿出行動手機,撥通電話。
「我要五分鐘之內得到她所在的位置。」
黑子爵眼里閃過一絲凶殘,敢動他的女人。
**
醫院
「注意傷口不要沾水,要定時消毒,不要踫到生的東西,避免感染,如果有不適記得到醫院檢查。」護士一邊包扎著寧緋兒手上的傷口,一邊盡責地叮囑。
「謝謝。」
「謝謝。」
寧緋兒和安吉異口同謝。
「去領些消炎藥就可以走了。」護士向他們點點頭就走了。
「緋兒,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家吧。」安吉看著她略微蒼白的臉,似乎還未從剛剛那場追逐中回過神來。
「不用了,我打的回去就行。」寧緋兒搖搖頭,讓黑子爵發現了可又是一場腥風血雨,怎麼也不能讓安吉送她回去。
「可是……」安吉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他作為男人,是有義務將她安全送回家。
「真的不用了,那個……不太方便。」寧緋兒吶吶地說。
「好吧,那我們走吧,我送你上車。」既然她都說到這份上了,安吉也不好再堅持。
不方便,那她是跟黑子爵住一起?
想到這個可能,安吉握緊拳頭。
寧緋兒從高凳上下來,左腳腳腕一陣刺痛。
「怎麼了?」安吉發現她的異樣,著急地伸手扶住她。
「我腳痛。」寧緋兒拉起褲管,發現才消腫沒多久的腳腕又腫起來了,本來腳還沒完全好,今天跑了那麼長時間,怎麼可能會沒事呢。
「是不是扭傷了,你坐好,我叫醫生來。」安吉右手扶著寧緋兒的右腰處,左手抓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到高凳處坐下。
「你們在做什麼。」冷冷帶著慍怒的聲音在門口處響起。
他怎麼會在這里?寧緋兒心里疑惑。
寧緋兒和安吉同時抬頭看著從風塵處走來的黑子爵,他眼底的怒氣提醒著他們此刻的姿勢很*,安吉有點不舍地放開寧緋兒,解釋道。
「緋兒受傷了,我送她來醫院。」
黑子爵睥他一眼,大步走過去拉起寧緋兒的手就往外走。
「啊——」寧緋兒痛呼出聲。
他問也不問一聲就拉起她,她的腳一踮地就傳來刺心的痛。
黑子爵抿嘴回頭看著她皺成一團的臉蛋,眼里閃過一絲擔憂,但想起她剛才和安吉的親密,硬生生將擔憂壓下。
「怎麼了。」黑子爵佯作不耐煩。
「我腳疼。」寧緋兒委屈地咬著嘴唇,抬眸看著他如刀削般的俊臉。
黑子爵不說話,直接將寧緋兒扛在肩上。
「啊,黑子爵你干什麼,快放我下來。」寧緋兒沒想到他有這一招,他堅硬的肩骨頂著她的胃部,烙得生疼。
而且頭往下讓她眼前一晃,一股暈眩感馬上籠罩著她,寧緋兒慌張地掄起沒受傷的手拍打著他的背。
噢,天啊!
他的背也是那麼的硬,拍得她的手紅了起來,他卻像沒有感覺一樣。
「黑子爵,她的腳受傷了,你要帶她去哪里?」安吉一個箭步沖過去,擋著門口,不滿地質問著這個暴躁的男人。
他是他的情敵!
即使沒有過招他就已經輸給他了,但黑子爵依然是他的情敵。非常暴躁,而且待緋兒不好。
「滾開。」黑子爵冷冷地說,眼楮狠狠地盯著安吉。
又是這個男人!
上次他救了寧緋兒,度假村的重遇,還有這一次又是他及時的解救,又將她送進醫院,黑子爵眯了眯墨黑深邃的眸子,這只是巧合,還是另有陰謀?看來他有必要找人去查一查了。
寧緋兒被掛在黑子爵肩上,不安分地四肢並用掙扎著,胃部傳來的不適感加上頭部沖血的眩暈感讓她想吐。
「黑子爵,放我下來。」
「安分點。」黑子爵眸子不動,托著她的大手在她臀部上狠狠拍了一下。
「啊……」寧緋兒含淚痛呼出聲。
這個可惡的天殺的男人!
她是病人,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我們還有賬沒算呢,給我安分點,回家再慢慢處置你。」黑子爵盯著擋在門口的安吉,話卻是說給寧緋兒听的。
「放她下來,她受傷了,你這樣扛著她她會覺得不舒服的。」安吉皺起眉頭,不善地看著黑子爵,在度假村時看見他甩的寧緋兒一巴掌他就知道黑子爵是個霸權主義者,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待緋兒好?他真是瞎了眼。
「不想死就從我眼前消失。」黑子爵語氣冷冷,根本不將他放在眼內,伸手一把將他推開。
安吉撞向旁邊的門板,憤恨地看著黑子爵離去的背影,要不是他怕兩人的掙執傷到寧緋兒,他是絕對不會那麼輕易放他走的。
安吉知道那個男人的身份,在Z城,幾乎沒有人不知他的大名,只是他鮮少曝光,所以大多數人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他冷血,殘忍,不擇手段,他也知道他背後有一個宏大的黑道幫派給他撐腰,很多人都怕得罪他,但他不怕,不管怎樣,他都要保護他心愛的女人。
「黑子爵,我很不舒服,你放我下來。」寧緋兒的手已經拍腫了,她不想虐待自己可憐的小手,只好用嘴巴反抗。
「再動我就把你丟下來。」黑子爵冷冷地威脅。
寧緋兒聞言生怕他會突然丟開她抓著他的西服,但仍然沒有減少那種恐懼感,還有周身的疼痛。
「我想吐,頭很暈,你放我下來好不好。」寧緋兒嘟了嘟嘴,委屈地哀求。
今天她已經受了不少驚嚇了,本來就不特別堅強的大小姐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淚水往頭顱處滴落。
這一刻寧緋兒才知道,那個什麼花澤類是個騙子,他說倒立眼淚可以抑制眼淚,可是她現在已經倒過來了,為什麼眼淚像連夜的大雨落個不停呢?
寧緋兒委屈的聲音讓黑子爵頓了頓,但仍然沒將她放下來,步伐加快走到車子處才讓她重回地球。
眩暈感和腳痛讓寧緋兒一時沒站穩,直接倒在黑子爵懷里抽噎。
「寧緋兒,別以為投懷送抱我就會放過你。」黑子爵低下瞼看著懷里的頭顱,一絲憐憫從心頭劃過。
「我,我又干了什麼讓你不放過我了?」寧緋兒吸了吸鼻子,她總是看不透這個男人,她明明什麼事情都沒做,他就要沖她發火。現在,她差點讓三個男人給欺負了,他卻不放過她。
「你做了什麼事情你心知肚明。」黑子爵眯了眯眼楮,心里的怒火又騰地燒了起來。
「我做了什麼事情?我什麼事情也沒做,我受傷了進醫院,你不關心,我被欺負被打你也不管,你現在卻說我做了讓你不放過你的事情,我倒想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寧緋兒推開他,忍不住大聲喊。
她心知肚明,他以為她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嗎?他想什麼她都該知道?開什麼國際玩笑。
黑子爵勾起她尖尖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
「有危險不懂得找我,平安沒事了也不懂得給我打個電話嗎?」
給他打電話?
為什麼要給他打電話?寧緋兒不解地看著他。
「拜托,你還好意思說,你那兩個保鏢是用來擺的嗎?平時我上趟洗手間都跟得緊緊的,如今我有危險他們倒是躲得遠遠的,你怎麼不去不放過他們倒咬著我不放,當時那麼緊急的場面我怎麼通知你,我連我的包包丟在哪里我都不知道。」說起那兩個保鏢她也來氣了,本來她就不滿黑子爵安排兩個人跟著她,美若其名是為了保護她,其實就是監視,看吧,現在露出了狐狸尾巴,沒事跟得緊,有事就躲得不見人影的。
但是寧緋兒不知道,那兩個保鏢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已經死在黑子爵的槍下,當然,這些黑子爵是不會告訴她的。
「還有呢?」黑子爵眸子像結了一層冰,想起那個男人他心里就忍不住毛躁。「跟他一起快活到不知道打個電話給我?」
寧緋兒定定地看著黑子爵。
「什麼叫快活?我被人欺負你不擔心卻質問我怎麼會跟安吉在一起?」寧緋兒拍了拍他的胸膛,這個男人真讓人來火。
「如果不是安吉及時救下我,我可能已經死了。」
「沒有擔心的必要。」死人有什麼好擔心的。
但是寧緋兒不懂他話里的意思,她以為她還沒那個資格讓他擔心。
寧緋兒像泄了氣的氣球,一下子沒了氣,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淡淡地瞪了他一眼,率先上車,靜靜地坐在座位上不再說話。
她突然覺得自己實在太可笑了。
她是什麼身份?寧家大小姐嗎?最關心她的人已經死了,坐在她身邊的人是一個惡魔,害死她爹地,不斷地折磨她的撒旦,她竟然妄想撒旦會關心自己,擔心自己,疼惜自己。
噢,她一定吃錯藥了。
「怎麼不說話了?」黑子爵皺著眉,斜睨著她。剛剛還氣呼呼的,現在卻像個失了魂的女圭女圭一樣呆坐著。
寧緋兒低頭不語。
此刻的她沉浸在悲傷中,消極得不想說一句話。
她消沉的樣子讓黑子爵極其礙眼,他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扳過來對著自己。
「說話。」
黑子爵眼尖地看見她臉上的傷痕,眸子瞬間冷了下來。
「他們還打了你?」一字一句清晰地從他嘴里吐出來,語氣有恨不得給他們一場鞭尸。
「是,你滿意了?你不覺得你的關心太遲了嗎?」淚水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回去我把他們的頭擰下來給你踢著玩,乖,別哭。」黑子爵眸子沉了下來,曲起食指替她抹去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