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麗的月光灑落在湖面上,閃爍如碎銀,微涼的夜風攜著清醇的酒香,飄溢滿園,
湖心亭里,牧謠望著雪影手中的酒壇,垂涎欲滴︰「桑落?!果然是好酒!」伸手便要拿過酒壇。『言*情*首*
雪影手一縮,將酒負在背後,下巴一揚︰「想喝?老規矩!」說罷,直直將酒扔了出去。
牧謠收回僵在半空的手,無奈地瞪了他一眼,隨即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齊齊向酒壇飛出的方向掠去。
雪影快過牧謠半個身子,在她手將要踫到酒壇時,一腳飛起,又將酒壇踢出十米之外,而壇中酒半點未灑,卻余香氣撲鼻。
牧謠再次聚氣,身如飛燕般縱去,雪影亦不甘落後,一躍而出。二人一踢一追,只見兩道翻飛的身影追著一只酒壇滿園瘋躥。
下人們看傻了眼,凌霜則在一旁,數著數︰「……66,67,68。」在數到68的時候,牧謠終于將酒壇穩穩拿在手中,仰頭猛灌了一口。
看著牧謠的樣子,凌霜輕笑道︰「公子,你最近偷懶了吧!」以前不到60,酒就到手了,今晚竟數到了68。
牧謠試去嘴角的酒漬,看向一臉得意的雪影︰「不得不說某人又精進了。」
「都說勤才能補拙,以前雖說資質愚鈍呢,但還算勤快,如今卻又笨又懶,日後就算我能尋到好酒,只怕有人也沒這口福了。」雪影故作嘆息地說著風涼話。
牧謠自小對酒就有種熱愛,雪影為了滿足她的酒蟲,總是千方百計地尋找各種好酒,為了平衡自己尋酒的辛苦,他要牧謠在一柱香的時間內搶到才能喝。不想無意興起的游戲,卻讓牧謠的輕功突飛猛進,于是這個游戲被雪影保留下來。
牧謠沖著他翻了翻白眼,細細品著美酒,酒體醇厚、入口清甜,雪影如今是越的會尋酒了。
忽然,一陣縹緲的琴音隨風潛入園中,激昂處如浪花飛濺,萬壑爭流,低回間淙淙錚錚,如幽間細水,忽而琴音一轉,清婉悠揚中又帶著幾分淡淡的愁思。
如此清風明月,如此佳音美酒,牧謠沉醉其中,漸漸地琴音與腦中的圖畫融為一體,她雙眸一亮,身子飄然而立,似乎就要飛身離去,雪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放下她手中的酒壇,眼眸輕閃︰「走,我帶你去!」
說罷,便拉著牧謠尋著琴音的方向飄然而去。幾個起落後,停在了一處屋頂上,而此刻琴音已失,牧謠掩下眼中的失望,轉頭對雪影苦笑︰「回吧,大概是緣份未到!」
京城郊外,一座廢宅的地下,風郁與青冥各戴著半張銀色面具,坐在上方的靠椅上。
听完各使的匯報後,司徒郁沉聲說道︰「在皇上壽辰前,京城的守備軍和皇宮的禁衛軍會有一次換血和補充,要盡量保證我們的人留下。另外,皇上壽辰將近,各方勢力涌動,沒有命令私下暫不得會面。」說罷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待眾人離去,風郁喚出了風潯︰「你那邊情況如何?」
「如主子所料,對方的確組織嚴密,我們追至北陵郡便失去了蹤跡,屬下派出去的人,折損過半,卻未能探得虛實。」
青冥眼色凝重︰「那猴子果然不一般,估計也只有北陵郡冰寒的氣候才適合它。
半響,風郁才道︰「他們的老巢應該就在北陵郡。」
「北陵郡是北陵王的封地,會不會是他派來的?」青冥問道。
「不會!我那大哥還沒有那個本事。」這些人,別說一個不得勢的王爺,就是當今皇上也未必能為其所用。
風郁腦中浮現出那雙鎮靜從容的眼楮,還有那溫順謙和的外表下,來自骨子里的冷傲,這樣的人豈會受命于人。
「北陵郡地廣人稀,多為苦寒之地,對于一個暗中組織來說,並不利于滲入和展,如何為選擇那樣地方?」青冥仍是困惑。
風潯聞言抬手稟道︰「據屬下收到的消息,其實,這些人一直潛于江湖之中,只是從不涉足世事,幾乎無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既然不問世事,為何又要隱于江湖?」青冥皺眉看向風郁。
「或許,他們只是在等待時機,如今,怕是時機已到。」風郁起身向外走去。
「哦,對了,那園子的事你準備如何?」青冥快步追上。
「既然她感興趣,就讓她拿出誠意!」風郁頭也不回地離去,嘴角掛著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