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少年公子松了一口氣,也松開了雲落。他起身來到李靖的尸體旁仔細端詳,可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雲落過來。他又徑直走回水缸旁,只見雲落瘦弱的身軀蜷在一起躲在水缸後面,兩只手的手指深深地挖著泥土,不停地挖著,十指都滲著血,看的他都不忍心,阻止著。
「夠了,你這樣沒有用的,過來看看你爹最後一面。」
她被少年公子硬生生的拽了過去,拽到尸體的旁邊。低著頭,呆呆的看著,默不出聲。
「听我說,你爹都已經死了,作為兒子的好歹也哭個兩聲也好啊!我不會笑話你的。」少年公子一邊幫她把風一邊想緩和一下氣氛,想勸勸她不要憋在心里難受。
「你爹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少年公子被這樣一句話硬生生的頂了回來,他也知道是自己說錯話在先,于是只好轉身閉嘴不說話。盡管少年公子說了事實,但此時的雲落有淚卻沒有聲,還是呆呆的看著。
過了好一會兒,少年公子覺得身後有點不對頭便轉身過去,只看見雲落無緣無故的躺在已死的李靖身邊。他一驚,快速走過去最先確定她的呼吸,手探到鼻息處,還活著,心中的擔心及恐慌也都一散而空。他正準備去抱她卻感到身後有人,瞬間轉身和那人一交手,定楮一看,大抱怨起來︰「藍叔,你不要一驚一乍的出現,可以嗎?很容易嚇出精神病的。」
「看你身強體壯的想嚇出精神病都難。」
少年公子無奈一撇嘴,指著躺在地上的雲落,說︰「這小子一定是藍叔你打暈的吧?」
「方便行事,不得已為之。」
兩人邊說著,少年公子就去扶雲落,那姓藍的男子走到李靖的尸體旁去翻尸體。
少年公子嚇得大叫起來,「藍叔,人都死了,被你這樣一弄還能安息嗎?你還是積點德吧!」
「閉嘴!做好你自己的事。」
他嘟著嘴,做好自己的事情。男子模了一遍有點遺憾的起身,少年公子自是知道這樣的結果,認真地回道︰「我猜李靖保護的那件東西可能在他的弟弟身上。」他指了指懷里的雲落,又接著說︰「剛剛殺了李靖的那個人也在找那件東西,像是在替雪神找那樣東西。」
少年公子提到雪神二字,藍姓男子一驚,瞬間又恢復常態。
「話說回來,要打開那扇門非得要那東西嗎?用**炸開不就得了。」
男子連解釋都懶得解釋,邁步離開,卻被少年公子叫住︰「藍叔別空著手走啊!我們得帶著他才行。」視線對著熟睡的雲落。
「這是公子你惹的麻煩就應該由你善後,再者……」男子的視線來回在他與雲落之間移動,滿臉的嫌棄樣,「話說你是不是又忘了我教你的那些東西了?」
少年公子辯駁道︰「情勢所逼,當時我能找的水就只有……那啥子了。這小子都不嫌棄我的童子尿,藍叔你還嫌棄什麼呀!」
「情勢再所逼也要先學會觀察四周,明明水缸就在你的附近,何苦這麼麻煩呢?就如同公子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
「那一句啊?」
男子背起已是尸體的李靖,查看這四周能走的安全通道,說︰「月兌了褲子放屁。」
皇宮,乾寧殿。
上元燈節觀燈的皇帝楊崇與皇後洛蓮在城頭上目睹了火勢蔓延的一切,心有余悸。回到宮中洛蓮始終心神不寧,派出去調查的人也遲遲不歸,自己焦躁地來回踱步。
「皇後不用擔心,只是火勢蔓延到李靖家,不會有什麼的。」
楊崇看出了洛蓮的擔心,時刻幫她寬心。
「回皇上,皇後娘娘,城東起火的地點是在將軍府,起火原因不明,除了將軍府所有人遇難以外其余的百姓都屬于不同程度地燒傷。」
「什麼是除將軍府所有人遇難外?」
「回皇後娘娘,我們去查看了,將軍府的下人們被關押在一處,他們都是被大火活活燒死的,至于將軍與將軍夫人的尸體我們沒有找到,想必也沒有逃月兌掉。」
「想必?」洛蓮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質問著回話的人,「我要听確切的消息,想必只是你的猜測,給我查清楚了再匯報,滾!」
「皇後,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李靖的事情還有諸多的疑點有待查明,我們慢慢的等待消息就是了。」楊崇說道。
楊崇的話洛蓮也明白,可是心里就是過不去這個坎。在城頭上看見起火的方向時,心里就有預感,可萬萬沒有想到預感會如此強烈。會是什麼人要做到毀尸滅跡這種程度?
「皇後,不如我們把這件事交給洛相去查,或許結果會很快揭曉。」
「就如皇上所言吧。」
洛蓮怎樣想都想不到合理的答案,只好同意楊崇的提議。
「皇後娘娘,大事不好了,不好了。」
照顧太子的貼身侍女春桃踉踉蹌蹌的沖進乾寧殿,只是一個勁的在說不好了不好了三個字。
「到底怎麼了,春桃?」洛蓮問。
「皇後娘娘,太……太子殿下不見了!」
「你有沒有好好的找找,不在寢宮就在其他的地方去找找。」
「都找過了,太子殿下經常去的地方奴婢都找過了,都沒有太子殿下的身影。問了春蘭才知道太子殿下吃完晚飯就鬼鬼祟祟的躲進出宮的馬車里,跑到宮外去了。」
「皇宮外面?」楊崇一驚,心里已經有點眉頭,「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快點出宮去找,釗兒那家伙一定是偷跑出宮觀燈去了,這會沒有回來一定是出事了,快去找,翻個底朝天也要給朕把太子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