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大人突然來訪,一定是有要事?」李瑞突然起身,一手緊緊地抓住雲落的肩膀,她想要退卻的想法被他化解,整理整理神色,對著後來的宰相洛雪謀行禮。
「在這里沒有人會知道我的宰相身份,你怎麼會?」洛雪謀微眯雙眼打量起李瑞來,對眼前這樣的年輕人提起戒備之心。
他突然一笑,用一副阿諛諂媚的笑解釋︰「小人只是一個生意人,很多次都是仰仗著宰相大人的幫助才會有今天的地步,對您當然是知道,知道。」看不慣的舞陽一個勁地拉著他的袖子。
雖然戒備只是很短暫,但洛雪謀面對李瑞有種說不定的不安。
擱置不安,洛雪謀並沒有遣退其他人,很淡定的對著雲落先介紹起來,「這位先生名叫白鳳,他是本相給太子殿下找的習武老師。太子殿下有一個不好的習慣,對什麼都提不起來興趣來,這次我來找你是想讓你以白鳳老師的徒弟的身份一起進宮陪同太子習武。有你這樣聰明的同齡人在一旁激勵著,太子殿下一定很感興趣的。」
這個……,雲落有點拿不定主意。這次回來說好听點是平復心情,說糟糕點就是逃避現實,尤其是對一個武將出身的人來說,這樣的逃避就是恥辱。但話又說回來,對武將出身的男子來說這是逃避,對武將出身的自己,一個女兒身的女人來說又是什麼,自己又是為什麼要女扮男裝生活到現在?
「對不起宰相大人,我恐怕無法勝任這份職務。」
「為什麼?」洛雪謀問。
「這家伙有恐懼癥。」李瑞搶先回答。
「恐懼癥?」洛雪謀望著看著有點弱不禁風的段雲落,很難想象她會有什麼恐懼癥,一旁的白鳳也睥睨著她,說︰「什麼樣的恐懼癥會讓你拒絕這樣的機會?」
「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對刀劍恐懼,看著就頭暈的那種,所以剛剛我和他就是赤手空拳比劃。要是這家伙都能成為太子殿下的陪練的話,不如宰相大人把這個就會賜給我吧?我覺得我比這家伙要勝任。」
洛雪謀沒有理會,瞥了一眼他,從外表與初步感覺上並沒有覺得眼前的李瑞是如此貪慕之人,難道是錯覺?
「刀劍恐懼?」白鳳不以為然,嘴角掛上了滿意的弧度,這下李瑞有些不明。白鳳對著洛雪謀說︰「既然如此,宰相大人我想有必要試一試段公子的身手,這樣或許對太子殿下的授課有好處。」
洛雪謀點頭同意。說著白鳳就已經在一旁等著雲落有所行動,被這樣弄巧成拙,雲落也只好硬著頭皮試試,走到李瑞的身邊還小聲的埋怨起來,「都是你多嘴的錯,這下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誰然他們不按常理出牌呢。算啦別管那麼多,記住一點,見招拆招,不用菜刀,你能行的!」他一口氣說完自己想表達的意思就把她推了出去。疑惑他那句「見招拆招,不用菜刀」是什麼意思時,白鳳就簡單的把規則說完了,自己也沒有听見,手足無措的看著罪魁禍首的他。
這下真是被他害慘了!
她站到白鳳的對面,收了收心,看著眼前的對手……與其說是對手,不如說是敵人。這是最初開始習武時,段韶說的話。一旦面對面的比試,不論對方是自己的什麼人都不要手下留情,因為不僅你把對方當做敵人,對方也會把你作為敵人來對待,只有作為敵人的時候才用盡自己的全力。
雖然一直謹記著這些話,但是用在實際效果上果然還是……不行。
雲落作為主動攻擊的一方,招招出手都很到位,白鳳也都全部躲閃掉,並且也在觀察著雲落的一招一式,但每招後都稍稍皺一下眉頭,總覺得在雲落的拳頭中缺少著什麼。幾招下來,白鳳大概也判斷出了雲落的整體水平出來,只用一個閃身,拉開與之的距離,伸手停止了這樣的比試,走到洛雪謀的身邊說了幾句,派了一個下人過來傳話,自己卻先行離開。
「段公子,白鳳老師說你很符合作為太子殿下的陪練,請你再考慮考慮。」
下人傳達完就走了,留著剩下三人。
「都怪三哥你多嘴,現在可好,雲落哥哥要去陪那個可惡的太子練武,以後我就見不到了。」舞陽不停地抱怨,木已成舟。「就算我不多嘴,那位宰相大人也已經認定了雲落為太子殿下的陪練。」
雲落轉頭看著李瑞,「那所謂的比試就是多此一舉?」
「不以為然。」李瑞接著說︰「剛剛那個白鳳好像在試探著你什麼,你有沒有覺察出來什麼?」
她搖頭,他一驚,誒了一聲,說︰「其實也沒有啥,可能是我多疑了。」她沒有過多的再去追問,而是提前與李家兄妹道別回家想向兄長說明這件事情。李瑞看著她的背影,對那個叫白鳳的有點在意,明明在起初交手的兩三招中他就已經知道了雲落的弱點,內心的善良對敵人的不忍這些,為什麼還要一試到最後,一直都在試探,難道他有什麼想法不成?對段雲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