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兒被這熟悉的聲音驚呆了,她回過頭來四處張望著,尋找著,可是,人群的涌動,她身高的矮小讓她並沒有在人群中尋覓到他。她搖搖頭,自嘲的笑了笑,覺得是自己太過于思念他而產生了幻覺。天賜在橋的另一邊拼命的朝著龍兒的方向跑去,安娜見狀立即指揮著保鏢大聲的呼喊著︰「快!攔住他!攔住他!」
一群身材魁梧健壯的硬漢將天賜圍的水泄不通,天賜慌忙的邊向前張望邊推搡著他們大聲的喊著︰「你們讓開!听到沒有!快讓開!」可是他們卻像是木頭一樣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的站著。
安娜急忙走上前來,一把拉住天賜氣急敗壞的說︰「拜托你天賜哥,這麼多人你給我留點面子好嗎?」
天賜一把甩開她,仰天大笑興奮而又諷刺地看著安娜說︰「你沒有機會了,靈兒來到杭州了,她想我念我的心終于來找我了!」
「呦呵,誰是靈兒啊?」佳瑤走上前來眉角帶著譏諷的看著天賜︰「都說吳家大少爺就愛大白天的說夢話我開始的時候一直都不信,現在……」她上下打量了天賜一下說︰「現在親眼所見,還真是由不得我不信了呢!」
「你給我滾開!」天賜上前踹了佳瑤一腳,怒罵道︰「你少在老子面前說三道四的!我願意怎樣用不著你管!哪兒涼快你給我哪兒呆著去!」
「你這個瘋狗還敢打人!」佳瑤走上前去想要和天賜拼個你死我活,安娜見狀趕緊上前一把將她拉住︰「佳瑤!給我留點顏面,留點自尊好嗎?」
「你還要顏面?還要自尊?」佳瑤氣急敗壞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安娜︰「堂姐!就這個瘋子他哪里好了?你非要拼死拼活的就要跟他。現如今你看看他都瘋到不分場合,無所顧慮了!你該醒醒了,你要是真跟了他,那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就會時常發生的!」
「我的事不用你管!」安娜哽咽著望著佳瑤︰「我對他的愛你們是不會理解不會懂的。」
听見這話,佳瑤恨恨的說︰「我懶得理你你將來成為別人的笑柄,別哭天抹淚的找這幫人訴苦!我是不會同情你的!」說完她轉頭就走,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人群里。
安娜望著佳瑤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轉過頭雙手摟住天賜的腰略顯無奈的說︰「天賜哥,你今天心情不好,婚紗照我們就改日再來照吧!好嗎?」
天賜掰開她的手將她推到一邊大吼道︰「不好!我要去找靈兒,你讓他們讓開!」
安娜哀求的看著天賜︰「我求你別鬧了好嗎?我們回家吧!不要再去找什麼靈兒了。」
「做夢!」說著天賜就走到一邊保鏢的身邊使勁的推搡著他,大聲的吼道︰「你們讓開……讓開……」奈何他又怎能是這些保鏢的對手呢?安娜看這樣只能看了眼保鏢使了個眼神,他們就一起將天賜抬起往車上走去。
「靈兒……靈兒……」天賜四腳懸空,手舞足蹈的揮舞著,大聲的往橋的另一邊呼喊著。周圍的行人見狀紛紛讓開一條路,不明所以。
「風哥哥?」這時,站在橋上的龍兒隱約听見了喊聲,立即四處奔跑著,想在人群中尋找到風哥哥,哪怕只是一眼,她今生也無憾了。可是,天永遠都不會隨人願,當龍兒跑到橋另一邊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找到,只有一個黑色的車子與她擦肩而過。龍兒的心再一次的沉入了湖底,她想也許夢永遠不會成為現實吧!她走馬觀花般的逛遍了斷橋附近的每一個角落也沒有找到風哥哥的身影,他就像是一陣風來無影去無蹤。龍兒暗自笑了笑,他只是夢里的情緣,怎麼可能會出現在現實生活中呢?罷了,現在還是先為了以後的生存考慮一下吧!想要在這里立足首先就要找到一份安穩的工作,可這兒她人生地不熟的上哪里找呢?她心里焦慮不安,來時是一時的沖動,並沒有考慮到以後該怎麼辦啊?隨後,她又想︰人永遠不都是在風雨中搖曳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龍兒長嘆一聲,漫不經心的走著。
而這邊,安娜坐在車上有些心緒不寧,不知道是受天賜哥的影響出現了幻覺還是確有其事,她也看見了天賜畫中的那個她。想到這兒她霎時面容蒼白,渾身發抖,她真的好怕,怕這個世上真的會有這個人的存在,奪走她心愛的天賜哥,那樣她的生活就將是一片黑暗,失去了他,她是無法活下去的。
天賜側過頭看見安娜恐慌的樣子,雙手環胸,靠在座椅上諷刺而又大笑的說︰「怎麼?害怕了?你也看見她了是不是?哼!她從畫里走出來了,你……沒戲了,我都說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你們偏不信……」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安娜雙手捂住耳朵拼命地搖著頭,痛哭流涕的對著天賜說︰「天賜哥!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才肯罷休!」
「放了我!不要再纏著我!」天賜正視安娜
「你是知道的!我那麼愛你,沒有你我是活不下去的!你怎麼能讓我放了你!」安娜雙手垂下,無力的耷拉著腦袋。
天賜雙手按住安娜的雙肩用力的搖晃著︰「安娜,你該醒悟了!愛有千萬種,而你對我的愛並非是男女之愛,只是你從小到大一味的依賴我慣了,久而久之誤導自己,就把這種感情當成是愛情了!」
「不是!不是這樣的!」安娜拼命的搖著頭︰「打從我六歲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認定了你,這是一見鐘情,是一世的情緣啊!」
天賜推開她恨恨的說︰「那你和松柏早在我之前就認識了呢!你為什麼不去纏著他!偏偏要對我死纏爛打!」
「不對!那是不一樣的感覺你怎麼可以混為一談呢?我對你的愛天地可鑒!我是真的愛你啊!」
「你愛我?」天賜嘴角輕輕上揚,冷冷的哼了一聲,面帶諷刺的說︰「安娜,我今天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的心太小只能存在一個人的位置,容不下另一個人,即便你強迫我和你在一起了,我也不會踫你一根頭發,哪怕你月兌光了站在我面前,我毫無感覺!」
「你就這麼惡心我嗎?至于這麼詆毀我!我在你的眼里就這麼一分錢都不值嗎?」安娜雙手俯在胸前,她感覺自己的心被他這句話狠狠地劃了一刀,一滴,兩滴,滴的心好痛,好痛,痛到無法呼吸。
天賜無視著安娜的動作和她受傷的表情,鄙視的看著她︰「是的,一個高貴的女人是不會去追求如此廉價的愛情的,我輕視你……」
「我為了追求我自己的愛情我有錯嗎!」安娜打斷了天賜未說完的話,痛心疾首的問。
「可是你卻愛了一個不該愛的人,這就是你犯的天大的錯,不屬于自己的愛情莫強求!這點道理你都不懂?」天賜冷哼了一聲斜眼望著她。
「不!我相信我的愛總有一天會融化你這顆冰冷的心的!你會愛上我的!」安娜堅定地望著天賜,看上去滿目的自信,只有眼底的猶豫和不確定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你做夢!」天賜呸了一口︰「像你這種冥頑不靈的女人只會讓我作嘔!我會愛上你?哼哼……」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今生注定會是你的女人。」安娜狀似無所謂,面容突然冷了下來。
「嗯……利益上的……」天賜諷刺的看著她。
「我認了!只要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是利益上的我也願意!」安娜堅定地說。
「ok,我無所謂,反正夢里的她會出現的,我的心,我的人都不會因為你的存在而改變一絲一毫的。」說完天賜就閉上雙眼雙手環胸,靠在椅背上不再搭理安娜。安娜被他那尖銳的話語傷的遍體鱗傷,可她卻無言以對,事實卻是如此,她又有何說的呢?只是愛沒了,那她這盞為愛而生的燈也該熄滅了。她望著車窗外,無言的嘆了口氣。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意雅走上前打量著二人,不解的問道。
「沒什麼,我呢和豬和狗照也不會和這個蛇蠍心腸,痴心妄想的女人照的。」天賜冷冷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安娜。
「怎麼了?」意雅看著這個情況好像不對,走到安娜身邊將安娜拉到一邊小聲的問︰「又發生什麼事了?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我……我……」安娜俯在意雅的耳邊吞吞吐吐的說︰「我們剛才看見天賜畫里的那個人了……」
「你說什麼!」听到這話意雅禁不住拔高了聲調,吃驚的看著安娜問道︰「你確定看見她了?沒看錯?」
「嗯……是的我看見她了,可是……又不敢肯定是不是看錯了,或者出現幻覺。」安娜猶猶豫豫的。
「怎麼?害怕了媽?」天賜漫不經心的走過來,諷刺的笑︰「她是對你們所作所為不滿所以從畫里走了出來,是要帶我離開這個骯髒的地方了,哈哈哈……」天賜邊放肆的笑著邊向房間走去。
意雅听見兒子的笑聲有些不知所措了,她越來越相信兒子的話並不是瘋言瘋語,而是真真事實存在的。可這該如何是好啊?簡直是太匪夷所思了,一個她听了看了十幾年的畫中人居然從畫里走出來了,現實真的存在了,這……這也太是怪事一樁了吧!
「阿姨……」安娜驚慌失措的拉著意雅,滿臉焦急的問︰「我是不是就要失去天賜哥了。」
「我……我……」意雅吞吞吐吐的說︰「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你真的確定你沒有看錯嗎?。」
「好像沒有……」突然,安娜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說道︰「對了!二胖他們都在,您可以問問他們!二胖!二胖!」她高聲呼喊著。
「什麼事,小姐?」二胖從屋外走來,面無表情的站在安娜的面前問。
安娜將之前偷偷藏起的畫放到他的面前指著畫中的女孩問道︰「你們剛剛在斷橋有沒有見過這個女孩。」
二胖看了看畫思考了一下說道︰「有!看見了,不就是站在斷橋上穿著花色衣服,嬌小可人的女孩子嘛?」听見這話意雅一下子癱倒在地上,不知所措,腦中一片空白。
「看吧!看吧!她真的出現了!怎麼辦!怎麼辦啊……」安娜瘋狂的哭喊著,滿腦子都是她出現了這個詞。
「安娜……」意雅听見她的哭喊回過神無力的說︰「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看看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可是……可是……」安娜猶豫的流著淚看著意雅。
「听話孩子,你這麼哭鬧也無濟于事,反而還會把天賜推向她的身邊。」意雅用盡全身力氣爬了起來可是,心依舊在顫抖。
「好吧……」安娜說完哭著跑了出去,二胖也跟了出去。
意雅在客廳里焦慮不安的徘徊著,她真的怕這畫中人的出現是一個不祥的預兆,左思右想突然想到了她的閨蜜秦蘭,也許她能有辦法。想到這兒她趕緊走到沙發上坐下拿起電話撥通了秦蘭的號碼。
「喂……哪位?」秦蘭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
「秦蘭!大事不好了!」听見秦蘭的聲音意雅趕緊向她哭訴著︰「我兒子的畫中人出現了!她真的存在的!怎麼辦啊!」
「什麼?你沒有搞錯吧?你也學你兒子大白天的說夢話呢?」秦蘭覺得她是在開玩笑所以就笑呵呵的打趣道。
「沒有,我沒有搞錯!安娜和二胖她們看見的哪會有假啊!」意雅听見秦蘭不相信趕忙解釋道。
「我的媽呀!這是真的啊!她真的出現了!這可怎麼辦啊!我說,她不會是個妖精吧?」電話里傳來了秦蘭恐懼的聲音。
「你胡說什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嚇唬我!」意雅有些生氣的說。
「真的,我沒有想嚇你,你看看這也太讓人不敢相信了!」
「那……那可怎麼辦啊?」意雅听見這話聲音有些顫抖了。
「哎!對了!對了!我們可以上香港找張神婆算一算啊!听說她算的可準了!我們不妨找她看看是怎麼回事!」
「這……可信嗎?」意雅有些猶豫。
「都到這步田地了,你還有其他的辦法嗎?」秦蘭勸解的說。
「沒有。」
「那就行了唄!走吧!去看看她怎麼說的。」
「呃……好吧!」
「行!我現在就訂機票,你馬上出門千萬別告訴你家老吳!」
「好!」說完意雅就掛上了電話急忙到房間里邊收拾一些簡單的隨身行李邊喊道︰「張媽!張媽!」
「夫人,什麼事?」張媽跑到房間門口問道。
「張媽,讓老李把車開過來,我要去機場。晚上老爺要是回來了就說我上香港幫天賜采辦一些結婚用的東西去了。」
「哦,好的夫人」張媽說完就轉身朝門外走去讓老李將車開到了門外。這時意雅也將行李收拾好了,趕忙坐上車撥打了秦蘭的電話︰「喂,我出來了,機票定了嗎?」
「定了!我現在也正往機場趕呢。」
「好,那我們到機場再聊。」
「好!」那邊傳來了秦蘭答應的話語就掛斷了。意雅心事重重的向機場駛去,準備飛往香港去見一見那所謂的神婆。
龍兒在這燈紅酒綠的街道上四處游蕩著,她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飄無定所。‘咕……咕……’肚子在這個時候不爭氣的抗議著,她的腳步也有點漂浮,她仔細想了想好想已經有兩天沒有進食了吧!長嘆一聲,真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時,她走到一個公交站牌下,停下了腳步模了模兜里僅剩的幾塊錢無奈的想著算了,一切听天由命吧!見到車來,想也沒想就坐了上去,她不知道這輛車是開往何處的,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到哪里,望著車窗外,不知不覺間她又開始夢里巡游了。
「美女……美女……」一個操著南方口音的男人拍打著她的肩膀呼叫著︰「醒醒……醒醒……到站了……」
「唔……」龍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蒙的望著眼前的男人,好夢又被打擾了,風哥哥再一次的消失了,她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她心里的痛就被眼前這個40多歲陌生的男人給叫醒了。
「師傅,請問這是哪里呀?」龍兒疑惑的望著窗外說道。
「不是,你沒有搞錯吧!上車竟然不知道這是開往哪里的?」司機吃驚的問道。
「我……我……」龍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支支吾吾的說︰「我是來這里尋親的天太黑了沒看清楚。」
「哦……」司機恍然大悟,指了指站牌說道︰「這里是下城區香積寺路。」
「那師傅,這附近哪里可以找到工作呢?」龍兒問道。
「孩子,你不是來這里尋親的嗎?」司機上下打量著他。
「我……我只知道他在杭州,但是不知道他住在哪里。」龍兒無奈的含著淚。
「他是誰啊?」
龍兒停頓了一下低著頭說︰「我爸爸。」說完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二十幾年了,這兩個字她還是第一次說出來。
司機看見她這樣有些憐憫的說︰「不要哭了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23了。」
「哦……那有文化嗎?」
「大學剛剛畢業。」龍兒沉聲說道。
「你想找什麼工作啊?」
「我……我也不知道。」
「你學的什麼專業啊?」
「我學的是林業。」
「哦……這可是個冷門,在這里可不好找工作啊!」司機有些為難的說道,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我听說,前面國際酒店在招服務員,你到那里去看看吧!」說完指了指前面︰「順著這里筆直走過去就好了。」
「謝謝您!師傅。」龍兒感激的說完就下車向酒店方向走去。她懷著忐忑的心來到了國際酒店的門口,抬頭望了望,深呼一口氣走了進去。
「您好,我要應聘服務員,請問應該找哪位經理呢?」龍兒來到前台詢問著前台小姐。
「哦……要應聘的話是要白天到人事部的而不是晚上,這個時候他們都下班了。」
「哦……那謝謝……」她有些沮喪的剛剛想要離開,就听見背後有人說道︰「等等,美女,你真走運,我們的人事部經理剛剛在開會,還沒走呢。」龍兒轉過身就看見一個三十多歲左右,穿著制服的女人走了過來。
「王經理,就是這位小姐想要應聘。」前台小姐說完就去忙自己的事去了。王經理看了一下表,無奈的走到大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龍兒在後面亦步亦趨的跟著,坐在了她的對面。王經理打量了一下她,詢問道︰「你是哪里人?」
「我是東北人。」龍兒說道。
「哦……那你什麼學歷的?」
「林業大學剛剛畢業的。」
「這和我們有點不對口。」
「沒關系的,我只是想要當個普通的服務員就可以了。」龍兒焦急的說道。
王經理看了看她,看得出來這個女孩滿臉的憔悴,一定是遇到了難事,否則,一個大學生怎麼可能願意去做一個普通的服務員呢?
「經理……」龍兒見王經理的猶豫,以為她不相信急忙從行李箱里拿出自己的簡歷和大學畢業證,遞到她的面前說道︰「經理我真的是一個大學畢業生,我剛剛來到杭州,我來這里是來尋親的,可是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而現在,我身上的錢也都花光了,求求您,就把我留下吧!」
王美看見這個女孩就仿佛看見了當年的自己一樣,那時候,自己也是為了追求大城市一個人獨自來到杭州,其中的艱辛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才能體會吧!想到這里,她看了看龍兒,說道︰「好吧!你就留下吧!張慧……」她喊了一下剛剛那位前台小姐,說道︰「張慧,就讓她和你住一個寢室吧!明天填一下履歷表就可以正常上班了。」
「謝謝,謝謝您經理,我一定會好好干的!」龍兒興奮地對著王美說道。就這樣,龍兒找到了一個安穩的地方,落下了腳。
而另一邊安娜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下來了,她躺在床上痛哭流涕著不知該如何是好。她不能失去天賜哥,如果失去了他,她又該怎麼活下去呢?可是……如今那畫中人已經出現,又怎麼可能讓她消失的無影無蹤呢?那不是天方夜譚嗎?
「娜娜……寶貝女兒怎麼沒出來吃飯啊?」母親葉子從屋外推門走了進來,坐在床邊和藹的問道。
「我不想吃……我不想吃……」安娜滿臉淚痕撲到母親的懷里抽噎著。
葉子看見女兒的淚水雙手伏在安娜的雙肩上看著她怒問道︰「誰惹我的寶貝了!媽去找他算賬!說!是不是吳天賜那個瘋子!」
「他不是瘋子!」安娜哭喊著︰「原來那個畫中人真的存在!媽……我被一個鄉下女孩給打敗了。」
「你在那里胡言亂語什麼!」葉子氣急敗壞的瞪著她。
安娜搖了搖頭淚流滿面︰「我沒有胡言亂語,今天在斷橋上我看見那個女孩了,真真實實的人。」
「又是斷橋!又是斷橋!我都和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去那個詭異的地方!你就是不听!你現在看看……」葉子恨恨看著女兒說。
「媽……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我現在該怎麼辦呢?她出現了,我又該如何自處呢?我不能沒有天賜哥,沒有他,我的生命也就走到盡頭了……」安娜癱倒在床上,嗚嗚的哭著,滿臉的絕望。
葉子听見女兒的話嚇得趕緊將女兒扶起,驚慌失措的看著安娜︰「乖女兒,你可千萬不要嚇唬媽媽啊!媽媽現在就剩下你了啊!你哥哥的離去已經讓我肝腸寸斷了,你要是再有個好歹,那我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安娜看著母親,哭著說︰「媽,你說我該如何是好啊!我都已經放段去低三下四的做一個溫柔的,百依百順的女孩了,可是天賜哥怎麼還是不愛我呀!」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葉子憤恨的說︰「娜娜,只要你們結婚後你給他生個一男半女,他的心自然就會收回來了。」葉子拍了拍女兒的手,勸解道。
「沒用的媽。我了解天賜哥,即便我們強免在一起他也不會踫我一下的。」安娜無力的搖了搖頭,面如死灰,淚水還在打轉著。
「哎……傻孩子,既然你這麼了解他,為何還要如此義無反顧的和他在一起呢?」葉子將女兒擁入懷中,嘆了口氣,責備著。
「沒有辦法,我就是愛他啊!」安娜抖動著雙肩,哽咽著。
「那這個苦也就只能你自己咽了。」葉子推開女兒,氣呼呼的說。
「媽!你別生氣,不要怪我,誰讓你的女兒天生就是為愛而活的呢?」安娜又投入了母親的懷抱,無奈的說。
「娜娜,其實愛一個人並不是佔有,只要曾經擁有就足以。適當的時候應該懂得放手,只要他幸福你也會快樂的。」葉子勸解著女兒,可是心里卻也是在下著雨。
安娜拼命的搖著頭,推開母親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串串而落,口不擇言道︰「你就知道教訓我!你又何嘗不是像我一樣將爸爸拴在了身邊!」
「我和你不一樣!」葉子大聲的喊著,淚水霎時溢出眼眶,眼里滿是仇恨與痛苦︰「這是他欠我的,都是他的**害我失去了我唯一的兒子!」
「媽,對不起,對不起……」安娜上前為母親擦去臉上冰冷的淚水,滿眼的心疼與自責︰「都是我不好,提到了您的傷心事。」
「女兒,放手吧!那樣你才能找到真正的幸福和快樂。」葉子哀求的拉著女兒的手。
「媽,我的脾氣您是了解的,我是一個從不會輕易言敗的人,我絕不會輕言放棄我的真愛的!即使是兩敗俱傷!我也在所不惜!」安娜堅定地語氣讓葉子不知如何去勸慰這個倔強的女兒,如今只有默默的祝福她了。
天賜在房間里回味著剛才的一幕,他深知靈兒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她在等著他。想到這里他笑得合不攏嘴,走到酒架旁邊拿起一瓶香檳和酒杯倒了一杯酒,向天空舉了一下,他要為相見而干杯!就這樣,他一杯接著一杯,漸漸地,他看見了靈兒就在他的眼前晃,笑著對他招手,他笑著閉上雙眼進ru了夢鄉。
中國•香港
意雅和秦蘭下了飛機到達了香港,直接上了出租車向張神婆家而去。
意雅到了她家的門口門是虛掩著的,剛要敲門里面傳來了一聲低沉而又老氣的女聲︰「你們來了……進來吧……」意雅兩人嚇了一跳,心想︰這神婆還真是厲害,怎麼連我們要來都知道呢?邊想邊推開門走了進去,里面的燈光有些灰暗,只有屋里的燈是紅色的,正前方放著一個桌子,和一些供著的什麼神佛,桌子的一面坐了一個50多歲的老太太,此時正用渾濁的雙眼看著她們,讓人感覺好像是進了恐怖片里的場景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鎮定了心神,意雅和秦蘭走了過去︰「神婆。」秦蘭喚了一聲,走上前坐到了她的對面。意雅也走了過去,坐下說道︰「神婆,我的兒子遇見了怪事,我想讓您幫我算上一掛,看看是福還是凶。」
神婆看著意雅眉頭緊鎖︰「把你兒子的生辰八字給我。」
「我兒子是1991年1月1日中午12時出生的。」意雅連忙說道,緊張的望著神婆,手心的冷汗可以看出她的緊張,秦蘭在旁邊拍了拍她,表示安撫。就見那神婆五個手指來回的掐算又拿了一個泛黃的書來回的看,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搖頭,過了幾分鐘,她放下手,對著她們說︰「哎……這孩子一生為情結所累啊……」
「什麼意思?」意雅的心咯 一聲,皺著眉緊張的問。
神婆注視著她擔憂和受驚的雙眼緩緩的說道︰「他的一生被情所困,為情連累。他命犯桃花,雖生在富貴之家,卻……命比紙薄啊……」神婆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啊……神婆,可是我兒子馬上就要大婚了……」意雅連忙說道,可是心卻在忐忑不安。
「什麼?大婚?萬萬不可啊!」神婆趕緊打斷了意雅的話,囑咐的說著︰「現在千萬不可以結婚,否則他會更早的死去的!哦對了,把你未來兒媳婦的生辰八字告訴我。」
「1991年6月6日早上6時」意雅將安娜的生辰八字告訴了神婆,注視著她。
神婆看了一下,皺了皺眉說道︰「這一個水,一個火可是水火不相容啊!正所謂水滅火,恐怕這場婚姻會給你兒子帶來滅頂之災啊!」
「那畫中人呢?」意雅連忙將從家里偷偷帶來的畫拿給神婆看,焦急的問。神婆看了看畫,望了望意雅神秘的說︰「前生債今世還,那是他的情債,是誰也抵擋不住的。」
「那她的出現呢?」意雅全身發抖,不可置信的看著神婆。
「人緣情滅,他們的相逢也許就會是生命的終點啊……」神婆閉上她那渾濁而又神秘的雙眼不在看意雅。
「什麼意思啊!神婆!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啊?」意雅激動地站起身,看著對面的緊閉雙眼靠在椅背上的張神婆焦急的問著,可是,張神婆卻揮了揮手對她們說︰「天機不可泄露,你自己去領悟吧!只要切記凡事切勿強求即可……」見此意雅和秦蘭只能無奈的說了聲︰「謝謝您神婆我們走了。」便頭也不回的離開前往機場準備回家,而在她們轉身走出門口關門的那一剎那,原本閉著眼楮的神婆緩緩地睜開了她那渾濁的雙眼,高深莫測的望了望她們離去的背影。
意雅帶著忐忑不安的心回到了杭州,她一進門,就看見老公坐在沙發上大聲的指責道︰「你這一兩天死到哪里去了?不知道兒子大婚在即嗎?作為母親不知道為兒子籌備婚禮嗎?你說你去香港采辦東西去了,東西呢?」
「老公……」意雅顫抖著試探的問︰「能不能把這個婚事給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