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越走上前來將意雅輕輕扶起,眼里流露出了感激,關切的問︰‘意雅,你沒事吧!’
‘沒事。’意雅神情恍惚的看著安越,突然想到佩慈,心疼的淚水不由自主的流出︰‘安越,佩慈是個可憐的女孩兒,她是那麼純潔善良,算我求你,不要傷害她好嗎?’
安越堅定的望著她,傷心的說︰‘放心吧!她就是我的命,試問誰會輕言放棄和傷害自己的生命呢?’
意雅點了點頭︰‘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
‘安越!’父親安逸這時氣呼呼的走了過來,冷冷的看著兒子︰‘我告訴你,你今天必須回家!’
‘不可能!’安越斷然的拒絕著,轉身走到了窗前眺望著遠方。
安逸煩躁的點燃一支煙,重重的吸了一口,然後似乎是在發泄一般的深深地吐出了雲霧,看了看安越,緩緩地說道︰‘我已經幫你將那份丟人的工作給辭掉了。’
安越冷冷一笑,滿不在乎哼了一聲︰‘無所謂,反正這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了。’
安逸憤怒拍著桌子,惡狠狠地威脅著︰‘如果你不回來,我就讓你露宿街頭!’
‘沒關系,您隨意!’安越轉過身嘲諷的看著父親︰‘只要我和佩慈在一起,即便是要飯,我也甘之若飴,你有什麼狠招盡管使出來吧!’
意雅走過來搖著頭嘲笑著︰‘安伯父啊安伯父,你可真是個悲哀的小丑啊!為了挽回兒子,竟然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你給我閉嘴!’安逸用那因為憤怒而顫抖的手,指著意雅大聲吼道︰‘這是我們的家事,輪不到你個外人在這兒指手畫腳的!你給我出去!’
‘你可真是個可憐蟲啊!現在的你已然失去了人的本性,我相信,終有一天,你會一無所有的!’說完意雅就轉過身揚長而去。
安越看了看意雅離去的背影,轉過身走到母親的身邊,凝望著她那充滿哀求的眼神,無奈的嘆了口氣︰‘媽,你們就死了這份心吧!我是不會再回到那個牢籠里去了。如今,我的命運,我的人生我要自己做主,雲我已經給你們了,就算是我回報你們的養育之恩了吧!’
‘兒子!’母親黃鶯緊緊拉住他那冰冷的雙手,傷心哭泣的說︰‘你難道真的忍心拋棄你的父母嗎?’
安越掙月兌她的手,冰冷的反問︰‘捫心自問,你們還有資格做我的父母嗎?你們在我的身上那可真是‘用心良苦’啊!我對你們早就已經心灰意冷了!’
‘兒子,媽求你!求求你不要離開家好嗎?’黃鶯哭泣的苦苦哀求著。
‘太晚了,我對你們的心,你們的愛早就已經死了。’安越傷心的閉上雙眼,掩蓋了眼里的那一絲淚光。
‘那你到底要怎樣才能回家!’安逸氣憤的吼道。
安越搖著頭,絕望的回答道︰‘不,我不回去,也不想回去,那根本不是家,而是個牢籠,一個用來拴住自由,快樂的牢籠。在那里,沒有幸福可言,有的只是壓迫!’
‘你必須回去!否則,我會讓藍佩慈消失!’安逸听到兒子的拒絕,便惡狠狠的威脅道。
‘沒關系。’安越哽咽著睜開眼楮,望著父親,堅定的告訴他︰‘如果佩慈消失了,那我的生命也將終結。我不在乎,反正活著比死了還難。’
安逸氣的渾身顫抖,可那滴落的汗水和劇烈跳動的心房,無不在顯示著他害怕的心理。
‘寶貝兒子啊!’黃鶯拉著他的手,迫切的勸慰道︰‘明天可是雲滿月的大喜之日,你爸老早就將喜帖發出去了,你可不能缺席啊!別忘了,你可是孩子的爸爸啊!’
安越嗤笑的說︰‘那佩慈還是孩子的母親呢!’
安逸平靜的看著兒子無奈的說︰‘我們安家的大門,並不是每個女人都能進來的,要怪,就怪她自己吧!誰讓她是一個孤兒呢?’
‘是啊!’安越冷嘲熱諷道︰‘是要怪她自己啊!誰讓她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不能給你帶來生意上的利益呢?你說是吧?’
安逸听著兒子諷刺的話語,氣的大聲吼道︰‘安越!你為何非要明知不可為卻非要為之呢?’
安越氣急敗壞的指著父親︰‘我告訴你,你的產業我分文不想要,而我的人生,你也休想要來干涉!’
安逸無可奈何的面對著眼前這個忤逆自己的兒子,心力交瘁,他不明白,為何他的良苦用心竟會無人知曉,而他的辛酸亦沒有人能夠體會呢?安逸長嘆一聲︰‘要不,你就和她搬到咱家後面的排樓里面去住吧!我眼不見心不煩,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如若你再執迷不悟的話,那我可要到孤兒院里去請院長出來,把她給帶走了。’說完他就朝妻子揮了一下手,率先走了出去,黃鶯緊隨其後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兒子,轉過臉就和安逸消失在了安越的視線里。
人家都說風雨過後就能見到彩虹,可是安越卻感覺到,另一場狂風暴雨正在慢慢地向他們侵襲而來,似乎是要將他吞噬。
黃昏時分,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走在茫茫的人海里,他的心,此時就在這海水里游蕩著,他的人也早已被這海水給侵蝕的干干淨淨了,如今只剩下這孤獨的魂魄在這黑暗的人世中游離著。
‘安越!’佩慈看見安越回來,開心的跑上前深深的投入他的懷中,幸福的笑著。
安越卻像個木頭一樣一動不動,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神采,那呆滯的眼里此時只留下了滿滿的無奈。
佩慈在他的懷里敢覺到他的心不在焉,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他︰‘你怎麼了?不舒服麼?’
‘佩慈……’安越突然蹲子,捂著額頭放聲痛哭起來︰‘我們究竟該怎麼辦?怎麼辦啊?那個惡魔他說什麼都不肯放手,不肯放過我們啊!’
‘他去學校找你去了。’佩慈將他扶起,用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冷冷的訴說著一個她已經肯定的事實。然後面無表情的問道︰‘他又想怎樣?’
安越抹去自己臉上的淚水,傷心而又氣憤的說︰‘他讓我們搬到我家後面的小排屋里去住,如果不去,他就要去孤兒院找院長來。’
佩慈听到他的話,冷冷的眺望遠方,思念一涌而出。在這個世上,她最怕傷心難過的人就是院長了,是她含辛茹苦的把她養大,她是絕對不能讓自己往她的臉上抹黑的,那樣也就太不孝了。想到這兒,佩慈抬眼眺望著天空,無奈的說︰‘好,那我們就回去,我也想雲了。’
‘你確定要回到那個陰森恐怖的大院里嗎?’安越疑惑而又驚慌的看著佩慈,不確定的問。
‘不回去,那你讓我怎麼辦?’佩慈听到他的話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大聲吼道︰‘你父親的陰狠我早已領教過了,我可不想讓我那可憐的院長再為我受一絲絲的委屈了,與其那樣,你父母還不如直接拿把刀子把我捅死算了!’
安越緊緊的抱住她那因生氣而顫抖的身體,慌亂的說︰‘不是,我只是怕那又是一個陷阱。’
佩慈狠狠地捶打著她的胸膛,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那又如何?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要往里跳!更何況我兒子還在那里啊!’
楊柳听到他們的談話,氣勢洶洶的跑到菜板上拿著菜刀,揮舞著走上前去大聲吼道︰‘佩慈姐,你放心倘若他們再翻臉不認人,我就像殺雞一樣把他們一個個都給宰了,幫你出氣!’
佩慈氣呼呼的推開安越,走到楊柳的面前把她手中的菜刀給奪了下來,訓斥道︰‘你傻啊!為了那些不相干的小人而犧牲掉自己的性命值得嗎?’
安越听見佩慈的話,心里像是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心里慌亂的想著,父母在她的眼里已經是如此的一文不值了,那麼他又如何自處呢?畢竟他的生命是父母給的,他真的能夠忘記這生育,養育之恩嗎?想到這些,他搖了搖頭,冷冷的笑了笑對著佩慈問道︰‘佩慈,我的父母在你眼里都是小人了是嗎?’
佩慈沉默了一下,淡然的說道︰‘安越,如若你的心里對我的說法無法贊同的話,那麼,我們的相愛就是一個美麗的錯誤了。’
‘美麗的錯誤?’安越雙手緊緊抓住佩慈的雙肩,雙目通紅緊緊的盯著她︰‘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哪怕是自尊,甚至是所有!而你現在卻告訴我,這是個美麗的錯誤!你說!你究竟將我至于何地了!’
佩慈甩開他的雙手,無奈的哭泣著,質問著︰‘你的愛是火熱不假,可是你的心呢?是否也是如一的對我呢?你捫心自問,你的心不是在為此掙扎著,一邊是你的父母,而另一邊是你所愛的女人,你一個都不舍得放棄的不是嗎?’
‘是!是!’安越瘋狂的大喊著︰‘我承認,我的心的確是搖擺不定的,可是,如今我們也已為人父母了,就應該知道,父母將我們撫養長大是多麼的不容易啊!他們從小就疼我,愛我,寵我,我又怎能忍心棄他們于不顧呢?’
‘安越……’佩慈冷冷的反問道︰‘我藍佩慈並非是一個不通情達理,不孝順父母的女人,可是,我的坦誠相待換來的卻是什麼?是陰謀,算計,欺詐,是無所不用其極!你說!你讓我該怎麼做?在這種情況下,我又能做什麼?那種希望與絕望交叉的感覺,你明白嗎?我承認,我剛才的話的確是深深地傷害了你,但你為我真心的考慮過嗎?’
‘我……’安越哽咽著︰‘至少你不應該在我面前去侮辱他們。’
佩慈深深地長嘆一聲,認真的看著安越說道︰‘既然你的心如此的疲憊,整日在我們之間搖擺不定著,不如我們的愛就在他們之間飄過吧!就此,你回你的深宅大院,過你的少爺生活,而我就住我的篷門篳戶不是更好?那樣你的心也就不用再受盡折磨了。’說完佩慈就頭也不回的往屋里走去。
安越听到她的話頓時心慌意亂,他深知佩慈的性格是說道做到,于是連忙跑上前緊緊的摟住佩慈苦苦的哀求︰‘佩慈,我錯了,我錯了行嗎?我求你千萬別輕易地和我說分手好嗎?我保證,從今以後我再也不去為他們辯解什麼了,我求求你別離開我,不要不理我好嗎?’
佩慈扭動著身體,用力的掙開他的懷抱,看著他那驚慌的神情痛心的詢問道︰‘你對你父母的愛沒有錯,和我們的愛其實並不起沖突,可是,如今在我的眼里,他們就是一個惡魔,想要一口一口的將我蠶食。我對他們的憎恨已經達到了頂峰,根本無法從我的腦海里抹掉,永遠,甚至是在我生命的最後一刻,我都無法去原諒他們,那麼你能接受一個如此憎恨你父母的女人嗎?’
‘我懂,我都懂。’安越深情的望著她︰‘我又何嘗不恨他們呢?但是……’
‘但是,他們終歸是你的父母對嗎?’佩慈冷笑的看著他。
安越看見佩慈眼里的仇恨,沒有再敢做聲,只能靜靜的站在一邊。佩慈心平氣和的看著他︰‘安越,我們之間已經有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那就是你的父母,如若你認為,這樣不孝的我你接受不了,那麼長痛不如短痛,我們分手吧!’
‘那你還是直接用你手中的刀將我給殺了吧!那樣還痛快些,省的我ri後痛苦。’說罷安越頭一抬,脖子一伸,閉上眼楮然後痛苦的說道︰‘如果失去了你,那我的生命也就毫無意義可言了,你動手吧!’
‘你到底想要我怎樣!’佩慈氣憤地的望著他︰‘是想讓我低三下四的去取悅你的父母嗎?告訴你,我死都不可能!’
‘不是!我並沒有讓你這麼做啊!’安越焦急的辯解著︰‘我只是希望你能給我留點薄面,不要當著我的面去數落他們可以麼?’
佩慈望著他心碎焦急的樣子,心里的陰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突然有些懊悔自己剛剛做出的那種傷人的舉動,傷害了他那顆火熱的心。她上前投入到他的懷中,淚水滴答滴答的往下不停地流著︰‘對不起,對不起,剛剛我那些口不擇言的話傷害了你,別怪我好嗎?’
安越深情的低下頭望著她眼里那閃耀的光芒,充滿歉意的說︰‘我的寶貝,是我錯了,對不起,都怪我沒有站在你的角度去換位思考,卻只考慮自己的感受,錯的人應該是我。’兩個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臉上一同流下了相愛的淚水,那種可以融化整個世界虛偽的淚水,那種就算痛苦還要輪回,亦無所謂的淚水。而兩顆千瘡百孔的心此刻亦緊緊依偎在一起,相互慰籍著,舌忝舐著彼此的傷口。
第二天,他們無奈的回到了安家後面的小排屋里,當踏進小院,黑色的大門關閉的那一剎那,佩慈的心里莫名的多了一絲的恐懼,這是一個女人的直覺,她依稀感覺到了陰謀詭計正在向她一步步的逼近,她的心,她的人同時也讓這座牢籠緊緊的束縛住了,令她無法呼吸。
這時,黃鶯走上前來,拉住佩慈的手激動地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佩慈勉強的笑了一下,把手不著痕跡的抽了出來,四處張望著︰‘雲兒呢?我想見見他。’
黃鶯拉著佩慈的手,來到了嬰兒車旁︰‘我就知道你會想他,這不就把他給帶來了嗎?’
佩慈和楊柳望向嬰兒車里的雲,只見雲正用他那黑白分明的大眼楮好奇的尋看著四周,當看見楊柳的時候就咯咯的笑個不停。楊柳上前輕輕的將他抱起,高興地在他那胖嘟嘟,粉女敕的小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笑著說道︰‘小家伙兒,想我了吧!’雲用手來回的揮舞著,臉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夫人。’楊柳詢問的看著黃鶯︰‘以後,雲還是讓我來帶吧!這樣您以後就有時間去應酬外面的事去了,行嗎?’
黃鶯笑著點了點頭,略帶抱怨的說︰‘我正好也有此意,你都不知道,這幾天,這小家伙可把我折騰慘了呢,他啊是每天黑白顛倒,晚上不睡,白天就不停地睡,這一陣子下來,我都有些吃不消了呢!’
‘那還真是辛苦您了呢,夫人。’佩慈對著她嘴角輕輕上揚,感激的說道。
‘夫人?’黃鶯听到這句疏離的話語,便心知杜明恐怕佩慈對他們的恨意已經升華了,往昔的一切情誼,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她斜眼偷偷地看著佩慈,依稀見到了她眼底深處的仇恨與怨念,黃鶯試探的問了句︰‘佩慈,你還在怪你爸嗎?’
佩慈面無表情,冷冷的說道︰‘沒有什麼怪不怪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不是麼?’
安越站在一旁,看著佩慈那一臉的冷漠,他心里明白,在這里恐怕他是再也喚不回那個陽光燦爛的佩慈了吧!他突然好憎恨自己的無能與軟弱,更加憎恨自己為什麼不帶她遠走高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真的怕有一天,他的佩慈會被這幫劊子手傷的體無完膚。
安越走上前一臉的不悅︰‘媽,在這個充滿是非的大院里,我不希望再有人來打擾佩慈的清淨。否則再離開我可就永遠都不會再踏入這個讓我憎恨的大門了!’
‘媽明白!媽明白!’黃鶯一臉的苦笑︰‘只要你不離開媽媽,你讓媽做什麼都行。’
‘此話當真?’安越疑惑的看著她。
黃鶯用力的點著頭︰‘媽什麼時候騙過你呢?’
‘好,那我問你!’安越抓住母親的雙肩,深深地注視著她︰‘我爸一反常態的對待佩慈,是不是有心想讓我娶那個心思歹毒的葉子?’
‘這……’黃鶯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說︰‘你爸做事向來詭異,有什麼事都不和我商量,我又哪里會知道這些呢?’
‘媽!’安越憤怒的質問著母親︰‘我就不明白了,你和佩慈都是女人,又同為母親,您怕失去兒子,那麼她呢?她就不怕麼?’
‘安越……’黃鶯傷心焦急的看著兒子︰‘你別逼媽了好嗎?‘
安越望著母親苦笑的搖了搖頭︰‘您再也不是我從前那個慈祥和藹,善解人意的媽媽了,現在的你,變得自私自利,在你的眼里,你的心里,還有你的人,早就徹頭徹尾的成為了我爸的奴隸了。你已經失去了自我,同樣也迷失了方向,也失去了人的本性,難道,這樣的生活,這樣的人生就是你渴望和想要的嗎?’
‘不然能怎樣!’黃鶯听到兒子的指責,痛苦的大聲哭泣著︰‘為了你,我忍受人世間最大的屈辱,我可以當他身邊的奴才,甚至是一條狗,我百般的討好他,就怕他一個不高興,把我趕出這個家門讓你失去了母親,擁有不健全的家。你只知道他殘暴凶狠,心思深沉,你又哪里曉得,他還一直在外面拈花惹草呢?’
安越將母親緊緊的擁入懷中,心疼的哭泣著︰‘媽,對不起,對不起,為了我你承受的太多太多的痛苦了。可是,你也不能為了我而失去了自我,那樣,你比殺了我還要殘忍,你知道嗎?’
‘傻兒子!’黃鶯直起身為兒子輕輕的擦去臉上的淚水︰‘媽為了你,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但是,你絕對不要再離開媽媽了好嗎?那樣,你可就是真的要了媽的命了。’
安越堅定的說道︰‘如若他還是義無返顧的讓我娶葉子那個賤人,我還是會決然的離開的!’
想到安逸,黃鶯氣憤的咬牙切齒,口不擇言的怒罵道︰‘你爸這個老東西,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了!總是要動那個歪心思,讓你去娶那個心術不正的女人,是不是他和韓雨那個騷huo搞在一起了!’
‘媽!’安越拉住她的手,傷心的囑咐道︰‘媽,你一定要牢記,在這個充滿是非的大院子里生活,無論任何事,你都要做到視而不見听而不聞,否則,他恐怕真的會狠心的和你離婚的!’
黃鶯听著兒子的勸解,心里突然酸楚一片,她突然感覺周圍的空氣冰冷了下來,穿透了她的身體,同樣也冰凍了她的心,她的眼中霎時流下了苦澀和悔恨的淚水,望著安越,痛苦的說︰‘兒子,媽媽好後悔啊!當年就不該嫁給這個狼心狗肺的家伙,他簡直就不是人!對我,他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我想,要不是因為有你,他真的是老早就不會要我了。現在,他的外面都不知道有多少的女人了。’
‘媽。’安越抬手為黃鶯整理著她那被風吹得凌亂的頭發,看著她那年紀輕輕就出現的幾縷銀絲,安越心疼的安慰著她︰‘你為他那種冷血的人傷心落淚值得嗎?既然如此,以後你就要堅強的去面對他,不要再為他那種小人迷失自我了。’
這時佩慈走上前來,撲倒在她的懷里,哭泣著︰‘媽,請原諒我剛剛的無理,我只是不明白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了,讓他竟然這麼討厭我,千方百計的想把我趕出去。難道,金錢真的比親情還要重要嗎?’
‘是的。’黃鶯愁容滿面的撫模著佩慈發絲感慨的說︰‘打從我進安家的第一天,我就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在這里久而久之,我也漸漸的迷失了自我,可我真的是無可奈何的啊!倘若不順從他,我也許早早的就被趕出了這個家門了啊!’
‘媽。’佩慈站起身來,輕輕地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心疼的說︰‘有我和安越您就不要怕,大不了,如果他真的如此無情無義,我們就可以一起離開這個家,共同打造一個幸福而又溫馨的家去,好嗎?’
‘不好!’黃鶯一把推開她,驚恐而又害怕的怒視著她︰‘你把生活想的太簡單了!你可知道,夢想永遠都是美好的,而現實卻永遠都是骨感的。安逸在這里一手遮天,凡是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是絕對休想得到的!他絕對會讓我們生不如死的!’
佩慈听到她的話,嚇得踉蹌了一下,後怕的握緊拳頭,渾身顫抖的問︰‘他真的會做得這麼絕嗎?’
‘會的!一定會的!’安越同樣斬釘截鐵的看著佩慈說道。
‘那我以後該怎麼辦啊!’佩慈蹲在地上蜷縮著,皓齒無意識的咬著她那縴細的手指,無力的哭喊著。
安越站起身,走到佩慈身邊將她扶起抱在懷里,溫柔而又堅定的望著她︰‘無論生死,我們都永不分離!如果,真的要我們在夢里慢慢的受罪,那麼不如永遠都不睡!’
黃鶯看見這對生死相依的戀人,她是那麼的羨慕,卻又那麼的嫉妒。她也曾經渴望過老公能夠深情款款的對她,能給她浪漫而又甜蜜的一生。可那卻是一種奢侈,一個夢想而已。每日,她面對的的都是那張冷冰冰的面孔和粗暴的話語,每天她都是被寂寞層層包圍,而心中早已亂了錯與對,不知何時才能夠有人把她的心給撿回。
意雅神情恍惚的回到了家里,她趴在沙發上邊開始嚶嚶哭泣起來,眼淚此時就像是一杯杯的烈酒,似乎只要流出更多,就可以安慰她那顆疑惑,傷感的心。
‘我的寶貝女兒,你這是怎麼了?’喬山從樓上走下來看見意雅在沙發上哭泣,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撫模著她的發絲,輕輕的拍著她的脊背,輕聲安慰著︰‘好了,不哭了,在哭可就不漂亮了。’
‘爸!’意雅望著父親,傷心的邊哭邊問︰‘你要和女兒說實話,我到底是不是媽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