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城 第三十三章失明

作者 ︰ 倥微AN

黎洛來的時候季琳還在熟睡,耳朵上還塞著早上顧涼給她送來的耳機,黎洛看著睡熟的季琳,輕輕的為她蓋好被子,然後坐在一旁,靜靜的端詳著。黎洛突然記起之前季琳對他說過的話,說就算睡覺也不能讓人有偷**到囧的相片,所以她睡覺都要以最好的姿態。黎洛在想,大概這個世界上,會注意自己睡覺姿勢的人,也只有季琳一人了吧。黎洛想想就笑了起來。

黎洛的手輕輕在季琳臉上放下,卻又迅速拿開,他單手托著下巴,像似在欣賞一幅美麗的風景。

「季琳,其實有些話是打算憋在心里一輩子的,可是壓抑在心里容易發酵。反正現在你也听不見,我給你說個故事吧。早在你邂逅顧涼之前,我就已經在公交車上遇見過你,那時的你還是長發,拖著一個大行李箱,只一秒,我就記住了你。我並不想破壞你和顧涼,真的,他是我10年的兄弟,我並不想失去他。可是,或許你無法了解那種想要去保護一個人的感覺,我想保護你。我很後悔那時在公交車上我沒有勇氣去問你的電話號碼,誰知道再見你時你竟然是以顧涼女朋友的身份,呵呵,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們的緣分。」黎洛自嘲的笑笑,如果季琳清醒的話,他是不敢說出這些話的。

「其實,我想對你說的是,我很喜歡你的小說。所以如果你沒了眼楮沒有關系,我可以做你的眼楮,你來說我來寫,我會去學著跟著你的思路去走,我听顧涼說過你一直想看海,可是沒時間,現在好了,我可以帶你去啊,我會去給你拍很多相片,然後告訴你,海是什麼樣子,如果你想看書,那麼我就念給你听。如果顧涼不要失明的你,那麼我帶你走,如果你想要眼楮,我帶你去各個地方找適合你的眼角膜,其實我多想把我的給你,可是我擔心如果那樣,我就會看不見你,那麼還怎麼去保護你,你說是吧?」說到此處,黎洛的眼眶通紅。他多希望此刻的他得到一個回應,一個擁抱,可是他也明白,什麼都是枉然。

「還有,《沸城》alice用木馬給我破解了你的密碼,你不要怪她,我只是希望延續你的小說,不讓它就此停留。琳子,你知道嗎?我有多嫉妒多羨慕顧涼,我多想學像他一樣叫你一聲老婆。」黎洛說完在季琳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眼淚滴在季琳的臉上,季琳卻還是沒有因此而吵醒。

「1號床的病人還沒醒嗎?」護士從門外走進來,手里拿著輸液瓶。

「還沒有,待會兒她醒了我叫你。」黎洛轉身對護士禮貌的點頭,護士是個年輕的女孩兒,看到黎洛這麼禮貌似乎也再多交待什麼。

「好的,你是她男朋友嗎?你對你女朋友還真體貼。」護士把輸液瓶掛在輸液架上。

「呵呵,謝謝。」黎洛不否認也不承認,其實他想說是,可是想想,還是用了一個最合適的話。

「那待會兒她醒來你記得叫我,還要給她做一次腦部檢查。」護士說完微笑著離開了。

「好的。」護士離開之後,黎洛轉身看著還在睡的季琳,輕輕的握握她的手,低聲說了一句︰「你先休息,我去廁所。」

黎洛剛離開季琳的眼淚就從眼眶流出,早在黎洛進來的第一秒她就知道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對黎洛身上的香水太過熟悉才會清醒,還是因為盲人的耳朵會特別靈敏,所以黎洛進來的那一瞬她就醒了。她只是準備裝睡趁黎洛不注意時突然醒來嚇他的,她手機里的歌早在她睡著之前已經因為沒電而關機了。她的耳朵雖然還不到一只蒼蠅飛過都听得見的地步,可是黎洛的話她全都听見了。她沒有打斷,沒有回應,只是因為她並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理這樣的關系。只是,黎洛的話還是觸動她的內心。她想,若是顧涼也能如此待她,那該多好。

黎洛回來時季琳已經醒來了,季琳已經為自己擦拭掉流淚的痕跡,黎洛進病房時她正在發呆。

「什麼時候醒的?」黎洛為她摘下耳機。

「剛剛才醒。」黎洛突然慶幸季琳的眼楮看不見,要不然怎麼解釋他通紅的雙眼。雖然已經用冷水洗過臉了,可是眼楮還是那麼顯而易見。

「我去叫護士,剛剛她說你還需要做一個腦部檢查。」黎洛輕輕模了季琳的額頭。

「好。」

季琳像個听話的孩子,此刻的她不想多說什麼,沉默就代表一切。黎洛推來輪椅,把季琳抱下床,推去檢查室。一路上,護士都以一種羨慕的眼光看著季琳。這或許是因為她並不知情季琳和黎洛之間的關系。

出院之後的季琳顯得更加安靜,她不再受黎洛邀約出去,一個人坐在家里等我回來,更多時候,我回家時都看見她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當然,她並看不見,她或許在思考什麼,總之出院之後的季琳,又變回了以前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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