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莊洋應答,接著擰開季琳的房間門看著坐在電腦桌前的季琳,季琳正在開電腦。
「唉,不過說真的,你還真打算再拿兩個兩年再去忘記一個人?」莊洋靠在電腦桌上問季琳。
「莊洋,你說什麼呢你,我這不是沒遇見合適的嗎我?」季琳瞥了莊洋一眼。
「你去遇嗎?你整天憋在這里,早晚憋出病,唉,琳子,要不然咱倆像以前一樣,去廣場喝兩杯吧。」莊洋突發奇想,他突然記起已經很久沒和季琳單獨喝酒了,和顧涼在一起時季琳基本上都不喝酒的,他幾乎都快忘了季琳還會喝酒。
「行啊,誰怕誰啊?」季琳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答。書上不是說了嗎?女生偶爾喝下酒還是美容的,她能控制得住自己不會醉。
「得勒,給我們家親愛的辛可兒小姐報到一下。」莊洋說完拿著手機走出季琳的房間,撥打辛可兒的電話。
「得瑟。」季琳看著莊洋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莊洋和辛可兒在季琳眼里看來無非是兩個活寶,他們總是會逗季琳開心,所以沒有愛情的日子里,季琳過得很快樂,全憑他們倆。季琳都想,這倆人要是不在一起還真是可惜了,這麼般配。
再次來到廣場,和上次已經間隔快三年的時間,季琳和莊洋坐在梯子上,兩個人看著眼前的高樓大廈,突然一陣感嘆。人物與三年前一樣,而心情和眼前的風景都不同。
「你看你當初走的時候,這廣場才修了一半呢,現在你回來,都多少人踐踏過這片土地了。」莊洋指著這一片已經建好的築城廣場對季琳說,三年前,他們來這里,這里還是殘缺不全,燈還沒全安裝好,四處都是工人的工具。但是依舊不乏喜愛這塊土地的人。而現在,廣場建好了,可是人卻沒有那時的多了。季琳不禁在想,是不是就如同折子戲里的那句歌詞,正是多了一種殘缺不全的魅力,所以才吸引了那麼多的人群。
「這廣場又不是為我而建的,多少人踐踏關我什麼事?」季琳可不想因為莊洋說這話而感到傷感,她只是覺得,這廣場似乎就不是個幸運的地方,她的兩次到來,攜帶的都是失戀的心情。三年前是,今天也是。
「琳子,後悔過嗎?」莊洋問季琳,他其實希望季琳說後悔,這樣就說明她對顧涼是徹底死了心了,覺得自己當初怎麼瞎了眼看上顧涼那混蛋了。就比如當初她剛和邱子喬分開時她曾在辛可兒和莊洋面前說︰以後別在我面前提起邱子喬那混蛋,我徹底不愛他了。
而莊洋和辛可兒不知道的是,季琳說的不愛,並不代表不去懷念,不去感傷。
「後悔什麼呢?自己選的路,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季琳說完喝了一口酒。她沒覺得有什麼可後悔的,顧涼雖然賜予了悲傷,可是也賦予她成長與快樂。時間正是用來見證人的成長,只不過這過程通常都不會太愉快。
「兩個男人,至少在你現在來說,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你用生命去愛的兩個男人,卻用同樣的方式在回應你的愛,真的,不後悔?」莊洋不可置信的看著季琳,季琳聳聳肩搖頭。
「錯,你也是我生命中重要的男人啊,哈哈,至少我還有你不是?不過我也只有你了,所以你說,我是不是特悲慘?唉,莊洋,幾個月前,咱們還一塊說著80歲一塊唱牽手呢,而現在呢,各奔一方了。」季琳低頭嘆氣,莊洋的歌聲開始飄進她的耳朵,雖然莊洋的確不是個很會唱歌的人,可是在現在他能唱起這首歌,季琳還是很感動的。
「也許牽了手的手,來生還要一起走,也許有了伴的路,來生還要更忙碌……」
「莊洋,你別感動我了,啊。要不然我會超級後悔當年怎麼沒在辛可兒之前把你追到手的。」季琳不想繼續觸景傷情,索性打斷莊洋的歌聲。
「呀,現在也不晚啊。」莊洋听到這話立馬興奮起來。
「得了,這話別讓可兒听到,要不然又得開始擔心我30歲嫁不出去的事兒了。」季琳不理莊洋,繼續喝酒,她隱約記得當初和莊洋坐在這里探討的是他們倆上輩子殉情的事情,而現在討論的是當初怎麼沒在一起,築城廣場是不是見證他們倆感情的地方。季琳想想都覺得可笑,也只有和莊洋在一起,她才能這樣毫無顧忌的開玩笑了。不用擔心失去,也無需擔心他是否會生氣。這樣的接觸對季琳來說無疑是最輕松自在的。
「唉,待會兒咱們去坐公交車吧,環城公交車。」莊洋突然想起季琳以前無聊的時候最喜歡一個人坐公交車了,她說坐公交車總能給她很多靈感,但是也能讓她胡思亂想很多。
「怎麼想起坐那個了?」季琳挑眉看向莊洋,她印象中莊洋可是不喜歡坐公交車的,特別還是這種超級無聊的環城公交車。
「你不是特喜歡坐那個車嗎?待會兒喝得微醉的時候去坐,坐完咱們回家,好不好?」莊洋看著季琳,他待季琳如家人一般,跟季琳一樣。他們倆早把彼此當做家人一樣刻在骨子里,所以即便家人不喜歡季琳跟莊洋相處她還是要跟莊洋處下去,在她看來,或許所有人會拋棄她,只有莊洋不會。莊洋亦是如此,季琳多少還是邱子喬的前女友,所以在每次听到別人議論季琳時,他心里多少還是會有些不舒服,好在辛可兒會及時出來處理。
「行,喂,莊洋。」季琳點頭,叫了聲莊洋。
「嗯?」莊洋看著季琳。
「過來,借肩膀靠靠吧。」季琳說這話時可沒有一絲的客氣,如同召喚獸一樣,她一召喚,莊洋就過來了。
「好。」
季琳靜靜的閉上眼,靠在莊洋的肩上,輕輕的哼著那首牽手。莊洋配合的不說話,只是偶爾把手里的啤酒往嘴里送。築城廣場上的人來來往往,沒有人會注意到兩個不起眼的人,可是在他們的人生里,他們才是最亮眼的人。
「其實莊洋,我還是比較感謝我生活中出現的這些人的,邱子喬,我感謝他讓我知道只有不斷變好,變優秀,才能不被自己身邊的人有所嫌棄。所以在和顧涼在一起時,我才學會不管多累,依舊要光鮮亮麗的出現在他或者他朋友的面前。顧涼呢,我感謝他,感謝他讓我感受到世間冷暖,他給了我所有人都從未有過的溫暖與幸福,卻也賜予我最大的悲傷。黎洛?那個大男孩,我感謝他讓我有點自尊,因為不管我多狼狽,他總是可以不怕嫌棄的出現在我身邊。」季琳想起這三個在她生命中重重留下印記的男孩,心里還是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傷痛,不過時間久了,竟也能平靜下來。
「你瞧,你這麼受歡迎。」莊洋目視前方,淡淡的說。
「但是莊洋,我最感謝的人,是你。只有你可以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而對于我的重色輕友可以視而不見,你總是把我帶離那些悲傷,所以,我最慶幸的,是有你這樣的知己。」季琳挽著莊洋的手,兩個人就這樣坐著,不再說話。突然覺得原來友情到了一定的地步,竟然也可以這樣親密,不,他們是親情。
「季琳,車來了。」莊洋突然看到不遠處開來的環城公交車。
「那快追啊。」季琳起身,顧不得拿上啤酒,拉著莊洋的手兩個人朝公交車跑去,兩個人終于在最後一秒追到公交車,還好已是夜晚,人也不像白天那麼多,季琳和莊洋順利的坐上二層的第一排位置。
「你看,坐在這里看風景,是不是很不錯?」季琳坐在公交車上看著河濱公園的摩天輪問莊洋,第一次與莊洋見面就是在河濱公園,邱子喬帶著季琳,莊洋帶著辛可兒之前的一任女友,四個人一起坐上摩天輪。那時的邱子喬和季琳是想來些浪漫的,可是最終,摩天輪轉的太快,他們來不及說太多話就已經抵達。
「嗯,不錯,改天帶我們家可兒出來坐坐。」莊洋似乎對環城車已經改觀了。
「快結婚吧,我認輸了。」季琳拍拍莊洋的肩,仗義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