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麼樣?半死不活的,躺在這車上,要是我不及時趕過去,我估計這家伙就躺地上了。唉,你說他要是這麼喜歡季琳,那當初干嘛還去找鄭好呢?」梁帥還沉浸在最初的疑問當中,事實上我也說不清楚當初我怎麼就和鄭好好上了,可是我愛的人是季琳,這是毋庸置疑的。
「行了,說這些都沒用,顧涼才是我們兄弟呢。把他帶來我家吧,咱們陪他喝酒。」韓彬說,在他們看來,我們在不高興時就對得喝酒,酒醉了,就什麼都好了。
「好,馬上到了。」梁帥一邊說一邊把方向盤轉向韓彬家方向,掛斷電話之後梁帥看著一臉頹廢的我,他用他的肥手在我腦袋上拍了兩下,他說沒死吧,沒死的話起來咱們繼續喝。
顧涼離開之後,安先生身旁的安小卉早已被這一幕感動得不知所以,她一直看著季琳,似乎在等著季琳的選擇,可是季琳什麼也沒說,她只是看著黎洛,問︰「我穿這個好看嗎?」因為此刻的季琳明白,不管她說什麼,都無法回到從前那些最美好的日子。
「當然。」黎洛點頭,嘴角上揚一個很美的弧度。
這一天的旅程和拍攝對季琳來說是極其辛苦的,強顏歡笑一向不是她的風格,可是如果一直保持一個表情也不可以。那一句「老婆,新婚快樂」依舊在季琳耳邊回響,攝影師好不容易讓休息時,季琳才換下衣服來到衛生間,看著鏡中面無表情的自己,失聲痛哭。
「你當時是怎麼想的?」夜里季琳給辛可兒打電話說了顧涼來找自己的事,只是後來自己的那段自然被季琳省略了,都是些不重要的後來,季琳想。
「說真的,我還是蠻感動的,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他記得我這麼多嗜好。」季琳這樣告訴辛可兒,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麼多的嗜好,而這些,全都被顧涼小心翼翼的收藏著,這樣被直白的說出來,季琳還是很感動的。
「要是我八成換下婚紗沒準跟他跑了。」辛可兒在電話那頭羨慕的不得了,她一直是個有些喜歡幻想的女孩,她曾經也幻想過自己和莊洋分手一氣之下跟別人結婚,結果莊洋就像電視劇情節里面的一樣追過來乞求她不要嫁給別人。那她一定什麼都不管跟著莊洋走,可惜她這樣的幻想終究沒能出現在她身上,反而是出現在季琳身上了,只是季琳沒有跟顧涼走,她選擇過自己的生活。
「哈哈,那我得告訴莊洋,讓他看好他自己的新娘。」季琳說,她想大多數女生只要心里還存在著過去,他一旦出現多半人都會選擇跟他走吧,可是面對顧涼的轉身季琳依舊無法提起腳步跟隨他離開,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季琳一向膽小,她總是害怕傷害到任何人,她又害怕自己的離開會給黎洛帶來多大的尷尬,她寧願尷尬的那個人是顧涼,她想,他必定是懂她的。
「我可沒有你那麼多桃花啊。那你現在是怎麼想得?」辛可兒問季琳,她倒是很想知道季琳的選擇。
「當然還是和阿洛結婚啊,難不成就為了一時感動去跟顧涼結婚啊,其實,我是
放不下他沒錯了,但是現在我已經慢慢接受和阿洛在一起的感覺了。」季琳說,她想,是可以慢慢接受的。
「反正你想好就ok了,對了,我的伴娘唉,你什麼時候才來,下周我就結婚了。你可別放我鴿子。」辛可兒再次囑咐,她可不希望等到結婚那天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酒樓面前,身邊連個伴娘都沒有。
「我知道,絕對在你結婚前一天到了,對了,你請蘇小雅沒?」季琳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很久都沒和蘇小雅聯系了,偶爾會夢見她,也不知道現在的她怎樣了。
「有啊,不過她說不一定有時間來唉,她現在好像正在全國旅游吧,這丫玩得可爽了。」辛可兒說,听她的語氣,她倒是和蘇小雅一直都有聯系。不過這也不奇怪,辛可兒一向人緣都比季琳的好。
「其實我也想一個人背著大包去旅行,你說咱們小的時候說青春就該有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和一場說愛就愛到底的愛情,我現在說愛就愛我是有了,可是這說走就走的旅行我還沒有,那這是不是說明,我的青春空白一片呢?」季琳說,她曾一度很羨慕邱小洛,她曾有過一段說走就走的旅行,一個星期把深圳澳門香港全游了個遍。她可沒這樣的勇氣,首先不說她舍不舍得花這麼多錢去玩這麼一次,再就是一個人的旅行對她來說還是太過孤單了。哈爾濱的旅行讓季琳很悲傷,這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她記憶中應該是和顧涼一起的,哈爾濱不算是她說走就走的旅行,而是她為了實現某個夢想而特意去的。
「琳子,說真的,我還是蠻羨慕你的,真的,你有一個像莊洋一樣的藍顏知己,有一個視你如寶的黎洛,還有一個對你戀戀不舍的顧涼,你的青春可算是多姿多彩了。可是我呢,我呀,就鎖在莊洋這條鏈子上了。」辛可兒抱怨,她沒有經歷季琳這樣的悲傷,自然不會理解這樣的青春帶來的不會是快樂,而是無法言說的過往。
「你以為我喜歡談很多次戀愛?我還不是希望像你和莊洋一樣,那不是沒這機會嗎?」她和邱子喬在一起的時候她想過一心一意跟隨他,希望最後他們的感情能夠有個好的結果。可是最後無疾而終,一個邱子喬,讓季琳花了兩年的時間去遺忘。她很羨慕那些一次戀愛就成功的人,或者就算閃婚也很幸福的人,季琳想,大概是自己已經習慣悲傷了,所以幸福也不會降臨到自己頭上。她必定不是電視劇里的女主角,自然不會有人對她如此死心塌地,她自然不會有一場順風順水的愛情。
「嗯,對了,我听莊洋說最近好像邱子喬不太好唉。自從他離婚之後,日子就沒順暢過。」辛可兒突然想起邱子喬,她上次見邱子喬是邱子喬來家里搞燒烤,結果最後包里僅僅余存100塊。他和莊洋暢談自己的現在時,他問莊洋,我和季琳分開的這麼幾年里,她有沒有懷念過我?莊洋說,沒有,她讓我們都別在她面前提起你的名字,你就是個王八蛋。後來莊洋告訴辛可兒,他說他只不過想在邱子喬的面前保留著季琳的自尊,他不希望邱子喬覺得他這樣傷害的季琳,還對他那麼戀戀不忘。自從那天之後,辛可兒再也沒有見過邱子喬,就算偶爾得知他的消息也是從莊洋嘴里說出來的。
「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八卦了?他現在怎樣已經不關我事了。和你探討個問題,是不是所有女人到了你這個階段都會變得嗦?」說起邱子喬,季琳就有些不悅,她不明白,為什麼明明過去這麼久的事情,大家都要說得這麼直白。
「季琳你個八婆,你滾啦,你也會有這麼一天的好不好?」辛可兒可不能接受季琳說她自己到了這個階段,好像結婚就得斷送自己似的。
「好啦好啦,逗你開心啦。不聊了,我寫小說了。」季琳說,她想時過境遷,唯一沒有改變的,只有這個習慣了。只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再次寫出來的東西自然也不相同。
「去吧,孩子。」辛可兒哀默的說。
「辛可兒你去死。」
「那我孩子他爹不會放過你的。」辛可兒依舊保持淡定。
「放心吧,莊洋絕對讓我重新給他找一個。」季琳知道,莊洋可是辛可兒的要害。
「好吧,上帝,原諒這個孩子吧,阿門。」
「拜拜。」季琳已經不想再和辛可兒糾纏下去,索性直接掛斷電話。
其實面對顧涼的不請自來,季琳心里是充滿悸動的,只是現在,她不願負了黎洛也不想再和顧涼有任何瓜葛。當初,她那麼日夜思念的人,而今,當站在眼前時,她才發現,即便如何放不下,但是愛情始終不是生活,她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人,終其一生,也不過是追求于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她想要的生活,就是和黎洛這樣。每個周末他們會開車出去郊游,或者爬山,爬不動時黎洛可以蹲背她。每天下午,即便多累,黎洛也會陪她去公園散步,這是這幾個月以來他們的生活,季琳很喜歡這樣的平靜。即使這樣的平靜與當初季琳和顧涼在一起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琳子。」黎洛抬著水果走進來。
「嗯。」季琳把眼楮從電腦屏幕轉移到黎洛身上。
「吃水果了,媽媽剛削好的隻果。」黎洛把隻果遞給季琳,順勢在床沿上坐下。
「謝謝。」季琳接過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