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暗部學園里,一顆蔥郁的松樹展開許多枝干,一名少年閑散的躺在其中一根枝條上,雙手枕著後腦,微微閉著的睫毛,慢慢揚起,澄澈的瞳眸仿若水晶般明淨。
已經到中午了麼?
麻兔覺得時間尚早,原本是想在測試開始之前小睡一會,但似乎睡過了頭,在樹上躺了一個早晨。
不知道那些人走了嗎?
麻兔[男]從樹上輕輕地跳了下來,四處張望著監測人員的身影。
山貓同學從他眼前緩步走向食堂,立馬被他抓住了其中一條小馬尾,她的根受到牽拉,被扯的很疼,薄薄的水汽忍不住地在她的眼眶里升騰。
山貓抬起頭,刺目的光線里,只有少年線條柔美的下巴。
目光微微往上移,少年的瞳眸仿若黑曜石般,璀璨著一世的繁華,左耳用來抑制能量的特殊耳鑽閃爍著高光,如同萬丈黑幕里的紅光一點。
麻兔——
山貓渾身僵直,她的呼吸都有些混亂,血液好像要逆流了一樣。
她還記得當她來到這個學校的時候,麻兔就一直都是別人口中最年輕的天才。
「那些人員已經撤了是嗎?」輕柔又透明的聲音,帶著冷漠,輕緩的流淌過空蕩的訓練場,準確無誤地傳遞到了山貓的耳邊。
山貓迅速地搖了搖頭。
一共有五個組,每個組下面都有許多小組,而每個小組都要負責一部分學生。
山貓所在的第三組d小組,主要負責她之內的一部分學生,而麻兔所在的第一組a小組,小組人員只專門負責一個學生。
麻兔冷淡地瞧了她一眼,然後放開她的頭,她盯著麻兔那抹冰川般的眼神,立馬很緊張的豎起了兩條馬尾。
「那管狐呢。」麻兔靜靜的別開了臉,微微蹙著眉頭,俊美的側臉令人移不開視線。
她正想說話,只听「砰——!」的一聲巨響。
突然某處冒出了濃煙。
山貓和麻兔齊刷刷地看向那里,不遠處的歐式建築物,正是今年抽血的地點,然而現在,冒著滾滾的煙雲。
[抽血室]
醫護老師知道管狐怕血,所以在她進來之前,已經將所有裝著血液的試管用白布蓋住了。
管狐坐在一張圓椅上,醫護老師叫她不要緊張,她緊咬著嘴唇,抖地閉著眼楮。
輕輕的擦上酒精後,細細的針扎進她的手臂靜脈。
她就像受驚的小鹿,睜開眼楮,瞳孔忽然猛地放大,眼前的牆面在剎那間炸開一個巨大的窟窿。
一陣短暫的晃動,醫護老師依然從容不迫地抽著她的血。
血液的味道……好可怕……
她的心跳的飛快,好像要躍出喉嚨了,渾身很緊張地縮著。
「管狐,不要緊張。」
一只溫柔的手輕輕遮住了她的雙眼,在他的手掌心里,眨巴著顫抖的睫毛。
那是麻兔的聲音。
如同淨化心靈的悅耳歌聲。
「麻兔你來了,」醫護老師看著眼前帥氣的少年,暗暗松了一口氣,「我正擔心她太緊張了,會把這里夷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