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心兒是被一陣慌亂的叫喚聲吵醒,她揉著睡眼看清眼前的人焦心的神情,腦袋轟的一下清醒。
她一把捉住蝶衣,焦急的問︰「南宮澈怎麼了。」
蝶衣皺了眉︰「九死一生,但是」蝶衣停頓一下,水眸深深看一眼洛心兒︰「但是…你能救他。」
洛心兒快速穿上鞋,徑對蝶衣說道︰「那我們快走呀。」
蝶衣雙手輕輕的放在洛心兒肩,不明所言︰「你怎麼不問問我要你如何救他呢?」
洛心兒看著美麗水眸暗藏的深意,勾唇笑了︰「南宮澈是為救我才身受重傷,如果我能救他,我一定會去做。」
我給不了他想要的愛,但我更不願他為我失去性命,如果南宮澈有什麼不測,那她永遠無法安心跟尹皓軒在一起。
蝶衣看著洛心兒一臉焦慮,不再說什麼,手袖輕輕旋轉,兩人靜悄悄消失在房中。
洛心兒天旋地轉後,映入眼前是南宮澈靜靜躺在石床上,那小麥色的臉早已沒有血氣,蒼白如紙,如墨的眼瞳空洞無神,紅潤的嘴唇早已失去光彩,那模樣比索命的鬼魅還恐怖。
洛心兒捂著嘴巴,壓抑著奪喉而出的哭聲,往日溫柔優雅的男子早已不復存在。
蝶衣看著洛心兒奪眶而出的眼淚,輕輕走向南宮澈︰「若想他活命,便要開啟第三層封印,以你之血度他重生。」
洛心兒疑惑看著蝶衣,哽咽著︰「為何我的血能救他,我只是平凡人類。」
蝶衣靜靜看著南宮澈︰「因為你的身體里有一半的血是他,你曾是他以血換命換來的。」
蝶衣稍稍停了下來,她給予洛心兒思考和回憶的時間。
洛心兒驚異的目光從南宮澈身上落在蝶衣,她有些不敢相信︰「是什麼時候,不是一個月前的那次吧。」
蝶衣清楚點頭,繼續說道︰「現在你應該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嗎?」
她還想知道洛心兒知道那件事後,她還是一如始終選擇尹皓軒嗎?
洛心兒哭了,她只站在那里默默的流淚,腦海閃過南宮澈溫柔揉著她的發絲,微笑對她說︰「心兒,我終于自己我為什麼那麼喜歡揉你的腦袋。」那時自己還傻傻的問為什麼。
原來很早很早以前他們就已經相識了。8歲那年她沒死,不是奇跡,是他換來的。
洛心兒蹲在南宮澈床邊,低低喃喃︰「8歲那年我救受傷的你,你還我一命,這次讓我還你。」
「蝶衣,請告訴我如何能救他。」洛心兒誠心誠意問著蝶衣。
蝶衣輕嘆著︰「唯有開啟血之封印的第三封印,如果成功了開啟,你與他便生死相依,他若傷一層,你便傷多一倍,他死,你便不存。如失敗了,你們兩人便雙雙赴黃泉。你敢嗎?」
蝶衣說完直直盯著面前驚呆的洛心兒,一雙美目不放過那白皙臉上的任何表情,震驚,害怕,恐懼,到最後卻是平靜如水。
洛心兒卻笑了,她曾經跟尹皓軒許下不離不棄,生死相隨的承諾,如今她卻要跟另一個人有著這樣無法割舍的關系。
「如果我的血能救他,那你就開始吧。」洛心兒收住唇角的笑意,眼底有堅守的信念。
尹皓軒,你一定會罵我笨蛋呢,還是會支持我這樣做呢。
蝶衣閃一絲顫抖,輕問著︰「為什麼,你不怕死吧。這離一半的機會都沒有。」
「曾經是他以血換我命,那今日便是我以命相博,我相信他南宮澈定不會如此死去,他定不會舍得我受到半份傷害。」洛心兒回望著蝶衣,輕輕的聲音滴落在空蕩的房間,卻掀起蝶衣平靜心湖一陣漣漪。
蝶衣看著一臉平靜望著南宮澈的洛心兒,明明是害怕,卻始終相信,這股信念到底是從何而來。
「開始吧。」洛心兒輕輕打斷蝶衣的沉思。
蝶衣以行動替語言,讓洛心兒站在南宮澈的床頭,將一把鋒利的匕首遞在她的眼前︰「割開你右手的血脈,將血滴入他的額心,在這期間必須讓血源源不斷滲入的額心,不可間斷。」
洛心兒看著手中的匕首,她也不知道自己那里來的勇氣,割開右手的時候既然沒有一絲猶豫與害怕,看著鮮艷的血一滴一滴的滲入南宮澈的眉心。
南宮澈,8歲那一年我救下是那只受輕傷小狼,卻讓你會以命相待我呢。為什麼
那疼痛的感覺開始在身上散開,那鮮艷血腥的味道泥滿四周,洛心兒慢慢揚起唇角,她是否又回到8歲那一年。父親割開她的手腕,只是現在的她沒有當初無助與害怕。
蝶衣雙手合攏,兩手的中指與食指卻向上靠攏,嘴上卻念念有詞,直到南宮澈四周出現一層淡淡的藍光圍繞著他的全身,她慢慢收回雙手,抬頭看著洛心兒那釋然的微笑,那因失血而逐漸蒼白的臉,卻因這一抹微笑讓人莫名安心。
她心底一直都有疑惑,她洛心兒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女子卻讓尹皓軒和南宮澈心生愛戀。
血在一點一滴的流失,洛心兒連腳都無法站穩,握住床角的手不禁用力過猛,踫到旁邊的櫃子連帶上面的瓶瓶罐罐都摔落。破碎的聲音讓蝶衣飄渺的思緒回籠,她走到洛心兒身旁扶著她搖晃的身子,看著床上之前那死灰的臉已經紅潤飽滿,而周圍的藍光卻逐漸清晰強烈。
蝶衣唇角上揚,手指輕輕在洛心兒的割開的血脈扶模,那裂開的傷口卻無好無損的愈合了。
蝶衣將一顆紅色的藥丸塞進洛心兒的口中︰「他已安然無恙,你吃了這顆藥丸,睡上一覺就無大礙。」
洛心兒點點頭,看了一眼四周,除了南宮澈的躺著那張大床,其它地方可是一點可以睡覺的地方也沒有,除了冷冰冰的地板就沒有其它。
洛心兒爬上那張大床,反正床這麼大,現在各睡一角,應該沒有什麼事。在洛心兒閉上眼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什麼,捉住蝶衣的手,聲音卻哽咽︰「蝶衣,尹皓軒的傷勢會比南宮澈嚴重嗎?」
刑天的話在她的心里不安的蕩開。南宮澈已如此,那他尹皓軒會怎麼樣。
蝶衣看著蒼白卻倔強的臉︰他應該比南宮澈嚴重,也許會打回原形,也許這世間在也沒有尹皓軒這個人。
蝶衣揮手點了點洛心兒的額頭,看著她沉睡過去。她既然不忍心告訴她這個句話。她突然心疼眼前這個女孩,如果她知道尹皓軒現在的情況,會不會傷心過度而暈睡不醒。